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芥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宜小说jmvip6.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已经很久没喝这个了,不过今天半夜飞,那破戒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岑致森的电话进来时,宁知远正在收拾行李,顺手点了接听。
“刚所有官方行程都结束了,”电话里的人说,“现在在回酒店路上。”
“然后呢?”宁知远问,“大忙人还有什么私人行程,要在那边再待两天?”
“有个以前念书时的老师,退休后回来这边定居,去看看他,顺便参加他孙女的婚礼。”岑致森说。
宁知远闻言有些意外:“特地留下来参加老师孙女的婚礼?”
岑致森解释:“他孙女也是我们同学,恰巧赶上了,就多留两天吧。”
宁知远:“还有其他同学去?”
“不清楚,”岑致森漫不经心道,“应该有。”
随便聊了会儿,宁知远终于将行李收拾完毕,最后说:“晚了,不说了,睡觉。”
“这么早就睡?”岑致森不怎么信,“你那里才十点多吧?”
“十点多还早?”宁知远笑了声,“困了,多少天没睡个好觉了,不说了啊。”
岑致森便也算了,叮嘱他:“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挂断电话,宁知远起身,去换了衣服。
最后取出那枚戒指,在掌心里摩挲了一下,想要戴上时,想起当日岑致森说的亲手帮他戴,又笑了笑,将戒指塞回了兜里。
出门前他在玄关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格外兴奋的脸,视线落过去多停了片刻。
第一次,他觉得这张脸瞧着这么顺眼,再没有那种让他自己都厌恶的陌生不适感。
原来别人说的“从心里生出的笑,也会点亮眼睛”,是这个意思。
套上大衣,宁知远拉着行李箱出门下楼,到停车场后想起自己似乎忘了样东西,将行李放上后备箱又上楼回去了一趟。
是在港城时岑致森送他的那张拍立得照片,之前一直收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他打算一起带过去。
照片翻到背面,目光落向那句岑致森亲手写下的诗,片刻,他将照片收进了自己大衣外套的口袋里。
十一点整,宁知远开车出家门。
难得一晚这个时候离开家,不是失眠睡不着去大街上瞎逛,是为了奔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阑珊灯火在视野里不断后退,他开着车,行驶在去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这一刻连车窗外吹进来的风,都似带着那些令人分外愉快的气息。
到机场还不到十二点,办理完登机手续,他在vip室里坐下,时间还早,还可以看部电影。
宁知远其实没什么想法,打发时间而已,便随便挑了部老片子,片名叫《布拉格之恋》,很应景。
从一开始的心不在焉,后头也逐渐看了进去,并不是他以为的什么爱情喜剧,而是部挺有哲学意义、充满辩证的人性思考的电影。
他没有看完,电影看到一半时拿出手机搜了搜这电影的名字,果然是有原著的,即便是他这种对一切非教材、工具类书籍都不感兴趣的人,也听说过的名字。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机场里就有书店,二十四小时营业。
宁知远看了眼腕表,站起身。
十分钟后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本书。
书比电影更晦涩难懂,开篇就引用了尼采的永恒轮回说,抛出关于生命轻与重的疑问和思考,充满了形而上的哲学色彩。
但它确实是在说爱情,又或说人性。
书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对人生的态度和对爱情的选择,作者的本意也并非批判,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诉说着这个故事,其他的交由读者自行领悟。
宁知远上飞机时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对书中角色的处世观不敢苟同,但如果一定要说,又仿佛从故事里的两个主角身上看到了些自己的影子。
——游戏人间自以为不会爱的男人、渴望从镜子里窥见真实自我的女人。
他或许比书中人更像个矛盾结合体,幸运的是,他生命里不能承受的那一部分轻,他的脆弱、挣扎和无助,最终有另一个人帮他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