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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奉国世子被遣送回国。
“子溪!那人……是不是你送走的?”楚镕跑的气吁吁,楚雍正在案头上处理政务。
楚雍平淡的说“是我”
楚镕心里泛起莫名的安心感,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呆呆道“我……我又没生气,生气只是一下而已,你……你犯不着……”
楚镕很认真地看他,出奇的认真,却很柔软,像春水“犯的着”他说“你难受,我这里很疼”
他右手按着心头,看得楚镕心惊胆战的,半晌说不出话。
楚雍从没说过要保护自己的话,但楚镕知道,偌大的庆宫里真正对他好的,也只有子溪了。
想着再过半年就要回离了,一想到这,楚镕心里就像被打锤子狠狠的敲了几下,但闷在心里头也无法说出来。
像在梅雨的天气整个人被一点一点腐蚀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分别总会到,但对十七岁意气风发的少年来说,那些那些离愁别绪儿女情长仿佛混在酒中的桂花香,一口喝下没了踪影,只有香气弥漫,化在心口赶也赶不走。
总会见面的嘛,发正一年内各地封王总要来几次庆,不怕见不着。
楚镕笑眯眯的对楚雍这样说,但楚雍神色平淡至极也没有喜色,甚至有些冷。
觉得委屈,气鼓鼓的推了把楚雍“我都要走了你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楚雍微微叹了口气,转向楚镕的眼神渐渐变软,楚镕觉得这样的子溪才正常,雍华大气,温润如玉。
他本来要伸向楚镕的手在半路停住,楚镕疑惑着偏头看他,刚才由于生气地脸红鼓鼓的像个大寿桃。楚雍笑了,“傻瓜,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懂呢”
“不懂……什么啊?”楚镕说完这句后愣在那儿,呆呆的看着楚雍把目光移走,移向自己身后雄伟的大庆宫。
明明在微笑,楚镕却感觉到他的悲伤,那股悲哀来的莫名其妙,无缘无故,楚镕不知道前因后果,可那股悲哀就是浸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的悲凉,凉得他在这骄阳下一阵阵打颤。
楚镕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好小声说“子溪……我头发有乱啦”
楚雍走过去把玉簪拔出,楚镕的长发披了满身,有些局促,因为楚雍呼出的热气搔在他耳边浑身酥麻。
“真是的……怎么还是学不会”楚雍一边轻声说,一边手法轻柔纯熟的将头发束成一束挽好别上玉簪。
那声音真让楚镕百听不厌,他嗯了声,说“子溪会帮我啊”
楚雍手顿了一下,淡淡道“所以才说你什么都不懂……阿夜,我没法一辈子陪着你”
楚镕低下头,眼涩涩的,硬着头皮说“这我知道啊,谁说我不懂我都晓得”
楚雍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楚镕想拉住他,那黑得泛暗蓝的长发从自己手指尖划过。
终究,没有留住他。
走之前楚镕拉了楚雍喝酒,两人瞒着宫人爬上房顶。
月光淡淡,两人躺在房顶,空酒壶零散的倒在一旁。楚镕双颊生晕,眼色迷朦,笑呵呵说“子溪!我明日就要走了呢”
楚雍修长纤瘦的身形背着月光,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如果以后他成了皇帝,岂不是更孤单?
“子溪,你以后会孤单吗?”
楚雍笑了笑,喝了口酒。
楚镕醉醺醺的道“不会呢……以后你有皇后,有妃子啊,然后有儿子,有孙子……怎么会孤单呢”他扯了扯楚雍的衣袖,说“父王写信说啊,凤儿上个两个月满十六啦,这次回去我就要成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