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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很快便到了花厅。
只是二人却未曾想到,六姑娘怎么会在花厅内。
分明已经让人带着六姑娘与五姑娘一起去舒府玩耍了,怎么会在这里的?
只是已经踏进去的脚,此时却不好再收回去。
柳姨娘停顿一下后便带着秦嬷嬷进屋。
堂屋内原本抱着温小六正与她讲解挂着的这些山水画技法与意境的温纶适时转头,温小六也跟着转过小脑袋。
两人表情都有一瞬的停滞。
“哇~~~~~”温小六突然一声大哭,将另外三人全都惊醒。
特别是温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哄哭了的孩子。
“姨娘,姨娘,我要姨娘!呜哇~~呜哇~~”
柳姨娘到底心软,忙上前伸手去接孩子。
她此时正站在门口,冬初时节冷风肆虐,刺骨的寒风扬起,将她脸上覆着的面纱吹起,温纶猝不及防来了个近距离接触,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等温小六进了柳姨娘的怀里,终于止住了抽噎声,温纶这才慌忙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日,改日”这改日再来却终究是说不下去,便匆匆离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柳姨娘轻轻一笑,眉眼弯弯,清润动人。
“姨娘,您的病还未好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温小六抬起小手,想要抚上柳姨娘的脸,却头担心弄疼了姨娘,隔着几毫米的距离,满脸心疼地道。
柳姨娘怜爱地摸了摸温小六的头顶,笑道“过两日就好了,软儿不用担心。”
温小六向来最信任姨娘,对她的话也深信不疑,便放下心来,只小大人的叮嘱了两句“那姨娘这两日要好好吃药,不要因为药苦就不吃药了,书上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药越苦病好得才越快。”
说完还冲着柳姨娘的脸吹了吹,似乎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脸上疼痛了。
柳姨娘使了这么小小一个计策之后,温纶便果真不再来玉笙院,院子里的主仆几人也就愈自在起来。
时间恍然而过,一眨眼温小六便已是亭亭玉立之姿。
只是可惜,这段时日柳姨娘总觉得她与这具身体似乎出现了反射弧过长的磁场异常。
昏昏沉沉间,身体总是沉重地不像样。
他们说,她的身体是中了毒,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本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便是没有那毒,她怕是也活不久了。
只是,小六不过十二岁,将将定下亲事,她父亲又不是个可托付之人,如今将她就这般交予谢家人,也不知是不是正确的。
但,这也是她最后唯一能为小六做下的一件事了。
十二年的母女情分,终究难舍。
拉着温小六的手,闭上双眼时,整个人好似变得轻松无比,魂魄飘出那具自己占据了十二年的身体。
看着软儿小小人儿一个,在谢家那个孩子的帮助下为她办了丧事,又扶柩回乡,一直到下葬。
她其实并不愿软儿为自己守孝,只不过这大概也是软儿能闭院自过的最好法子了。
待他们回到金陵又十几日后,柳姨娘这才彻底离开。
一阵风过,似能闻到怀安县那股沁人心脾的桃花香。
柳姨娘再醒来时,看着熟悉却恍如隔世一般的房顶,以及屋内的装饰,怔然许久,直到有推门声传来,这才回神看了过去。
剑眉星目,俊朗挺拔的男子,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服走了进来。
手上还拿着公文包,似乎刚从公司回来。
“你醒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低沉浑厚的嗓音,如同大阮拉动琴弦时出的声音,带着威严,却含着浅淡的柔情。
柳姨娘,或许该叫她苏绯然,望着面前的男子,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微微扬眉,觉得有些陌生。
他们虽是夫妻,且结婚多年,但感情并不怎么亲近,甚至有些相敬如宾的感觉。
此时他的模样,瞧着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大一样。
“我没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苏绯然甫一开口就现自己嗓子哑的不像样子,忙咳嗽了两声。
男子见状坐在侧坐床头,将她扶起,端了旁边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试了下温度,温热,这才送到她唇边,也不让她自己动手。
眼眸下垂,专注而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