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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得到我平安的消息,小七喜极而泣,问我在哪里。我坚决不说,只是说在养伤,伤好了就去见她。

小七知道我的行当会遇风险,也懂我的脾气,也就只好不多问,我们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半个月,我都在医院躺着养伤,伤口感染实在太厉害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活出来了,孟雅琴也觉得是奇迹。差不多三天后,她再去找那个湖泊,湖泊已消失了。

她在医院照顾我,喂饭、换洗衣物,搞得跟小媳妇一样。但我恨她,恨不得杀了她。她却对我越来越好,甚至还猜出了我的身份----许天泉大士。

没办法,古巫传人太少太少,在四川那一带的行当里,我还是比较出名的。孟雅琴也是在道上打听了之后,便确定我是许天泉了。

半个月后,护士替我解了纱布,说我可以出院了。当然,道行受损很严重,但身体恢复得很不错。那也就到了和孟雅琴分别的时候了,她说要请我吃顿饭,然后开车送我去乌鲁木齐,顺便把钱币出手,换来的钱全部给我。

她这样的说法,才让我的恨也消除了一些。

当天晚上,我们在哈密吃了个饭。她酒量一般,喝得小脸红扑扑的,让我竟有些邪气在心里生起来。

结果,她说醉了,连车都没开,被我扶回了宾馆。那些天,她一直住在一家不错的宾馆里。进了房间后,这娘们居然把我抱住了,我那个火腾地就起来了。

我们在宾馆里住了三天,我话很少,狠狠地报复了她,所有的怒火都泄出来,让她最后走路都说有些痛,还骂我不懂怜香惜玉,还说她喜欢上我了。

三天后,我自己走路都有些飘了。她老公第四天早上打来电话,说随单位领导到新疆考察,已经到哈密了。

结果,我只能先离开了。孟雅琴的钱币也没能出手,但还是给我取了一万块钱让我带走,让我一定要联系她。

一万就一万吧,我才懒得跟她计较什么,拿钱走人,买了火车票,去了乌鲁木齐,从此再也不和她联系。联系个毛呢,我对她只有杀身仇,仇报了,互不相干。直到去年,何蔓出事,我才在绵阳又见到了她。

而那一万块钱呢,我到了乌鲁木齐之后,给了小七。可谁知道她的同学陈琼呢,居然趁我外出找工作的时候,借那一万块钱打牌去,输了个精光,连家都没回,直接玩了个消失。

那事情,气得我快吐血了。小七更气得晕过去了,还感冒了。那些天,她本来就有些水土不服,老是生病。因为怀孕了,不能吃药,只能硬挺。

我没多久就在一所私立学校上课,工资八百多,加上奖金下来也破千了,当时感觉比在老家好多了。早中晚都管饭,食堂里的教师伙食相当之好。暗地里,再替汉民做一些阴阳事宜,也还不错。

不过,那年夏天,2oo6年6月7号,我和小七五个多月的孩子流产了。对我来说,打击非常之大。我去伊犁办事,走到半道上,天快黑了,就接到小七的电话,哭诉孩子没了,是她下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很心痛,只能安慰她,然后半道下车,拦了伊犁开往乌鲁木齐的大巴车,赶了回去,在医院里陪了小七三天,连课也没上。

第二年的春天,小七的家人来到乌鲁木齐,将她强行带回。是陈琼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她头年逃到广东去了,年底回老家过春节,顶不住小七家人的压力,把我们供了出来。

和小七分开之后,我的精神受到的打击很大,婚姻和爱情对我来说,有时候就是奢侈品。我到处流浪,靠阴阳本事吃饭,养自己,也寄钱回家。情感的大门,从此关上。

我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阴阳鬼事,遇到很多人,也有不少的纠葛。那些事情,常人异之,我却觉得平常了,不必再记录了。行当里的人们,有些资格和威望的,大略还是知道许天泉许大士的。还有一些行当里的事情,貌似也不方便说了,且不提。

2o11年,我还第一次去了台湾,和天江三哥一起去的。那年,三爷爷和三奶奶同一天过世,我是奔丧去的。两位老人家都是古巫**力之人,有分魂可神游八方。他们的故事,牵扯到了国家的机密,我没法叙述。

在台湾,我见到了三爷爷的儿子,我的小爸许克回,他大我一岁,三爷爷和三奶奶过世的消息,还是他联系到我的。我想遗憾地告诉大家,他娶了青花姐----我最初思念的女子,她成了我的小妈。但那一次,我并没有见到青花姐,她在美国处理个人事务,连三爷爷和三奶奶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我因为大6还有事情,也是主持完丧礼之后,便和天江三哥急匆匆地返回来了。

2o13年,我在西安找到了我的父亲,偶遇。他不如从前那么壮实、开朗,似乎脑筋也不太灵活了,但对于我小时候的事,他还记得;对于古巫一道,他拒不承认也是传人之一。

他的记忆里有很大的空白部分,自己也想不起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离开老家后做了些什么事情。他一直在西安新城区福利院上班,院长说他在那里有十年了。现他的时候,他一身的伤,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我的出现,只唤醒了他部分的记忆。我带父亲回了老家,与我妈团聚,重逢悲伤喜极,泪水不必提念。但也许是因为个人婚姻问题,我被父亲逐出了家门,至今不得回归,这就是现实。偶尔回去,也是他和我妈生日或者重要的节期,比如过年、清明祭祖等。

2o14年,我的妹妹许丫姑,已经结婚五年了,我外甥都四岁了。快年底的时候,我在外地奔忙,手机一直关机或者无法接通,丫姑急病入了院,就是一个肚子结肠区疼痛,晚十点开始,到凌晨两点结束,疼到极点都在床上打滚,蜷成一团,下床走路都没有办法。

各种检查都没有用,甚至被川北医学院检验科误认为是直肠肿瘤,进行了腹腔镜探查手术,是一个号称哈佛交流归来的博士做的,结果一切正常。那一帮子傻逼各种外科、妇科、肛肠科会诊,各种试药,最贵的药都在用,真是让我无语,这是我后来得知的治疗方案。

查不出来病因,但我妹却用尽了一生的抗生素一样,受尽了折磨。转到成都华西医院的时候,我妈终于拨通了我的电话。

听到情况后,我马上从上海直飞成都。当时,天江三哥利用关系,把我妹安排了病房,医生也束手无策,说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就在我飞成都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了。这也正印证了张全品曾对我妈讲过的,我妹29岁那年有一道坎,但还有她哥在呢!

我到了成都双流机场后,天江三哥来接的我。兄弟见面,谈及妹的病情,天江三哥也是心疼落泪。

我在车上化了一碟水,这是运用了八仙门的法术。就是这一碟水,我带到了医院。

我妹躺在病床上,很憔悴,痛得眼泪汪汪,捂着肚子痛叫。看到我时,可怜地叫了一声“哥”,把我这多年漂泊、冷如冰霜的心都叫碎了,旁边我爸、我妈、天江三哥、天林大哥、平哥、成波表哥他们等等都围在那里,一大层人,无人不心痛落泪,只期待着我能创造奇迹。我回来了,这就是一种保障,至少心理上是这样。

当时,我妹夫都给我跪下了,哭求我一定要救救我妹。那情形,看得病房里其他病友、家属都落泪,也都好奇地看着我。

医生正让护士打镇痛针,我却止住了,让我妹将八仙水喝下去,甚至遭到了医生的反对,问我是干什么的。当时我冷着脸说我是她哥,只有我能救她!

实际上,八仙水下去后不到十分钟,我妹肚子疼得翻江倒海,说想上厕所。医生还斥责我,说我简直是胡来,我没鸟他,让妹夫扶我妹去了卫生间。

我妹走路都疼得直不起腰,那情形看得所有人抹泪,我妈都哭得无力了,只有我还站直了,稳得住。

从卫生间出来,我妹站直了腰,脸色都红润了,什么事也没有,当时惊为奇谈。医生护士傻眼了,疑惑地看着我;其他病友、家属也惊呆了。

我们一大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我妈又哭了,说我“犬娃呀,你要是早点回来多好啊,你啊你啊,就知道在外面跑跑跑,看你妹受了多少苦啊,你啊……”围妖贞弟。

唉,我挨批评了。可有些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平哥连忙止住我妈,说“舅妈,别哭了。只要丫姑妹妹好了,这就好了嘛!天泉难得回来,就不要责怪他了,他也有他的苦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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