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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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月色，苏瑶来到松竹院。院里点着灯火，顾彤时正在书房和师爷柳至商量事情。

顾彤时的贴身小厮许容来报称苏瑶求见，他俊眉紧皱，小丫鬟这么晚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

苏瑶踏进顾彤时的书房，他的书房比顾希佑的更宽敞些，书架上摆满书籍，文人墨客的风格。

苏瑶向书房里的二位行了礼，说道“大晚上打扰老爷了，只是奴婢心疼少爷一直跪在祠堂，特意来为他求情。”

顾彤时冷哼一声“自古棍棒底下出孝子，我教育竖子，也轮得到你一个丫鬟置喙？”

“奴婢不敢，老爷的话自是真理，但古话也说父慈子孝，老爷何不对少爷宽容一些，理解一些呢。”

“我如何不对他宽容了？难不成他做错事我就该睁只眼闭只眼纵容他吗？”

顾彤时口气严厉，冰冷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瑶面对这个陌生的古代执权者还是有些畏惧，她深吸一口气，坦然开口。

“老爷，您是一位有远大抱负的伟人，也想让少爷成为您那样的人，奴婢尊敬您，敬佩您。在奴婢看来，少爷并不是您想的那般顽劣不堪，他热心善良，单纯炽热。今日之事，并完全是他的错，烦请老爷容我一一道来。”

半盏茶后，苏瑶将白日的事情详细完整的讲述清楚了。

“这么看来，少爷是性情中人，他不轻视下人，尊重他人的努力成果。反而那几位少爷小姐，在下看来不通人情，既然是朋友心爱之物，应当珍惜才是。”柳志摇了摇手中蒲扇，对苏瑶露出赞许之意。

“依你们的意思，我还错怪他了？他与人打架就是对的了？”顾彤时面上的严肃松懈了不少。

“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少爷年幼丧母，缺少来自母亲的慈爱关怀。老爷除了对他的肉体处罚，也可尝试与他推心置腹交谈，少爷已经长大了，自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圣人说过物极必反，换个方法教育说不定又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一番话说到顾彤时的心坎里，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被严厉教育过来的，所以他对顾希佑的教育都是以训为主。但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更心疼他缺少母爱，却不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父爱。

这么多年顾彤时一直孑然一身，未再续弦，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娶了新媳妇就有了后娘，与其让顾希佑伤心，不如自己一直孤独下去。

“让顾希佑回勤园休息吧。”半晌，顾彤时才开口。

“谢谢老爷，奴婢这就去通知少爷。”苏瑶开心的行了个大礼，迅离开松柏院。

“顾老爷可是捡到宝了，这小丫头伶牙俐齿，说话条理清晰，面面俱到。”柳志揶揄道，他和顾彤时在官场上是上下级关系，私下里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确实，有她在希佑身边我也放心，若是将来她跟了希佑，抬个妾也无妨。对了我听说她还曾为你解围？没想到堂堂师爷平日里口若悬河，竟需要一个小丫头帮忙。”

柳志一下禁声了，暗道这人也就表面文雅，实则毒舌腹黑。

......

“少爷，老爷不罚你跪了，快跟奴婢回去吧。”苏瑶回到祠堂，准备扶起跪着的顾希佑。

“我没听见他说不罚，我不走。”顾希佑甩开苏瑶的手。

苏瑶见他倔的跟头牛似的，咬咬牙用蛮力去拉顾希佑的胳膊。

“奴婢刚从松竹院回来，老爷红口白牙说的，做不了假，哎呀，您身上怎么那么烫。”

苏瑶用手摸了摸顾希佑的额头，滚烫滚烫，再看他的苍白的面庞透着红，定是烧了。

“我不用你管，我不走.....”顾希佑渐渐失去了意识。

苏瑶不放心将顾希佑一人丢在祠堂再去喊人，咬咬牙将他扶起挂在自己肩膀上，吃力的一步一步挪回勤园。

等走到勤园时，苏瑶已经满头大汗两股颤颤了。

“哎哟，少爷这是怎么了？”赵昌在院门口打着瞌睡，被苏瑶的动静吵醒。

“快帮我扶少爷回房间，少爷烧了，我得去请大夫。”

赵昌将顾希佑接过来，扶到房间的床上，苏瑶细心的为他盖上被子。

“这会恐怕请不了大夫了，外面宵禁了。”赵昌苦恼道。

“那你去打一盆冷水给我，我晚上守着少爷，明日一早你就去请大夫。”

赵昌听苏瑶吩咐自己做事，心中不爽，但念着苏瑶把最累的活揽了，也就不计较了。

一番折腾后，房间里只剩苏瑶和生病的顾希佑，苏瑶坐在床头将毛巾湿了水，拧干后敷在顾希佑的额头上，顾希佑又长又密的睫毛轻颤着，显然此时的他很难受。

“真是头倔牛，都高烧了还硬撑，你这素质去当兵倒是好料子。”苏瑶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吐槽将来竟一语成谶。

不一会，顾希佑额头上的毛巾就跟体温一样烫了，苏瑶将毛巾取下，在水里浸湿，待温度下降了，再敷在他的额头上。一晚上，苏瑶这样重复操作了无数次，直至太阳从东边的天空升起。

“可算是降温了。”苏瑶顶着黑眼圈感叹道。

“大夫来了。”赵昌领着一位老年医者进了院子。

“少爷没有大碍了，吃几服药，再休息两天就康复了。”大夫给顾希佑把完脉，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自信的说道。

苏瑶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待大夫走了，她便留下赵昌照顾顾希佑，自己去外间补个回笼觉，熬夜真是太伤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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