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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讽刺在事后终于看清楚这边倒在地上的人是谁时，转变成无法浇熄的愤怒——对凶手的愤怒，对老爹的愤怒，对自己的愤怒。

——因为，死去的是他的妈妈。

从这以后鹤见秋峦跟鹤见友司的关系变得僵硬起来，每个人心里都压着沉重的心思，虽然鹤见秋峦还是会跟着鹤见友司一起去出诊，却谁都没有选择互相诉说，几乎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一道裂缝，却再也没有修补的可能。

最后一次陪鹤见友司一起出诊，是在接到替当时幕府一位刚从战场归来、据说立了大功的大名去治伤。

原本他是不想去的，但是当时看着鹤见友司一个人转身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被触动了下，于是他又默默的跟了上去。

后面回想起来，鹤见秋峦无数次的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

因为在那为大名的府里，他碰巧听到了一段相当精彩的谈话，精彩到让他第一次那么强烈的对一个人产生了杀念，并且将之付诸了实际行动。

——我跟你们说啊！今天我和上杉大人在西目津遭遇了一场险战，真的是太险了！都是因为一个可笑的女人！

——西目津？那不是前两天战报上说的突然遭遇敌袭的小村庄吗？

——是啊，因为离上杉大人驻扎的地方很近，所以将军命令我们过去支援一下。

——然后呢？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

——啊，我们去晚了。等我们到那的时候，基本都已经被天人毁的差不多了，活人都没看到几个，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看了一圈本来就打算撤退了，结果却在西目津村头与一支逗留在那的天人队伍碰了个正着，而他们那时候正准备j□j一个女人。

——哦？你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吗？

——哼！本来上杉大人看那群天人玩的兴起打算悄无声息的潜走！结果没想到那个女人看到了我们，还一脸看到救兵的表情向我们呼救！把我们给暴露出来了！

——……

——岂可修！现在想起都还来火！一个愚蠢又低贱的平民！关键时刻不知道掩护上杉大人逃走，居然还妄想上杉大人去救她！真是可笑之极！你们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么？

——怎、怎么样了？

——咬舌自尽了哟~算她还有点骨气！哼！

——哈哈，这果然是天皇大人统治有方啊！

——不过说起来，那个女人身后的房子，好像就是现在在咱们府上的那位鹤见大夫的老家吧？撤退的时候我有扫到那里的门牌写的就是鹤见这两个字……

——那还真是碰巧了呢！不过鹤见大夫他们应该早就不住在那里了吧？听说他们四处出诊，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

——上杉大人也是这么认为，本来以为会找不到人的，没想到还真请到他来了！真是天皇保佑呀！

……

后面的鹤见秋峦没有再听下去，他面无表情的转身，握紧的拳头里指甲深陷进肉里，血循着指缝滑落可他却一脸无所觉，仿佛已经失去了痛感。

他们当他晚上就离开了上杉府，而那之后没过多久，鹤见秋峦听到的谈话那些人包括上杉大名一起，全部在一夜之间暴毙而亡，找不出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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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秋峦其实很少回顾过去，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软弱的表现。

早在从上杉大名府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对于现在的幕府，毁灭才是最好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