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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傅菀青一脸冷漠。

林湛开车到他以前混日子的那套房子。

林湛有时候也会过来，所以还有点东西。

“做什么？”

“给他们发短信说我和你在一块，”傅菀青抬头，“今天说话重了。”

林湛抛了一瓶饮料给傅菀青，自己也凑近傅菀青坐在一块，挨到沙发上。

“你想说什么，说吧。”

“刚刚编辑错了，现在改群发了。”傅菀青抛开手机，转头望着林湛。

林湛拍拍肩膀，“你可以靠这儿。”

“我老是梦到妈妈，梦到傅筠，妈妈还是喜欢穿着长裙，坐在院里的花藤椅上，抱着从安，对着我笑。”傅菀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傅筠跑过来跟我说要给我拉琴，傅筠拉错了音符，可是我不说，后来她自己发现了，就跑进音乐室不理我了。”

“然后傅筠回家了，她说她要我当她的第一个演奏会的观众，后来傅筠真的开了一场演奏会，我们全家都去了，很开心。”

“可是，傅筠的琴弦断了，声音好难听。”

“然后我就看到我回家了，我听到他们哭了，我很害怕，我看到了爸爸，可是爸爸说，妈妈没有了，傅筠也没有了。”

傅菀青捂住脸，“然后我就醒了。”

林湛拉过傅菀青，轻轻拍着傅菀青后背。

“林湛，我害怕。”傅菀青抱紧林湛，“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可是我更怕如果当年死的是我，那爸爸和从安怎么办？”

林湛蹭蹭傅菀青头发，“可是我们都很爱你。”

傅菀青在林湛衣服上擦着眼泪，“我知道，所以我很努力的和你们在一起。”

方瑶去傅家已经过了两个星期，方瑶练习完一天规定的练习时间。小心的把琴放好。自己推动轮椅，正要去关门。

“照宇。”

郑照宇关了门，自己倒了两杯水。

“紧张吗？”

“不紧张。”

郑照宇盯着方瑶，笑了一下，“怎么会不紧张？”郑照宇撑着额头，手指敲着茶几 “一个从小喜欢巴赫的小提琴家，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了帕尔曼，她的演奏风格为什么会变？就因为她突然遭遇了不幸，然后在同样遭遇不幸的帕尔曼身上找到了新的希望？”郑照宇抬头看着方瑶。

“方瑶，你的腿为什么会站不起来？”

方瑶抓住裙子，并没有说话。

“你的伤，没有超过十年。十年前你还是健康的。”郑照宇自嘲的摇头。

“你习惯在拉琴前后不经意的用小指拨动琴弦，你还习惯看着别人入迷的时候头稍微是歪向左边，还有，你看，你紧张的时候会拿手拉扯你的衣服。”

方瑶直接松手。

“方瑶，你说你想去看我和你说过的我最喜欢的那位小提琴手，然后，方瑶，你觉得怎么样？”

“九年零十三天。方瑶。”郑照宇合着双手，直直看着方瑶。

“照宇，”方瑶用手背抹去眼泪。“可是你们过得很好。”

郑照宇别过脸，闭上眼，过了一会儿，郑照宇才站起来，对着方瑶，伸出手。

“好久不见，傅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