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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双眼泛着金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唇边笑意渐浓，“神君啊，你也知道我之前被神器所伤，至今都未痊愈，若不是有文鳐的内丹护着，我早就魂飞天外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神君已经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了，竟猜不透她下一句要说什么。
凤栖抿唇一笑，带着些讨好，“所以我想啊，神君，你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灵泉之类的，泡了之后可以帮我愈合伤口，尽快恢复身体啊？”
神君看着凤栖鸦翅般漆黑的眼睫，扇来扇去，扇的人心里一片痒。
他轻轻地抿了口茶，掩饰住那瞬间的不自在，冰寒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少有的温润，“修复身体的灵泉倒是有，但是……”
可惜，但是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了。
凤栖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题，“有就好啊，神君不用亲自带我去的，只要随便安排个人带我过去就行。”
几千年的交流文化，以及无数本关于《说话的艺术》之类的书，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一般“但是”之后的话，绝对没一句好话，十有八九都是拒绝的话，所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神君微微楞了一下，明显地话还没说完，但是什么呢？
他想告诉她，那个灵泉只有他一人能用，这是被鸠占鹊巢了么？
凤栖假装没有看到他有些不自然的嘴角，继续兴奋地说着，“神君啊，这山上，除了锦绣天香园的芍药不能摘，其他的花草树木、灵禽野兽，我都能随意用吧？”
见他有些不解，她又不遗余力地解释道“比如，我有时候可能想为神君做个烤野鸡，或者炖个滋补的乳鸽汤，这些都是上好的食材啊，我能不能随意用啊？”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少女特有的撒娇，听了之后，浑身一片酥麻。
神君又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口的燥热，压低声音说道“用是可以用，但这山中有很多剧毒之物，你切莫因为贪玩，被伤到了，而且一定不能去后山。”
听闻此言，凤栖兴奋地手舞足蹈，神君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过他怎么又强调了一遍，看来这山上的宝石果真被他藏在了后山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毕方神君竟然是只贪财的鸟！
凤栖没有将那一丝惊诧表现出来，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说罢，又看了看手中的笔记，眼珠子转了一圈，笑得分外甜，“还有啊，神君，今早我在锦绣天香园中看到了沙棠树，听说吃了它的果实，就能在水中漂浮不沉。
你看我这小身板，万一为了给神君做鱼头汤，跑去水里捉鱼，一不小心落到水了，估计就被淹死了，要不神君送我几粒沙棠果？”
神君的眉头再次皱了皱，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沙棠果是每年要供给天帝的，都是有定数的，他们取完之后，估计所剩不多，……”
话音未落，再次被打断了。
凤栖当即接过话题，急急说道“没事，没事，我就只要三颗。”
神君看着她认真的小眼神，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刚刚想说的是，最多也就能剩个三、四颗，而且北海龙神禺疆，已经跟他提前说好了要这剩下的几颗。
虽然不知一个龙神要这沙棠果有什么用，但当时想着自己又用不着，所以就许给他了，没成想半路被她被截胡了。
哎，看来这次又要失言了，不知道禺疆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神君再次叹了口气，叹完气之后，才忽然意识到，自从这小凤凰来了山上，自己好像就一直在叹气啊，也不知是好是坏。
总感觉冥冥中似乎欠了她什么，分明就是个讨债鬼啊。
不过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欠了她的，哎，剪不断，理还乱。还是先不要想了，等她现的时候再说吧。
神君想了很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嗯，给你就是，还有什么事吗？”
凤栖闻言，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白色锦帕上面罗列的事情，确定上面写的都一一搞定了。
这才欢欣鼓舞地站起身来，对着他轻轻一揖，“暂时没有了，神君，待我再想起什么，定然会来找你的。那我先谢过神君了，稍后自己去取，不用劳烦神君。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神君，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后一句，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神君一听她有话要说，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但最后还是略显无奈地说道“你问吧。”
凤栖好似被他的话鼓励，凑到他鼻尖跟前，神秘兮兮地说“神君，这沙棠树不是长在昆仑山的吗？为何会出现在章莪山？难道说神君除了喜欢收集花，还喜欢种各种树？”
神君面色突然一僵，又不动声色地掩饰了过去。
她离得太近，他的鼻尖都是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
他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过了许久，方说道“因为天帝需要沙棠果，就放在锦绣天香园里，跟其他的花一起养了。”
哦，原来如此哟，但为什么总觉得神君神色有些怪异？算了，还是不要再问了吧。
凤栖讪讪一笑，假装没有看到他躲闪的目光，只开心地道“原来如此啊，神君，你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要为你准备吃食呢。”
神君站起身，凝然独立在大殿中，眼底是无边的落寞，看着她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身体转向窗外，未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凤栖吃过早饭，就直奔锦绣天香园。
有句话叫，事不迟疑，还是赶紧把果子弄到手才放心啊！
凤栖刚到那边，就遇到了红木和红林两个，只是没想到，差点没认出来！
她们的脸都高高肿起，一看就是受罚了呀。哎，昨天还是两个漂亮的美人，如今竟是鼻青脸肿，猪头一般，真是可惜了。
看来江疑也不是很有心机，既然打都打了，为何不让她们遮掩一下呢？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看笑话嘛。或者说，她根本没想到，今日自己还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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