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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鸣不愧是男生，最喜欢车，只要是车都喜欢。地上摆了好几辆玩具车，以及一个木质结构的火车轨道。
盛若溪坐在垫子上，拿起一辆小车车，问赵一鸣，“小宝，这是什么车！”
赵一鸣看了一眼，“玛莎拉蒂！”
盛若溪笑起来，“几天不见我的小宝，连车的牌子都知道得这么多。”
赵显娥走了出来，手里的毛巾擦拭着手，“这孩子上辈子是不是司机啊，怎么对车这么感兴趣。天天放学不想回家，拉着我蹲在大门口看来往的车。还一一告诉我，这是什么车，那是什么车。都说男生开窍晚，我看小宝现在这智商就已经很高了。”
盛若溪听了大为欣慰，摸着赵一鸣的头，“小宝真乖。”
赵一鸣拿着一辆小火车，在火车轨道上上下穿梭，忽然他抬头问了句，“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好多小朋友，都见不到了。”
盛若溪心头一疼，缓声笑道：“原来那个家太小了，这个家大。你和奶奶住起来舒服。”
赵一鸣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房子很大，可是住的人太少。”
盛若溪和赵显娥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这孩子心智开得这么早，都能知道房子大不一定代表家很大家很温暖。
盛若溪：“妈妈争取找机会和小宝住一起，这样这里住的人就多起来了。”
赵一鸣抬起头，“妈妈要上班挣钱养我。你忙你的。”
赵显娥笑起来，“哎呀，我家鸣鸣现在真是太懂事了。”
她平常给赵一鸣教导的就是妈妈很忙，妈妈很累，尽量不要打扰妈妈，妈妈想你的自己会来的。
虽然这样教，很不对。可现实情况不允许。
盛若溪一碰到小宝的问题情绪波动得难以控制。说话当中，她鼻头一酸，差点当着赵一鸣的面哭出来。
又陪着赵一鸣玩了半天，盛若溪哄着他去洗澡刷牙换睡衣，最后和他一起躺床上讲故事睡觉。
临睡前，赵一鸣问了一个问题。
在盛若溪的印象里，他从会说话到现在，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到爸爸这件事。
“妈妈，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盛若溪的心直接坠到深渊。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她也控制不住面部肌肉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的反应。
赵一鸣见妈妈一脸震惊，抿了抿唇说：“对不起。我不该说爸爸。”
盛若溪当即眼泪没绷住，搂着赵一鸣哽咽道：“小宝想爸爸很正常啊。妈妈没有生气，也不会怪你。”
她缓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爸爸，你也不例外。只是，你的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实在太远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毕竟活着回来了，不能在小宝面前诅咒他。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解释，希望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赵一鸣抬头道：“现在宇航员站在月亮上都能和地球上的人打电话，爸爸为什么不给我打一个电话？”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盛若溪眨了眨眼睛，“你在哪看到的？”
赵一鸣：“电视里说的。”
盛若溪头又大起来，这孩子现在聪明地让她招架不住。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爸爸去的那个地方人烟罕至，什么信号都没有。比月亮还荒漠，所以没法给你打电话。”
赵一鸣心里有疑问，可他还是乖乖点点头，说了声，“那你记得把我的手机号给爸爸。我等着他的电话。”
盛若溪挤出一个笑，“好呀。我会把你手机号码给他。”
哄睡赵一鸣后，盛若溪盯着他的睡颜又看了好久。
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小宝和他的面相的确有几分相似，也和她自己有几分相似。
她叹了口气，这孩子不知道能藏到什么时候。
出来时，赵显娥拿着一个饭盒袋子，“我包了点虾饺，放你冰箱，你饿了吃。就是想保持身材，也不能饿着胃。”
盛若溪接过来道了声谢，然后道：“他……回来了！”
赵显娥一惊，“谁？”
盛若溪看向儿童房门口。
赵显娥睁大眼睛，无声地说了三个字，“他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