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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知道他是佯装生气诱哄着她亲近,却还是愿意纵容他:“那等没人的时候嘛~”

傅司简摩挲了几下握在他掌中的柔软的手:“其实我知道。”

小姑娘不解地看他:“知道什么?”

“知道你派人盯着我。”

她看起来毫不意外:“哦,从我发现你身手确实不错的时候,我就已经反应过来,侍卫的举动恐怕都在你视线之内。”

傅司简攥着小姑娘的手的力道稍稍重了几分:“不怀疑我那时候待在书院不出门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怀疑啊,你那护卫出现得就够蹊跷的了。不过我爹都说你对北疆、对顾家没有恶意,既然如此,有些秘密你不想说也没什么。”

傅司简听见小姑娘这话,不敢知道却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到了何处,终是忍不住开口:“只是因为顾老将军的话?”

小姑娘歪了歪头,语气轻快:“以前是。现在嘛,我喜欢你,自然愿意信任你。”

云烟缥缈,远山重叠,世间广阔。

他何其有幸,能遇见最独一无二的她,能拥有她最珍贵的喜欢。

傅司简被小姑娘的话勾得心头微痒,想在无人处,用行动告诉她,他有多欢喜,他有多爱她。

可街上还有行人,他只能压下自己心中的念头,牵着她继续朝前走。

“我们去哪儿啊?”

“去医馆去找那位郑大夫给你把把脉。”

小姑娘一下子拉住他,脸上是可可怜怜的抗拒。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傅司简,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去了。”

他放开她的手,转而去揽她的腰,哄着她:“听话,再去看看。”

小姑娘被他抱着往前走,还试图通过装可怜让他心软:“可是我不想喝药,那个药好苦~”

他不为所动,在小姑娘一声声软软的“傅司简~”中,揽着她进了医馆。

慈眉善目的女大夫还记得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见他带来的女子还是未出阁的头发装扮,才知上次是自己误会了。

不过看两人举止亲密,想来也是感情甚笃,好事将近。

她对小姑娘道:“来,将手放在这脉枕上。”

搭在她腕间停了些许时候,郑大夫面色舒缓下来:“姑娘身体底子好,前些日子那几帖药也将寒气祛得差不多了。我再开一个方子,喝上十帖,调养调养。”

“那她下次月事还会疼吗?”这话是傅司简问的。

郑大夫见这年轻公子皱着眉头,显然是十分紧张这位姑娘的身体,便和善地说道:“放心,不会疼。”

傅司简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摸了摸将头靠在他腰侧的小姑娘软软的发顶,随即就听见她委委屈屈地问郑大夫:“这次的药,苦吗?”

郑大夫好笑地看了看顾灼皱成一团的小脸,许是见不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般看着她,便好脾气地道:“我给你加些甘草,就不怎么苦了。”

傅司简这才见小姑娘眉开眼笑,嘴甜道:“谢谢郑大夫,您真好。”

他想,这般讨人喜欢的姑娘,哪会有人舍得让她脸上出现不开心的表情呢?

冬至是白昼最短的一天,他们从医馆出来时,外面已经日头西斜,薄暮冥冥。

傅司简这才想起问小姑娘:“今晚是回军中还是留在幽州?”

小姑娘还在看着他手里那一大包药发愁,闻言头也没抬道:“要回军中的,得与将士们一起过冬至。”

路远迢迢,她跋履山川,只是为了回来在冬至这天陪着他几个时辰。

她原本不必这般辛苦的。

她怎么能对他这么好呢?

他满腔爱意,尽数化成一句句在她耳边滚烫而热烈的——“夭夭”。

-

回书院的路没有多远,不过是他喊了几声她的小字,小姑娘又不厌其烦地应了他几声,就已经到了。

天色更暗了些,他便也没有时间给她看裴昭的那封信,也没有时间与她解释他的身份。

他只来得及在小姑娘上马动身前,将她环在怀中抱紧,吻了吻她额前碎发:“按时喝药,在军中好好照顾自己。”

再舍不得,也得松开,

小姑娘离开前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傅司简,你等着我,我过些时日还要回来的。”

“嗯,快去吧,路上小心。”

-

此时,昏暗的书房里只傅司简一人,桌案上点着一盏灯。

他看着那封只有“一切凭夭夭的心意”这八个字的回信,脑海中想的,全是小姑娘去军中之前那句“你等着我”。

已经将近半个月了。

他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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