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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说……以后怕是……咳，傻妹妹，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爹娘……所以我才会答应九天玄女的约定……”

惊雷炸起，一道一道劈在他的身上，我颤抖而慌乱的捂住他的嘴，咸涩的眼泪全都涌进嘴里：“你不要说了，真的不要说了……呜呜呜……”

“现在好了，就算我不在，也会有人保护你……”他艰难的撤出一丝微笑，满脸的鲜血，貘的尾巴已经露了出来。

我摇着头，已经被泪水遮住眼睛：“不行……不行的，没人可以保护我啊，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跟我抢吃的了吗？我还有那么多好东西，你都不跟我抢了吗？我……我全都留着给你的啊……”

他眨了眨眼，眼泪自眼角划下，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他哭。

“我走了，没人会跟你抢，你可以把最好的都留在身边，不会有人跟你斗嘴惹你生气，不是更好吗？我这个……哥哥，好像从来都不称职……”

我仰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你跟我抢，那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

他伸手摸过我的脸：“我好像……好久没有听你叫我哥哥了……叫我一次给我听，好不好？”

我心底全是绝望，拼命地摇头：“我不叫，我不会叫的。”我知道叫了以后，也许他就……

“咳……也没关系……反正我……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哥哥……”

这回白雷却没有劈下来。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抓住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脸旁摩挲：“你看……连老天都说你在骗人……你说谎的时候，才不会被雷劈到是不是？”

他染了血的手指擦过我的唇，盯着我的脸仿佛一刻也不愿挪开目光。

“我的妹妹这么好，有那么多人喜欢……真是嫉妒……咳……”他轻轻捏着我的下巴，眼底有一抹神伤，“如果……就好了……”

我凑近了他：“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他忽然用唇贴上了我的侧脸，然后轻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傻妹妹……”

我按住他的胸口，想扶他起来：“我带你去治伤，奚仲爹他肯定可以治好你的，我现在就带你去！”

“小受姐姐……不要……”蓬絮忽然出声，哽咽道，“没……没有用的……”

我抱紧了怀里的人：“我带你去，你肯定会没事的。”

他却忽然变轻了，我愣在半中央，低头看向他，不知何时已经缩成一只小貘，毛发和肤色一点点的变浅。

“霍小攻……”

“霍小攻……”

“霍小攻……”我晃动着它瘦小的身子，然后手指忽然穿过它半透明的身体，他的元神一点一点的散开，向空中飘去。

任凭你怎么抓，都在也抓不回来了。

最后怀里的人，完全的不见了，元神一点点的消散在这空中。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没一个叫霍小攻的人，跟你吵嘴跟你抢东西，可他却是对你最好最好的那个人。

我低头，抓紧了他剩下的衣服，声嘶力竭的喊，仿佛这样他就能听到，就能回到我身边，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骂我傻。

“哥——”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过来搀扶我，被我一把挥掉，抬头，感觉全身的愤怒都化为杀意，看向一旁的白斩。

他的眼神却很是奇怪，不过我无暇去想，几乎是一掌就将他推出老远。

“小受！”星璇拽住我的手臂，我身上包裹着的火焰将他的手灼伤，可是他却不放开，“冷静！你这样下去，会成魔的！”

我仰头笑道：“成魔又怎么样？如今这世上只剩我一个，我做什么不可以，谁管得着！”

似乎在响应我这一声怒吼，整个蜀山都跟着地动山摇。

他加深了力道：“你还有我们！”

我低头看向面前的人，轻轻的说：“我想要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