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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没劝过他么？那次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已经警告过他了……”百里想起当时他把师兄单独叫到房间，替他分析利弊前景，可丝毫无用：“既然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能替你们怎么办呢？反正最后伤心的也不是我”

“我去沈庄找他的时候，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了”百里垂眼，嫣红的唇在即将熄灭的火光下格外鲜明：“我还真没见过那种样子的师兄”

“……”她不敢去听了。

“刚才看到你还笑的挺开心，我都差点有些恨你了，凌格”百里追云哼笑一声：“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可跟师兄的比起来，你的那点不好受又算的了什么呢？”

凌格埋着头，不予解释，只是不敢看身边的人了。

“我十岁上山拜师，师兄其实只比我只大几个月，却已经很细心了，处处照顾我，我武功拉下了，师兄不厌其烦的教我”回忆起往事，男人眼波里似有水雾，遥遥远远一片山色：“那个时候我还很笨，学武读书什么的都没开窍，于是很羡慕师兄……当然，我很敬重他”

百里断断续续的回忆着以前，万分呵护温柔的口吻。

“师兄一向严己宽人，后来长大了，与我疏远了”百里一顿，才缓缓继续说：“他有他的责任，沈庄百年大家，是武林里公认的清流派”

“是兄弟，就不要抱怨这些，多替他想想……”百里微微一侧脸，一顿：“凌格，你——你哭什么呢？”

青年打扮的人缩卷在地上，袍子边角还被火星烫了个小洞，她愣愣的摸了摸眼角，说：“困的……太困了”

如果时间真能回转，她一定不会那么贪心，大家规规矩矩的做朋友，一起喝酒，一起玩乐，就是不谈情不言爱，多好。

“师兄肯为你放弃前程家业，他是个死心眼的人，既然说了就一定不会反悔……我这样说你明不明白？”百里追云从地上拽起凌格，直逼着她的眼睛：“师兄是真的爱你”

“……”凌老板搭耸着眼皮，耸耸鼻涕。

“凌格，以后别在师兄面前晃了，明白吗？”男人口气是认真的，最后才放缓了一下：“我这也是为你好”

好一会，就在百里追云等着凌格回答的时候。

“百里……”她轻轻说。

揪着对方的男人声音上飘了一声。

“我……有话跟你说”凌格脸似乎有些红，还有些扭捏。

百里追云心蹬了一下，手力道松了些：“什么事？”

“那个……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她欲言又止。

“……”

“那个……你别揪着我了……鼻涕都粘在你手上……你真没感觉么？”被揪着的人惨兮兮的努力抽抽鼻子。

百里追云眼皮一抽，目光纠结的往下移了移，然后砰的一声放手，轻功瞬间移动，唰啦的就不见了。

凌格哈了声，用衣袖擤擤鼻涕，百里骂的对，她认了，她和百里虽是朋友，可怎么也比不上人家兄弟十几年累出来的感情，百里偏向哪边用脚趾想都知道，人都是这样的，到关键时刻总会帮着自己最亲的人，本来嘛，情就有薄淡浓厚之分，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