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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亚小时候掉进湖里的那年夏天,正是玛丽琳失踪的时候。大家都想忘记这两件事,他们从不讨论,从不提起,但这两件事的阴影犹如难闻的味道,始终徘徊不去,时间一长,就再也无法冲刷干净。

每天早晨,詹姆斯都会打电话询问警察,是否需要更多玛丽琳的照片?他还可以提供哪些信息?还需要给谁打电话?五月中旬,玛丽琳已经失踪了两个星期,负责此案的警官礼貌地告诉詹姆斯:“李先生,感谢你提供的所有帮助。我们一直在寻找你妻子的汽车,但我无法保证我们一定能有所发现。你的妻子带走了她的衣服,打包在手提箱里,她还拿走了钥匙。”即便在那时,菲斯克警官也不愿给人虚假的希望,“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有的人就是这么特立独行。”他没说“不合群”,更没有断言这是“种族差异”或者“婚姻不合”的结果,而且,他也没有必要提及这些。不过,詹姆斯还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所以,即使过了十年,他依然对菲斯克警官印象深刻。

他对孩子们说:“警察正在找。他们会找到她的,她很快就能回家。”

莉迪亚和内斯的记忆是这样的:几周过去了,母亲依旧杳无音讯。课间休息时,别的孩子在一旁窃窃私语,老师们向他俩投去同情的目光,直到暑假来临,他们才得以放松。暑假期间,父亲自己每天待在书房,让他们在外面看电视,从早晨的《太空飞鼠》和《超狗任务》一直看到深夜播出的《我有一个秘密》,一看就是一整天。有一次,莉迪亚问父亲在书房干什么。他叹息一声,说:“噢,闲荡。”她仿佛听到父亲穿着软橡胶底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溜达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闲荡的意思是读读书什么的,蠢货。”内斯说。于是,莉迪亚想象中的软橡胶底鞋变成了父亲的棕色平纹鞋,配着灰色的鞋带。

那么,詹姆斯到底在做什么呢?每天早晨,他都要从前胸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信封。玛丽琳失踪当晚,警察拿走了她的一张照片,承诺说他们会尽力寻找,然后,詹姆斯把孩子们赶上楼去睡觉——连衣服都忘了让他们脱。接着,他发现卧室的废纸篓里有一些撕碎的纸片,他从棉花球、旧报纸和玛丽琳擦拭唇膏的纸巾里面,把碎纸片全都挑拣出来,拼在一起。我头脑里总是憧憬着另一种生活,但实际情况却事与愿违。那张字条的下半部分是空白的,但詹姆斯也把这部分拼好了,他发现她甚至都没有署名。

他把字条读了一遍又一遍,对着纸片拼缝间露出的桌面木纹发呆,直到天色从藏蓝变为深灰。然后,他把这堆纸片塞进一个信封。每天——虽然他总是向自己保证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他都会把内斯和莉迪亚放在电视机前,关上书房的门,拿出那堆纸片。孩子们看动画片、肥皂剧和竞技节目的时候,他就闷在那里读字条。内斯和莉迪亚无精打采、面无表情地看着《家有仙妻》《交易》和《真相》——妙语如珠的约翰尼·卡森也没法让他们振作——逐渐陷入沉睡。

结婚的时候,詹姆斯和玛丽琳曾经约定,忘记过去,共同开启新的生活,别再回头看。而玛丽琳离家出走期间,詹姆斯却一再毁约。每当他拿起字条,就会想起玛丽琳的母亲——她从没叫过他的名字,只是间接地对玛丽琳称呼他“你的未婚夫”。婚礼那天,她母亲的声音在法院大楼的大理石前厅回响,如公众广播一样清晰可闻:“这样不对,玛丽琳。你知道这样不对。”她希望玛丽琳和一个“更像她”的人结婚。婚礼之后,她母亲就再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詹姆斯想,当玛丽琳回到母亲家,在她的桌边吃饭、在她的床上睡觉时,她一定觉得后悔了:她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嫁给了他,而她母亲一直是对的。我的这些感受在心底压抑了很久,但是现在,重新造访我母亲的屋子之后,我想到了她,意识到我再也不能继续压抑下去了。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如何让挫伤的地方不再疼痛:用拇指不断按压。第一次按下去,你能疼出眼泪。第二次,疼痛略有减轻。第十次,就几乎感觉不到疼了。因此,他不停地读这张字条,竭力回想过往的种种:玛丽琳跪在地上给内斯系鞋带;玛丽琳翻起他的衣领,插入领撑;玛丽琳第一次走进他的办公室,柔弱,严肃,神情专注,当时的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然而,疼痛并没有消失,他的眼睛也没有停止流泪。

深夜,当他听到电台播音结束,开始放送国歌的时候,就会把玛丽琳的字条碎片塞回信封,放进衬衫口袋,然后蹑手蹑脚走进客厅。孩子们蜷缩在沙发旁的地板上熟睡,他们的身体被电视屏幕上的测试图案照亮。在屏幕上方的印第安人的凝视下,詹姆斯先后把莉迪亚和内斯抱到床上。然后——因为玛丽琳不在,床显得很空,犹如一片荒原——他返回客厅,裹着一件旧羊皮大衣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上的圆形图案直到信号切断为止。第二天早晨,一切又重新开始。

每天清早,莉迪亚和内斯都会发现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恍然觉得世界被扶正了,重归正轨。好像只要走进厨房,就能看到母亲站在炉子旁边,用爱、亲吻和煮鸡蛋欢迎他们。然而每天早晨,厨房里只有他们的父亲,他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在桌上摆下两只空碗。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她还是没有回来。

他们试图逃避到游戏之中,尽可能地延长早餐的时间——比如交换麦片里掺的棉花糖,一颗粉色的换一颗橙色的,两颗黄色的换一颗绿色的。吃午饭时,他们的父亲会做三明治,但永远做得不好——要么是花生酱没有抹足,要么是果酱不够,或者切成四个方形,而不是像他们的母亲那样切成三角形。虽然如此,莉迪亚和内斯却一下子变得狡猾起来,他们什么都不说,甚至当晚餐桌上再次出现花生酱和果酱时,也听不到他们的抱怨。

他们出门的唯一目的是去杂货店。“求你了,”某天回家路上,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在车窗外闪过,内斯哀求道,“我们能去游泳吗,就游一个小时……就五分钟……就十秒钟。”詹姆斯望着后视镜,并没有减慢车速。“你知道,莉迪亚还不会游泳,”他说,“而且我今天也没有心情做救生员。”他转弯进了小街,内斯蹭到座位另一头,掐掐莉迪亚的胳膊。

“宝贝儿,”他低声说,“因为你,我们不能游泳了。”

街对面,艾伦夫人正在给花园除草,车门一开,她就向他们招手。“詹姆斯,”她说,“詹姆斯,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她拿着一把小耙子,戴着粉紫相间的手套,然而,当她靠在花园门内侧摘下手套时,眼尖的莉迪亚还是发现了她指甲缝里的半月形污渍。

“玛丽琳怎么样了?”艾伦夫人问,“她离开好几天了,对吗?我希望一切还好。”她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好像——内斯想——有人要送她礼物似的。

“我们能挺得住。”詹姆斯说。

“她要离开多久?”

詹姆斯瞥了一眼孩子们,迟疑片刻。“不确定。”他说。站在他旁边的内斯用帆布鞋的鞋尖对准艾伦夫人的花园门踢了一脚。“别这样,内斯。会把鞋踢坏的。”

艾伦夫人凝视着他们,但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扭过头,不去看她。她的嘴唇太薄,牙齿太白。莉迪亚的鞋后跟上粘着一块泡泡糖,像胶水一样把鞋底牢牢黏在地面上。就算得到允许,她想,自己也跑不了。

“你们两个要听话,妈妈很快就回家了,不是吗?”艾伦夫人说。她张着薄薄的嘴唇,微笑着看向詹姆斯,詹姆斯没有迎接她的目光。“我们买的吃的一定化冻了。”詹姆斯说。但他和两个孩子都知道,他们的购物袋里,除了一夸脱牛奶、两瓶花生酱和一条面包之外,别无他物。“很高兴见到你,薇薇安。”他把袋子夹在胳膊底下,拉着孩子们的手转身走开,莉迪亚鞋底的口香糖被扯了起来,又猛然断掉,在人行道上留下一条又长又干的印痕。

晚饭时,内斯问:“‘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父亲突然望向天花板,似乎内斯说的是“天花板上有虫子”,而他要在虫子逃走之前找到它。莉迪亚觉得眼睛一热,仿佛面前有座火炉。内斯懊悔地屈起指头,戳戳他的三明治,结果把里面的花生酱挤到了桌布上,但他们的父亲并未察觉。

“我希望你们忘记艾伦夫人说的每一句话。”詹姆斯最后说,“她是个傻女人,她根本不了解你们的母亲。我希望你们假装我们根本没有和她说过话。”他拍拍孩子们的手,挤出一个微笑,“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尤其与你们无关。”

莉迪亚和内斯都知道他在说谎,但他们理解,一直以来,事情都是这样的。

天气变得温暖而潮湿。每天早晨,内斯都会数数母亲离家后又过了多少天。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他厌倦了待在空气污浊的室内,厌倦了电视,厌倦了他的妹妹——她沉默地盯着电视的眼神越来越呆滞。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母亲的失踪无声地噬咬着他们的心,那是一种四处蔓延的钝痛。六月初的一个早晨,莉迪亚正在电视广告的间隙打盹,内斯踮着脚朝前门走去。虽然父亲告诉他们不要离开家,但他认为前廊下的台阶仍然属于家的范围。

在小街的那一头,杰克坐在自己家的门廊上,蜷起膝盖支着下巴。自从在游泳池遭到取笑那天开始,内斯就没和杰克说过话,连招呼都没打过。如果他们恰好一同走下校车,内斯会抓紧书包带子,以最快的速度走回家。课间休息时,如果看到杰克朝自己走来,他会跑到操场的另一头。对杰克的厌恶已经开始形成习惯。然而现在,当看到杰克先是跑到街上,接着又转过头来发现自己的时候,内斯却留在了原地。他想,无论是和谁聊聊天——甚至杰克——都比沉默好得多。

“来一块?”杰克走过来问。他摊开的掌心里有五六块红色的糖果,鱼的形状,像他的拇指那么大,它们首尾相衔,仿佛一串闪闪发光的手链。杰克咧开嘴笑起来,连他的耳朵尖似乎都在动:“在小卖部买的,十美分一大把。”

内斯瞬间对小卖部充满了强烈的向往,那里的货架上摆着剪刀、胶水和蜡笔,罐子里装着弹力球、“蜡唇”牌糖果和橡皮老鼠,前台上排列着锡纸包装的巧克力条,收银台旁边的大玻璃罐里盛满了红宝石色的糖果,掀起盖子就会飘出樱桃的味道。

内斯咬掉一块鱼形糖果的头部,再次向杰克伸出手,顺便评价道:“这种糖很好吃。”他发现,靠近了看,杰克的睫毛和他的头发一样都是浅棕色,发梢一接触阳光,就变成了金色。内斯把一块糖塞进嘴巴,让甜味渗进舌面。他数了数杰克脸上的雀斑:九颗。

“你们会没事的。”杰克突然说。他朝内斯斜靠过来,摆出讲述秘密一样的姿势,“我妈说,小孩只需要一个父母。她说,要是我爸不愿意见我,那是他的损失,不是我的。”

内斯的舌头一僵,变得像一块肉那样厚重笨拙,他突然无法吞咽了,差点被嘴里的糖浆呛到,他连忙把融化了一半的糖果吐在草丛中。

“闭嘴,”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你闭嘴。”他又使劲啐了一口,试图清除口腔里的樱桃味。然后,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家,用力甩上门,连门上的隔板都跟着震动起来。杰克站在台阶下面,怅然地看着困在他手中的“小鱼”。后来,内斯忘记了当时杰克说了什么令他火冒三丈的话,他只记得那种愤怒本身——不疾不徐却余温犹在。

几天后,电视观众们迎来了一项奇妙的消遣——至少对内斯而言是这样。一天上午,内斯打开电视,发现没播动画片。这时,沃尔特·克朗凯特出现在屏幕上,他沉静地坐在桌边,像是在主持晚间新闻——然而当时还不到上午八点,而且,他的桌子摆在室外,肯尼迪角的风吹乱了桌上的文件和他的头发。他身后的发射架上竖立着一枚火箭,电视屏幕的顶端,有一只倒计时的钟表。等待发射的是“双子座九号”。如果当时内斯知道“超现实”这个词,肯定会用它来形容这些电视画面给他的感觉。看到火箭向上发射时喷出的硫黄色巨大烟尘,他缓缓爬到电视旁,鼻子几乎贴在了屏幕上。屏幕底部的计数器变换跳跃,显示出一串匪夷所思的数字:七千英里每小时、九千英里每小时、一万英里每小时。他根本想象不出什么东西会飞得如此之高。

整个上午,内斯全神贯注在火箭发射的新闻报道上,犹如吸吮糖果一般品味着每一个新名词:会合对接、轨道图。下午,莉迪亚蜷在沙发上睡觉,内斯则不停地念叨着“双子座”、“双子座”、“双——子——座”。好像这是一句魔咒。火箭在蓝天中消失了很久之后,摄像镜头依然对着天空深处——那里有火箭留下的白色航迹。一个月来,内斯第一次暂时忘记了他的母亲。在上面——高度八十五英里、九十英里、九十五英里,计数器上显示——地球上的一切都会隐去,包括那些离家出走的母亲、不爱你的父亲和嘲笑你的小孩——所有东西都会收缩成针尖大小,然后完全消失。在上面,除却星辰之外,别无他物。

接下来的一天半里,无视莉迪亚的抱怨,内斯拒绝换台,不许她看《我爱露西》的重播或者《爸爸最明白》。他开始直呼宇航员们的名字,汤姆·斯塔福德、吉恩·塞尔南,把他们当成多年好友。宇航员对地球的第一次通话开启后,莉迪亚觉得她听到的只是一串混乱、沙哑的胡言乱语,宇航员的声音像是在研磨机里粉碎过一样难听。然而内斯却毫不费力地听懂了。吉恩激动地小声说:“伙计,外面真美。”NASA没有传回在轨人员的电视信号,所以,电视台播出的是太空舱的模拟场景:由一位吊着钢丝的演员在密苏里州的摄影棚里对着专业仪器进行表演。当那个身穿宇航服的家伙步出舱室,优雅地飘浮,毫不费力地升高——两脚朝上,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拴着的钢丝——的时候,内斯忘记了这不是真的。他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呼吸。

午饭时,他们吃的是花生酱三明治。内斯在餐桌前说:“宇航员吃的是鲜虾蛊和炖牛肉,还有菠萝蛋糕。”晚饭时,他说:“吉恩是有史以来进入太空的最年轻的宇航员,他们准备完成距离最长的一次太空行走。”翌日早晨,他父亲冲麦片时,内斯激动得顾不上吃,他说:“宇航员穿着铁皮裤子,保护他们的腿不被助推器伤害。”

理应热爱宇航员的詹姆斯——因为,除了在太空这片全新的领地开疆拓土的宇航员,还有什么人当得起“现代牛仔”的称号呢?——却对航天知识一无所知。他正纠缠在纷乱的思绪之中,玛丽琳的字条碎片压在心头,他仿佛端着一台望远镜,冷眼旁观儿子的痴迷。他想,天穹深处的宇航员不过是些微尘,两个小人,挤在沙丁鱼罐头大小的空间里,鼓捣着各种螺母螺栓。在那里,看不到地球上的人,那些艰难挣扎的灵魂对他们来说与死者无异。这些宇航员毫无价值,荒谬可笑,是些盛装打扮的演员,吊着钢丝,故作勇敢,四脚朝天地跳舞。而内斯被他们施了催眠术,他终日凝视屏幕,嘴角挂着平和安宁的微笑,见此情景,詹姆斯只觉胸中涌起一股狂暴的厌憎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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