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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也坚持道:“保护主子和雪泠姑娘本就是奴才的责任,如今雪泠姑娘受了伤,便是奴才失职所致,哪有不罚的道理?”
“行了行了,鸡一嘴,鸭一口,你俩要争到什么时候!”容四海及时开口打断二人的争论,对靠下了指令:“你赶紧带雪泠去找大夫疗伤,别耽误了时辰、伤口感染上病菌才好。”
“那责罚的事……”
容四海无可奈何地瞪着他,“雪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就罚你吃一百个大板!”
“是!”靠二话不说,连忙抱起虚弱的雪泠,快速跑了出去。
容四海目送二人离开,这才转过身对着颜如玉指手画脚道:“去打盆水,把你脸上的妆洗掉,再把你那满身风尘味的衣服换下来,找件干净清白的穿上。呆会儿我陪你回颜家一趟,许久没见过你俩位爹爹了。”
颜如玉心中一恸,莫名紧张起来,“回去做什么?”
“放心罢,你做的这些荒唐事,我会替你保密的。”容四海莞尔一笑,“只不过……相公在爹家呆了好些时日,两位爹爹怕是多少起了分疑心吧。此番我亲自上门接你回容府,也好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原本负责策马的雪泠受了伤,保镖靠也暂时离开,容四海只好委屈自己,当了一回马夫。
现在时辰还早,容四海只求在天黑前赶到颜家便可,因此并不赶急,马速控制得较为平稳。
半途,颜如玉忽然掀开布帘,款款走了出来在容四海身边轻坐下。
听到微小的动静,容四海偏过头看着颜如玉的侧脸,有些失神。马蹄奔腾的咯噔声非常吵噪,容四海必须扯着嗓子说话才能保证自己的声音准确清晰地传入颜如玉耳中。
“干嘛不在马车里呆着,觉得闷了所以出来吹吹风?”
“……”
这大冷天的,谁会没事干折磨自己,放弃温暖舒适的马车不呆,情愿跑到外面来吹吹西北风?
颜如玉忽然坐近握住容四海的双手,欲图从她手中夺过缰绳。“我来驾马吧,你去里边休息。”
容四海先是愣住,随后粲然笑了。“不必,我喜欢驾马。唔,也喜欢吹风。”
“……”颜如玉无语了,只好松开手。
俩人都不说话,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别扭和僵硬。
颜如玉微垂着眼帘,顾自沉默半晌,终是忍不住闷闷地开口,问:“为什么要来帮我,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嗯?”
“当初你不是放过狠话么。后院的公子们,但凡下了决定要离开容府,便失去了后悔的机会。从此与容家人再无半点牵连,老死不相往来。并且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如今我成了例外,那你说过的话岂不是不算数了?”
颜如玉话皆有理,但容四海也有自己反驳的一套。她笑得吊儿郎当,有些调皮地道:“一切皆变,一切皆流。放狠话的我是彼时的我,彼时的我非此时的我。你想论理就去找彼时的我吧,此时的我就是想要帮你,你又奈我何?”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无赖地狡辩,颜如玉已见惯不怪了。他微垂下头,耳边的青丝随意地倾泻下来,遮住俊美迷人的面容。迎面的风刮得脸又酥又痒,他终是忍不住,嘴角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若影若现,美得惊心动魄,不食人间烟火。
虽然极力掩饰,但不得不承认。心底里因这几日的压抑心情而堆积成的蛇影似乎在此刻渐渐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
爹爹说的没错。撇开“断袖”这个让世人难以接受的癖好,容四海,其实真的是个好姑娘。
(有些话不得不在正文里提及:原本,断袖是形容男同的,磨镜是形容女同的。但因为此文的特殊设定,断袖被重新定义为“女人喜欢男人”。磨镜则被重新定义为“男人喜欢女人”。也就是说,目前容四海是断袖是毋庸置疑的啦;如玉、靠、思无邪都有成为磨镜的潜质;而花无媚比较前卫……人家是双性恋。哈哈。)
20 女子胴体
话分两头。
就在容四海和颜如玉策马前往颜家的半途中,靠也十万火急地抱着雪泠找到了一家诊所。
大夫细心地为雪泠检查一番伤口,确定伤势不严重,这才对旁边急得直流汗的靠安慰道:“别担心,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内脏。待会在这儿敷上草药,回家后再修养多日即可康复。”
然而,雪泠的伤口在胸前,如要敷药必得除下肚兜。大夫是个已为□的妇人,为了避免肌肤之亲,实在不方便帮雪泠上药。于是对靠道:“你是这位姑娘的朋友?那就由你替她包扎伤口吧,注意点千万别弄疼她了。后边有个休息的内室,你们可以去那儿,闲人不会擅入打扰的。”
话毕便不由分说地将已捣好的草药和一叠崭新的绷带交予靠。
雪泠胸前血流不止,为了隐忍痛苦而咬紧牙关、憋得流了满头大汗。靠见此情形,没有多余的时间容自己犹豫,听了大夫的话后立刻领着雪泠转身入了内室,再将她扶到床边缓缓躺下。
然后真正要用剪刀剪开雪泠胸前的布料时,靠却又难以下手了。
虽说他与她性别有异,无需什么避讳。但以他们之间的身份关系,要做这种事到底尴尬。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雪泠突然冲着他喝斥一声,水汪汪的杏眼亦埋怨地瞪着他,道:“再不上药,我就要痛死了。”
“嗯。”靠忙不迭点头。救人重要,其他的一切稍后再说。
几剪刀咔嚓下去,雪泠身上的衣物变得破烂不堪,缓缓从两肩滑落下来。她曼妙而娇小的身影,一如白瓷盘里盛着入口软滑的晶莹糕点。
这是靠第一次亲眼见到女性的窈窕胴体。因为从前容四海与他行房时,不仅下令禁止他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还用一块黑布蒙住他的双眼,不允许他看她。
本着好奇的心理,靠抬头匆匆瞄了眼那两座高耸而立的雪白玉峰,又怕被雪泠发现,立即垂下眼帘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了。
就是肉多了点,也没什么特别的。
靠用木勺舀了碎末状的草药,敷在雪泠的伤口上,再轻轻地涂抹均匀。
他干惯了粗活,这还是第一次做如此麻烦的事情,努力控制着力道怕弄疼了雪泠,真是难为双手了。
靠只晓得容四海胸前这两坨肉对外人的触碰异常敏感,却不知道同为女人的雪泠也是如此。
他心无杂念地低着头给她上药,半晌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千娇百媚的嘤咛。靠惊愕地颔首,却见雪泠原本虚弱苍白的面容如今变得泛满潮红,秀眸惺怅,秋波微转。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雪泠脸色愈加发红,窘迫地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靠仍旧用的惊异眼神打量着她,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眼睛也出现幻觉了。
不就是叫了一声么,难道比母猪上树还奇怪么!?雪泠被他盯得一阵羞恼,不由撇了撇嘴道:“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你没必要觉得骄傲,我对你不存在任何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