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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狂想曲前奏

爱因斯坦曾说过没有侥幸这回事，最偶然的意外，似乎也都是事有必然的，所以鬼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与狡啮的相识是一个偶然，有时候有因就有果，就像槙岛圣护和狡啮慎也一样，槙岛圣护导致的因造就了狡啮慎也的果，而对于鬼束，没有认识槙岛圣护就不会去参与五十岚事件，没有去那个舞会就不会认识狡啮。

就像一个迷宫，一个出口一个进口，中间峰回路转，但是出口又是进口进口也可以当出口，鬼束即使先认识狡啮，最终也会认识槙岛圣护的。

这两人是注定的，会有相遇。

而鬼束则是走了迷宫中最短的一条路线联通了两个出口。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有着一张完美的侧脸，从任何角度都挑不出一丝瑕疵，姿势好看的架着腿一副惬意的模样，墨绿色的长袖看着就是一件普通的款式，穿在男人身上却也适合无比，男人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手中的书，似乎很专注的样子，但是一道短信铃声响起，男人快速合上书摸出口袋里的手机。

手机上播放着一个诡异的画面，一个带着头盔的男子手里拿着凶器用力捶打着一名女子的脑袋，一下一下又一下没有停下和减速的迹象，女人捂住脑袋血流了一地，但是照画面上样子看来，女人似乎已经处于垂死边缘了。

“短时间内就区域压力急剧上升。”

男人好听的声音喃喃自语着，又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俊美的容颜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然后手指按了几个键拨通了一则电话。

“辛苦了，不需要修正计划。”

似乎对方说了什么，男人难得发出一种无奈又失笑的语调，像是在纠正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既有耐心又很和善，但是嘴里的话和和善完全无关，相反还是冷漠的很：

“傻瓜，人在杀人而已，还没出什么大事呢，现在起才要出大事。”

槙岛圣护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的落地窗前，窗外的风景并不是什么天空和城市，昏暗的光景像树丛一样的外景，槙岛圣护虽然看着窗外的眼神冰冷无比，但是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却是期待无比到内心开始发烫。

“呐，全部计划只告诉你一个人，全靠你了。”

即使是拜托人的话，这个男人也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呢。

不过对方似乎又问了一句，槙岛饶有兴趣的笑出声，他看到窗上映照着自己的脸，以及脸上笑容的弧度，然后笑意加深。

“你说鬼束？不用告诉她计划，她在计划里……”

也是策划计划的人之一。

鬼束仰着头看着天空，天幕暗下来之后望着天空看不到什么星星，就是一片黑暗，这个城市是连天空都有着全息影像的，所谓的蓝天只是全息影像而已，真正的天空是一片雾蒙蒙的，到了晚上，大楼被点缀的五彩斑斓光绚亮丽，但是没有人会去看那一片黑暗的天空。

没有自觉仰望黑暗，就无法面对黑暗那。

“真是个连鸟儿都无法自由飞翔的天空呢。”

鬼束喃喃的说道，微眯的双眼有些冷漠有些嘲讽。

“别想些奇怪的东西。”

狡啮拍了拍鬼束的后脑勺，原本仰望的角度被狡啮这么一拍给拍回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尸体上面，这个女人居然抬头看天空，狡啮有些无语，为什么她总是要节外生枝一下呢。

鬼束摸摸后脑勺撅了撅嘴有点莫名的可爱：

“哪里奇怪了，生活在这个城市我就不能发表一点意见么？”

“你的意见不可取。”

狡啮凉凉的否定鬼束的话，然后手掌压着鬼束的脑袋防止她又开始东张西望。

“受害者的名字是藤井博子。”

常守朱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和以往不同，姑娘原本活力的声调变得平稳又深沉，就像是处在低谷期一样，带着一丝的压抑，这个年轻的姑娘就像经历过蜕变一样成长了起来，但是这个成长太过快速，压得她差点无法承受。

鬼束没有看地上的尸体，因为这具尸体没有四周的人来的有趣，被珂美莎围绕的区域外，人们来来往往的走过，有的停下来看两眼，有的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还有的就是停在区域外看着他们，鬼束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因为被狡啮的手给压制住了，不能转头，只能看着一个方向看着人群，而身边的狡啮则是与鬼束相反方向，面对着常守朱几人听着现场分析。

“和袭击药局的是同一个犯人么。”

常守朱喃喃的疑问道，在接到这个案件之前他们还有一个案件，是关于药局工作人员被杀害一案，犯人带着诡异的头盔大摇大摆的通过了声波扫描杀害了两名工作人员的案件还没解决就接到了现在的这个案件的通知，不过监视器的录像里两个案件都有一名带着头盔的男子出现。

“可能性很高。”

宜野座皱起眉，相比这个他更关心另一点：

“再说明明这么多人，他们是木头人么！”

现场这么多人，居然都这么看着犯人杀害这名女子，甚至有人录像上传网络也不去报警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到底是怎么了。

“目击者的证言大多相近，称没有理解出了什么事，我觉得情有可原，人在眼前被杀，根本想象不到吧，也想不出来，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心里没底，他们都是这样活到现在的啊。”

常守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平稳，也没有波澜，但是她的眼前浮现起了船原雪死去的模样，那个时候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在眼前被杀，根本想象不到，她没有理解为何那个男人要这样做，也没有能力去阻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被这个男人给轻描淡写的杀害了，自己却无法捉住他。

说到底，人为什么要杀人，人是为了什么杀人的呢。

“常守朱监视官你太高估他们了啦～～”

一道欢乐的语调打破了这个沉闷的气氛，打破常守朱陷入的低迷气氛中，众人的目光看向了狡啮身边的鬼束，狡啮压制着鬼束脑袋的手已经放下，鬼束转过身朝常守朱笑笑，一副完全和常守朱相反的表情，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心情很好，鬼束食指抵着脸颊歪了歪头，这样问道：

“知道bystander effect么？学名叫做旁观者效应，说着没理解出了什么事，这种话当然是谎话，杀人这种事不用理解就能看出来的，与其说想象不到，不如说不想去阻止吧。”

“旁观者……效应……”

常守朱喃喃的重复鬼束的话，鬼束微笑着为常守朱做出解答：

“诶，对，旁观者效应是一种社会心理学现象，指在紧急情况是由于有他人在场而没有对受害者提供帮助的情况。救助行为出现的可能与在场旁观人数成反比，即旁观人数越多，救助行为出现的可能性就越小。”

常守朱闪烁了下瞳眸，这个和现状很是相符，但是……常守朱的视线停驻在鬼束身上，她觉得女人的笑容似乎在刺激她不愿回想的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