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鲜花和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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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钰遂将花放下，答应着“进来”。那边人就开门进来了，只见是一个偏高个子的女人，瘦削肩膀，一头利落短有些微微泛黄。一身改良的呢绒料哑面中山男装，穿在身上十分利落。她叫罗舒，是郑钰日常的贴身助理，平时一应事情都是她负责处理。

“怎么样了？”郑钰问。

罗舒走近前，报告式的回复“已经招了！”郑钰一听，原本冷淡脸上现出一抹诧异，转身坐在石竹红色皮沙上，削葱细指轻轻摩挲皮革，问“我可知道他是个硬骨头，怎么就招了？”

听郑钰这么问，罗舒难得的蹙了两道眉，开口回答“您不知道，他是被一个叫易潘的人审的，那个人真的算得上是狠厉手辣了！”郑钰一听，神色微凝，口里念叨“易潘？怎么没听说过？”不过转而又问“那他都招的什么？”

罗舒这个时候眉头舒展，嘴角轻轻勾起，自信的回答“郑姐，全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正说着，门却“啪啪”两声响，忽的一人向里面闯进来，嘴里还兴致勃勃的嚷嚷“郑姐你看我今天......”

突然的人闯，唬的两人急忙闭口不言。定睛一看，原来是荣岚，此时正手里拿着两支密密繁星似的绣花球，淡蓝色花瓣，点点簇居成一团，连在一根总梗上，再用澄绿薄塑料包着，更显得似锦如团，欲滴鲜艳。荣岚本想进来给郑钰送花，碰到一开门，却现里面罗舒和郑钰都在，似乎是谈事情的模样。

赶紧赔笑解释“罗舒姐，你也在呢！我是来给郑姐送花的......”然而还没等郑钰说什么，罗舒就先一脸严肃凌厉，有些斥责语气“谁让你不敲门进来的？”荣岚本来就最是害怕罗舒，因为每每看到她，总是感觉罗舒有些凌人之气，因此不敢回复什么。

郑钰倒没有太多责备，只是嘱咐警告一句“以后再有一次，仔细挨罚！”荣岚赶紧点头应承。不过转瞬间又恢复笑脸，把花举起给她们看，口里说“郑姐我特意给你摘的花，花园里可就只活了这么几棵。”

荣岚一身墨灰色衣衫，大眼直眉，长得十分清秀俊美，他是三年前来到的月都，一直负责月都的用品买办事宜，倒也做到用心周到。

当下荣岚便把绣球花插到那个透亮玻璃瓶内，还仔细的摆正它。回身对郑钰笑着说“郑姐你看好不好看？”郑钰看那花十分淡雅，也点点头。只听荣岚说“这花可是南方产的，听说是在什么青城......我可是托了好多人才买来的花种。”

郑钰听了点点头，感叹“那个地方可一直不太平，结出来的花倒是极好看。”荣岚把花放好走回来，也说“是啊，那地方可真够乱的，我一个朋友就在那儿，可受了不少苦。”转而思索“诶，我听说那个地方之前是另一个督察长，好像是因为什么换了人，之前的那个督察长是谁来着？怎么现在就换了。”

罗舒见他正在绞脑，斜睨他一眼“那青城以前出了那么大一件事，那个何渊友怎么可能不换？”荣岚见她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奥奥，对了，我怎么就不知道是他，原来是何渊友呢！”

郑钰因要和罗舒说事情，因此便打荣岚离开，而荣岚也是乐得离开，笑着退出房间了。

等到荣岚离开关上房门，罗舒看了看荣岚离开的背影，这才和郑钰又继续说“郑姐，这个荣岚，我们为什么不把他弄成我们的人？”郑钰喝了口细茶，摇摇头“你也看到了，他现在毛毛躁躁的，等以后再说吧。

罗舒于是退身离开，郑钰不忘嘱咐道“通知下去，一定要按计划行事！若是出了意外变故，那就把他解决掉！”罗舒领命，答应了一声“是”，就离开了。

七月份的天气，天高云淡，雾浓酥润，好在今天刮着西北风，雾气愈散愈稀。霞安路的步行大街，总还能看见来来往往的过路人。

路两旁的各色商店66续续的开了门，只是不细眼看，是现不了躲在墙角边的人的。黎昭南此刻就在一处商店的墙垣边角，穿着一身不显眼的苍青色衣服，倒不似他平日身着警服那威风凌人，自傲不满的样子了。

一缕缕烟似的雾还在他身边穿散，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戏剧里白净小生的模样。赵洪还是在他的身旁，路对面处也还有几个兄弟。几个人计划好的一起悄悄跟着大马路上正在走着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之前黎昭南要放了的人，此时所有便衣警察都偷偷地跟着他，希冀寻找到他真正要去的地方。

临到拐弯，黎昭南他们亦是小心翼翼的跟随。只不过刚向前走了一步，突然间一声声枪响划破天空，猛地本能躲避，他们面前的墙上就被射了个焦黄黑的洞。气愤的拔枪准备回击，黎昭南看见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跟踪的那人此时正跟另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飞快的逃走。

“给我追”，黎昭南大声喊道，即时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几个人立刻出动，黎昭南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该死的，怎么会有人接应？”，也跟着一齐追了出去。

进了大路尽头的小巷，黎昭南一行人早已看不到了那两个人的踪影，气愤的踹着墙，满腔的怒气也再压制不住。然而这个时候在他们的西南方向，却又一阵枪声响起，黎昭南和赵洪错愕的相视了半刻，立刻所有人都朝着西南奔去。

......

黎昭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场面，即吃惊，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一直跟踪着的人，此刻就横躺躺的在大路的中间，身体周围一圈行人，围着尸体又看又议论，有惊恐的、有疑惑地、也有感兴趣的，个个表情不一。赵洪赶紧上前散开众人，于是黎昭南走上前去，只见尸体就是他们在追踪的这个人，正横尸路中央，胸前留下了一个灼伤的弹口痕迹

赵洪蹲下身看了看，站起来骂道“妈的，这下是真死了，他不会是被接应的人给杀了吧？”

此时众路人都纷纷被驱赶散开，黎昭南没来得及蹲下细看尸体，猛地一撇头，却在正散开的路人中，现了一张惊惧又警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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