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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年夜饭准备完毕。
四人坐在餐桌上准备开吃。
“来来来。”夏砀端起酒杯，站起身说：“新年新气象，我敬大家一杯！”
另外三人端起杯子和他轻轻碰了碰。
崔贤和夏如冰喝的都是啤酒。
只有崔有吉, 他的杯子里装着牛奶。
前几年夏砀都在法国工作, 即便过年也没回来过。
今年不仅和儿子团聚，还和自己的得意门生一起度过, 夏砀眉梢挑起, 很是春风得意。
“吃菜吃菜，尝尝我儿子的手艺……”
夏砀一直在往崔有吉碗里夹菜。
“……谢谢夏教练。”
崔有吉吃得有点胆战心惊。
他担心等会夏砀知道真相，会气得把碗都砸了。
夏如冰吃得很少。
另一边。
崔贤则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氛围，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满大桌的美食，但却好像只有崔有吉全程没心没肺地在吃。
酒过三巡。
夏砀满面红光，看起来有些微醺了。
他夸耀着崔有吉的击剑天赋, 吹嘘自己过往的教学成果……
就在此时, 崔夏两人都意识到, 机会来了。
他们之前没互相商量过，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自己去说。
夏如冰：“爸……”
崔贤：“夏老哥, 我有事想跟你说。”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都意识到了对方等下打算说什么。
夏砀浑然未觉, 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啥啊？”
夏如冰：“我和有吉在一起了。”
夏砀：“？？？”
他正要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
崔贤紧接着道：“夏老哥，我刚也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家有吉和你儿子的事儿。”
夏砀这回终于意识到这俩没在开玩笑了。
他的酒意瞬间烟消云散, 瞪大眼睛看向斜对面的崔有吉。
崔有吉没敢看他，默默低下了头。
夏砀含辛茹苦培养自己, 他却泡了对方的儿子。
心理上, 崔有吉已经做好了被夏教练骂的准备。
夏如冰正襟危坐。
崔贤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等待夏砀的回复。
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太监熬了。
三人心想, 好像度日如年。
几秒钟后。
夏砀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夏如冰低声说：“大概一个月前吧。”
夏砀一拍大腿，“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要是早知道，我就不用赶着在年前给如冰介绍这么多相亲对象嘞。”
“崔贤你小子鬼精，以前都叫我老夏，现在却叫我夏老哥，呵呵，我就猜到其中有鬼。”
三人头顶缓缓打出一个……？
事态发展好像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尤其是夏如冰。
他本来以为父亲会勃然大怒，或者难以置信，难堪，或激动……
可以说种种情绪都被自己的心理学经验想象预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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