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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小人怎敢与您未来的夫君相较!那郭府长子仪表堂堂、文韬武略,小人望尘莫及。”
“宝天,你本是石中蕴玉、沙里藏金,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你若真是寻常之辈、毫无长处,我爹又怎会看中你呢?”“那……那是王爷不嫌弃罢了!小人真真没什么好的。”
“不!你很好!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很好的!”紫熙微微仰着头看着承汲。“呵呵!小姐谬赞了!已然入夜了,小人这就送小姐回凝心阁吧!若是再不回去,总管与下人们就真该急起来了。倘若再惊动了王爷,便更加不妥了。”
“宝天!嫁出王府之后,你我还能再相见吗?”“会的!一定会的!”承汲点了点头。
“嗯!你我是有缘人!纵使相隔千里,也定能再见!”
稍稍向后退了两步,承汲行常礼。
“小人感念爱重,于小姐待嫁之时许下三愿一愿佳人康健,寿长福禄延绵;二愿锦瑟琴弦,美璧相合珠联;三愿亲缘不浅,同饮一江水、千里共婵娟。”……
转眼间到了初十,这是毓亲王府的大喜日子。
这日清晨,五六个侍女的服侍下,紫熙于凝心阁的闺房内梳洗打扮。
“小姐!您这样妆扮起来,真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啊!想那郭家公子见了,一眼便会看呆了吧!”一位侍女笑着赞到。“妮子尽胡说!青叶,你是我的陪嫁丫鬟,要一同入郭府的!你可得管好你这张伶俐的巧嘴,断断不能给我失了规矩、丢了体面。”说罢,紫熙用手指轻点了一下侍女的额头。
“小姐!奴婢知道啦!昨儿晚上,王爷与王妃已然向奴婢一遍遍交待过了!特别是王妃,不住地叮嘱要好生伺候小姐,更要替小姐在夫家万般周全。”
听青叶这么一说,紫熙眼帘低垂,微微低下了头。
“小姐!该为您上唇色了!”此时,另一位侍女轻声说到。
“小姐您瞧,这些唇脂都是王妃亲自为您备下的。这淡黄色的叫梨花吻,第一遍涂在口唇之上,清香润泽、细腻光滑;这正红色的是石榴朱,第二遍涂上去,色泽鲜亮、明艳动人。”
接过这一小盒石榴朱,紫熙将其凑近鼻子闻了闻。
“这唇脂有一股幽香,似乎良久散之不去。”
紫熙话音未落,此刻,毓王妃跨进了房门。
“奴婢见过王妃!王妃安好!”一众侍女行礼问安。
“紫熙,妆扮得如何了?吉时快要到了,王爷及家眷们都在正厅等着你拜别辞行呢!”毓王妃笑着说到。“回王妃的话,我的妆容很快就好了!现下只差上唇色了。”紫熙答到。
“瞧瞧!瞧瞧这脸蛋儿,瞧瞧这精致的妆扮!真真是惹人怜爱啊!”
听了毓王妃的夸赞,紫熙露出一丝浅笑。
“这唇脂乃是女子妆容中的点睛之笔,若是点好了便更显容颜俏丽。青叶!”“奴婢在!”
“你带着姑娘们都下去吧!我亲自为小姐上这最后一道妆!”
“不!不敢!不敢劳王妃大驾!”紫熙即刻站了起来。“你安心坐下!我本是你的嫡母,今儿是你出阁的好日子,我这个当娘的理应尽一尽心。”
侍女一一退了出去,毓王妃坐在紫熙正对面,她手里毛质细腻、软中兼硬的唇刷在那梨花吻上轻轻滑过。
“紫熙,你自安心!那郭府书香门第、家境殷实,你嫁过去之后定然会衣食丰足;且那郭家二老说了,独独认准了你这个儿媳,日后你若再诞下男丁,他们必定会好好地待你的!甚至……”“甚至什么?”紫熙问到。
“甚至为了内闱和睦,郭家上人亦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纳妾;这样一来,你们一夫一妇便能恩爱相守、永无嫌隙。”“果真如此?”
想想看,今时今日,哪个亲贵王府、哪个名门富宅不是妻妾成群;可这郭府却与众不同,郭家上人并未以继承香火为名让儿子一房又一房地迎娶,而是盼望儿子儿媳一夫一妻、和和睦睦。这令自小看惯了妻妾纷争的紫熙颇感意外,难道是自己命好,当真遇上了一双好公婆、一户通晓情理的好人家?
“王妃没在哄我吧?那郭府真真不赞同儿子纳妾?”“我怎会诓你呢?我已然在王爷面前许诺过了,你将是郭府长子独一无二的正妻,你生下的儿子便是郭家嫡嫡亲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