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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站起身,“你家相公已经走了。”
“啊……”她闻言脸色煞白一片。
我瞧他模样好似马上就要如风中落叶一般倒下去,忙道:“文小姐你稍安勿躁,邵将军其实对你很上心,在到处打探为你医病的房子,你切莫一时激动让病情加重,亏了将军的一片苦心呀!”
我好心出声安慰,想不到却换来她柳眉倒竖,“病?你才有病呐,本小姐天生丽质蕙质兰心,哪来的什么病!”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没准是发作了吧。听闻凡是有脑疾之人,发作起来都很变态,轻则举止怪异,重则举刀伤人,我不自觉往后挪了挪,手摸上靠在墙边的一杆笤帚,免得有个突发情况我还有东西可以防身。
“你莫做出那种姿态,本小姐身体康健,从未有过什么病,看你的样子似乎将军对你说了些什么,你快速速道来,将军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依旧警觉,未露出半分懈怠。
文兰贝齿轻咬嘴唇,“待我回府,赏银附加一百两。”
“将军道他家中拙荆身患脑疾需要向苗疆之人求药方可医治。”这番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我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如此见钱眼开,也忒没骨气了。
文兰第二次煞白了脸,“他,他当真这么说?”
我坚定点头,又道:“文小姐,其实谁身上没个小病小痛,这委实不算什么,将军肯为你到处求药,就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你当觉得幸福才是。”
我也不知道我这番安慰到底有没有用,只求文小姐切莫咯吱一下晕过去,她虽不重,要把她连着那件花里胡哨的红裙子一并抬回去却是要不少功夫。
结果她煞白的脸色是真变得红润了,可我若是没看错,不光红,还红得有些过,红得光华璀璨,好似淋上了层厚淋淋的猪油。
“什么拙荆……他居然说得出口!我告诉你,他要求那医脑疾的药,根本不是本小姐我有病,他要医的,根本就是……”说到此处,文兰还心焦地跺了跺脚,“根本就是是他养在东厢里的一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留言的同学们=3=~~
13
13、码头贵人
闻她此言,我脑子里一激灵,顿时想起当初尚在桃源村时文兰小姐似乎也提过这么一茬,那个戎威将军府中,除了一只名唤“燕无双”的公狐狸,还有一个神秘人物被邵将军金屋藏娇在东厢。我八卦的天性一旦被勾起来,就迫切的想要问个清楚,怎料文兰却不愿再多言,将我折磨得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想要奔那将军府中去看个究竟。
匆匆用过了早饭,文兰便又催促我赶快启程,好早些追上他的相公,待我打着哈欠将骡车从客栈后院牵出来,她仿佛无视掉了昨天还嫌弃得很的臭气,提拎着裙角跐溜一下上了车。
香河镇一路西行,会碰到一处大渡口,从那大渡口做客船过江,走了半日功夫,就能抵达建业。这是我们离开之前客栈老板给指的路。
我们顺江而下的第三天,果真瞧到了那么一处渡口。
我从未见过这般大的渡口,只瞧着码头仿佛就如市镇,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居然还有数家茶馆和商铺。那些在江面上往来拉客的船只,最短的都有约莫四丈来长,大的更是长达十丈,好生气派。
文小姐不愿意与平头百姓共挤一艘,要我为她单独包上一艘。我一圈问下来,那些私营的船家开价压根就不带眨眼,包船过江,三两银子,少一个子都不干。
可怜文小姐一路走来不知节省,我带在身上的盘缠如今只余了几个铜钱而已,凄凉的很。
船家看我这副穷酸样,明显是没了耐性继续叽歪,挥挥手让我赶快走人。我转身嘀咕着要不要厚着脸皮讨价还价一番,迎面却走来几个人穿得人模狗样的护卫家丁。
如今虽然并非什么太平盛世,但是战乱已息,而且又是在人来人往的码头,估计不会有人傻里吧唧的带上一溜烟护卫到处招摇显摆引围观,喜欢这么干的人要么是吃饱了撑得脑子里流油的富家公子,要么就是身份真尊贵,真需要人保护并且没有正当防卫能力的达官贵人家的小姐。
那四个铁塔模样的大汉往我跟前一站,连太阳光都被遮了去。
我识趣地让道一边,没再继续走,心想着得观摩观摩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如此阔气,请的护卫都是一群沉稳内敛的高手,结果等中间那个长衫公子行出来时,我还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小姐居然长得如此爷们。
待那人开口同船家说话,我才反应到,原来那不是个长相爷们的姑娘,原来那本就不是个姑娘,原来那确是个爷们无疑。
爷们身上衣裳的料子极好,长相也俊美,能将水蓝色这种大姑娘钟爱的色泽穿出一股英气,寻常人还真办不到。
他对着船家彬彬一礼,取出一枚小金锭:“麻烦船家送我和我的几个随从去趟对岸。”
我眼睛唰的就直了。
哎哟我个乖乖七大姑八大姨,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锭哎!够一个寻常人家吃香喝辣小两个月的金锭哎!只为了过个江就出手这般阔绰,这人家里该多有钱啊!
可想而知那船家的反应,当我再望向他,好嘛,我最多不过眼睛直了直,他索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有这等大买卖上门,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船家当即戴上斗笠,满脸堆笑要将那公子请上船。
我转身欲走,可心里忽然一合计,文兰要独包一艘船过江,为的就是不喜欢同那些平头百姓人挤人,可如今这船上只有那贵公子和他的护卫,我若是开口央这公子帮帮忙顺道带我们一并过去,不光能省一笔钱,大小姐也不会因为包不到船而数落我的不是。
可转念一想,人家富人出游图的不就是一个清静,肯花一枚金锭子坐船的人估计也不会让闲杂人等随行,我还是莫要去触这个霉头,免得撞个大钉子自个也不好受。
末了我正准备打消这个念头,不自觉又想到那文兰哭得嘤嘤嘤的声音,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回头,趁着船夫正拉锚启程的当儿,大呼道:“船家等一等!”
站在船头的公子一行人齐齐朝我看过来。
这句话喊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我咽下口唾沫,抱着破罐子破摔死马当火马医的心态,努力让语气不那么市侩,同那公子招手道:“这位公子,那个那个,我和我家小姐也想过江,苦恼找不到船,不知,不知可否请公子行个方便,让我们顺道坐躺船?”顿了顿,又怕他不答应,我索性再补上一句,“我家小姐天生丽质,蕙质兰心,铁定不会跟公子添麻烦的,到了对岸,我们马上就走。”
在我看来,天底下除了断袖,大多数还是对美人没啥抵抗能力,文兰多少有些姿色,横竖算个砝码。
可那公子用淡漠的眼神望我一会,直接跳开了我想表达的意思,忽然道:“你可是苗疆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