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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我不破的利刃。
——佚名
大雨倾盆。
一座山谷之中,豪雨冲刷着死灵军团经过的痕迹。在远离行军路线上的某处,两道高大的灰白色尖刺状建筑突出地面,以完全的对立形成了一扇拱状网道大门。当先民们抵达这颗星球之后,在较短的一段时间内所有的网道门依然向其他星球敞开。直到许多事情的生让他们不得不在多次讨论之后决定永久关闭他们。那之后的千万年里,无论是遭遇了何等灾难,这颗星球上的艾达都独自面对。
而现在,这扇网道门之前,一名金甲巨人正在雨中矗立,仰望着足以让泰坦通行的巨大门扉,任凭雨水沾湿腰间披挂在装甲上纯白无暇的长袍。
他略微沉吟。他奉命前来这一星域,是为了消灭一个对帝国产生威胁的存在。预言模糊不清,经过消耗诸多灵能者的深入解读他才取得了一个名字,而后从浩如烟海的文卷中查得了这颗星球的古名。他知道异族的战争即将在这颗星球上爆,惧亡者大军为何而来,甚至知晓联盟这一行动背后的含义——这些都会影响任务的完成,只因幕后存在将会利用这一切。
但他依然是有优势的。皇宫宝库中取出的遗物。一枚挂坠使得他的行踪被阴影遮蔽;他手中的长矛畅饮过无数大魔的鲜血,在十三次祝祷之后才被交付到他手中。这几乎是在一项个人任务所能取得的最顶级装配。除此之外,他还有无人能折的信仰与来自帝皇本人的祝福。
他的手指握紧长矛。他定会完成这一任务,庇护整个人类帝国的安宁。只因他是监察者,守望之人,帝皇亲选,降下惩罚之人——一名禁军。
——矛杖互击。其结果是光之杖的退缩。
灵骨长矛乘胜追击。身体多处受损的死灵爵士陷入被动。他长于宫廷谋略与战场指挥,战技格杀相比之下略逊一筹。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避免地滑向败亡之渊,就在霸主的注视之下。
势均力敌的局面渐渐被打破。长矛如蜂群般飞舞刺杀,迫使惧亡者一再退避。刹那间长矛出击。捕捉到了对手片刻的犹豫,苏利亚以长矛将这名敌人贯穿。耶坦爵士握住了长矛,将光之杖重重砸下,却只是被司战轻松避过。随后长矛挑开坚硬的活体金属,让机械碎块与各类能量液溅入雨中,腾起无数蒸汽。
耶坦爵士在踉跄中后退。修复协议开始运转,他艰难驱动能量节点,试图举起光之杖。苏利亚如火般侵略,闪过光之杖的同时再度刺出长矛。矛尖刺穿了惧亡者的咽喉,稍一挥舞便让那颗头颅飞落,砸到湿润的泥土之中。
这就代表决斗完成了。苏利亚收回长矛,抖落其上的绿色能量液。他看着战士们聚集到他身后,为胜利而欢呼咆哮,向着正在撤退的惧亡者开枪。绿色的传送光芒不断亮起,让那些不朽者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艾达们的视野之中。
然而这也令苏利亚感到不满。他本期许的是敌人的溃败。丢盔弃甲,把武器丢在地上,逃向强行打开的传送门,他的支派武士们则在其身后出无数星镖,狂呼酣畅。但这些惧亡者撤退时井然有序,那些高阶存在早在决斗时撤去,只留下一队精锐惧亡者卫士俯瞰着一切。从飞行器打开的传送门中,大型战争兵器和精锐战士方阵依次撤离,只有呆滞的底层士兵们依然在过去的命令下向敌人前进——它们很显然被放弃了。
苏利亚感觉自己慢慢恢复了宁静。
在自己的指挥下,突袭胜利了,这惧亡者支军团失败了。但这真的是胜利?他掀起了一场迫使七大氏族加入的战争。这颗星球真的值得以无数族人的生命交换?他们大可再升至虚空,寻找另一颗星球,或是加入到其他族人的聚集地——家园与族民,自然是生命更为宝贵。
司战的目光盯着最高处的惧亡者卫士。那个身影令他本能地感到憎恶。他的目光更加深入。那金属的躯体仿佛墓园的卫士,以活体金属锻造的血肉在风中无一丝颤抖。面对着族人们的败退,他看上去毫无怜悯与哀伤。这就是惧亡者,一个本应进入坟墓的种族。
他感到自己重新燃起了平静的憎恨。大敌,整个宇宙中唯一有资格威胁到灵族的大敌,亿万年内的对手,正是他们抵达了这个世界,才会导致族人们的死亡。
他看到那个惧亡者卫士的面前打开了传送门。最后一批有价值的惧亡者就此撤退,余下的死灵武士们只会在开枪、倒下、站起中无限循环,若是能将一整个城市的绿皮消灭,或许还会有撤退命令。但在失去战争兵器与领主的情况下,它们恐怕难以做到。
苏利亚再次在心中确认了胜利,跃上了那只体型最为巨大的翼龙。
他将和支派武士们一同返回,向另外七个氏族宣言他的成功。自此之后,他将率领七百万族人,汇聚成战争之潮。
——太空死灵墓冢战列舰,星金之裕号。
奥德里安刚赦免了许多贵族,独坐在宝座之中。
对灵族城市的攻伐悉数失败。他不能说这一切都如同计划,只能说在预料之中。光凭大量武士推进,就连那些兽人都解决不了。唯一称得上结果的是,在这些军团的扫荡下,已经确定了所过之处并无宝物或是无尽者的消息。
此外,技师们也收集到了更多的数据,包括战场,灵族,兽人...令人奇怪的是那些人类的地面部队则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二十三艘舰船组成的舰队出现在轨道高空上,与墓冢战列舰遥遥相望。
侦察部队已经被派出去搜集这只舰队的情况。尽管墓冢战列舰拥有消灭一整只舰队的能力,亦需要提防人类可能存在的意外之举。并且,敌人舰队的旗舰的体级,粗略观测就已经不在本舰之下。
这是个强敌。人类的机械教舰队为何被吸引至此?又为执意进入到这场战斗中——难道,他们也图谋着那件宝物?或是对星球某处有所欲望?总之不可能是单纯的敌对行为。他们的军队融入茂盛的丛林,恐怕是为了搜寻而非入侵。
敌人舰队的出现反而让奥德里安松了口气。至少,他能明确更多的信息,而这也会阻挠幕后存在所能进行的举动。
绿光亮起。许多贵族与官僚传送而来,聚集在舰队指挥官的面前。他们恭敬低头,倾听着新的作战计划。对于十六座灵族城市的攻击,一半受损过重的军团——几乎可以算作在灵族和兽人的联手攻击下受损——被允许回到旗舰内重整,余下的军团将维持战争行动,在短时间内掀起第二波打击。为巩固阵地,新的二十只军团将以更高规格的战略物资配备进入星球表面。对灵族城市进行适度轰炸的讨论也被加入到下次战争议会的讨论中。
在得到命令之后,尼希拉克的高阶太空死灵们再度离去。
奥德里安站了起来,在巫妖卫士的护卫下望向眼前的星球。
试探与部署的第一部分完成。战争,进入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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