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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暄继续点头。
颜陌桑咽下一口唾沫压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有个妹妹？你妹妹叫什么？”
“许月，月亮的月！”
噗，这也太巧了吧，这人是她校友，他妹妹是她室友？
难怪许月平时不怎么说起家里的事情，原来他们都是……私生子。
颜陌桑沉默了一小会儿，很快便释然了。她在许暄对面的藤椅上坐下，笑容可掬地说：“音乐学院的话，那就更好办了。以你这邋遢的形象还能通过校考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是擅长乐器？跳舞？唱歌？还是懂得乐理？”
许暄傻傻地盯着她的酒窝瞧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会唱歌……”
“哦，那你唱一首给我听听好不好？民歌我听不懂哦，来首流行歌曲，《爱情买卖》那种就可以。”她显然没对这个二货抱什么期待。
男孩子愣了一下，然后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唱了起来：
“爱上你早就有预感……我提醒自己不要深陷。明知道分开，不过是时间早晚。”
“爱上你是我的劫难……我只是你灵魂的旅伴。下一个转弯，就是我们的终点。”
“……”
竟然是“钟爱”乐团队长钟奕安的成名曲——《ute》。
一曲终了，颜陌桑再次陷入沉默。
她没想到这个男孩子的歌声竟然这样好听，清澈、简单，如同天籁之音，让人情不自禁地随之沉沦。同样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她的歌虽然唱得也不错，但早已失去了这种单纯。
听到《灵魂伴侣》这首歌时，她忍不住想起上古时代的一个神话故事。传说最初的人都是球形的，两个个体背靠背粘合在一起，有两张脸，八只手和脚，两副生殖器。宙斯和众神担心人类过于强大会不敬神灵，于是把球形的人劈成两半。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半个人，一直都在寻找能与自己完美结合的另一半。
爱使我们恢复原始状态。
许暄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让人的心回归到最初的样子。颜陌桑不想承认，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某一根弦，被这个男孩子在不经意间拨动了。
这样令人深深感动的歌声竟然出自一个土包子之口，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不过颜陌桑很快就认清了这个事实，与此同时，她心中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个许暄，歌唱得这么好听，长相又是帅气的惊人，除了打扮得土得要死之外，简直就是完美！
当然了，他最好的还是他这一脑子的水。许暄很乖，很听话，很容易被她控制在手心。既然别人有心利用他来打击许丞甚至许老爷子，她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有了许暄这个筹码在，她起码能牵制住许丞，让他不敢把那个写真集泄露出去！
虽然她这么做对许暄来说多少有些不公平，可是她利用她的方式只是想把他打造成大明星而已。等他将来脑子晒干了，应该也不会跑回来对她兴师问罪的吧？
打定了主意的颜陌桑对着许暄微笑起来：“你唱的很好听！对了，既然你和许丞是兄弟，学费什么的都没问题吧？”
许暄听到她的赞扬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结果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忽然耷拉下脑袋黯然神伤：“不是的……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我妈种几年的地也凑不齐我和妹妹的学费，这第一年的学费学校给免了，可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连我们俩的生活费都是我去工地干活挣来的。”
“去工地？”颜陌桑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这才明白过来许暄为什么套着一身脏兮兮的民工服。“去干苦力也太可惜你这嗓子了，要不这样，我正好在酒吧打工，你要不要一起来？一晚上二百块。”
“真的？”许暄高兴地瞪大双眼，眸中仿佛有群星闪烁，溢出满满的星光。
颜陌桑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恍若春风抚襟，一派温柔：“当然是真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去把头发剪了吧。”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几张毛爷爷递给他，半开玩笑似的说：“你的眼睛很好看，不要吝惜与人分享美丽。”
许暄呆住了。除了音乐学院的老师赞美过他的歌唱天赋之外，还没有人夸过他。
不过很快，颜陌桑又给他泼起了冷水：“不过你暂时还是别再以这副尊容去招惹许丞了，这家伙是不是男女通吃我不知道，但他起码是黑白通吃，我们惹不起躲得起的人物。一旦你真把他惹火了，到时候去挂东南枝都没地方，连东南枝都嫌你让它成了案发现场！懂了没？”
颜陌桑和许暄谈妥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她看了眼手机，确认了并没有厉子渊的来电，这才放心地带着许暄离开。谁知二人还没走出房门口，隔壁突然传出一嗓子几乎要震翻屋顶的呻吟。颜陌桑脚步一顿，但很快就选择了无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向外走。
可她才走出房门两步，就被人拉住了衣袖。她回头一看，只见许暄急得整张脸都皱巴巴的。
颜陌桑奇怪极了：“你怎么了？”
许暄松开她的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门：“你没听到有个女人叫得很大声么？是不是出事了？”
颜陌桑被他噎得一时无话，眼看着许暄就要去敲门，她连忙扯住他的手臂，耐心地解释道：“没出什么事，他们都是自愿的。”
这里的休息室说白了就是给喝high了的禽兽们耍流氓的地方，在宴会上他们还是衣冠禽兽，一到了这里就会露出真面目，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这里虽然是高级会所，但隔音奇差无比，除了小声的对话别人听不见外，再大一点的声音，旁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比如此刻房间里“嘎吱”“嘎吱”的动静，显然是男人动得太猛，单人床摇晃个不停所致。
作者有话要说：
☆、
大概是一年前吧，有一次她喝得有些多，厉子渊带她来这里醒酒。当时她年纪轻经过的事儿少，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她还问他为什么这么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她记得厉子渊暧昧地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玩够了就该回家去了，要么开房要么散伙，省得睡在这里耽误我的地方。”
她现在完全懂了，这里只提供打炮场所，不提供住宿服务。
“怎么可能是自愿的？”许暄还是完全不能理解，认真地说：“你听那个女人叫得多惨！”
颜陌桑被他气得想翻白眼，为了自己的形象好歹是忍住了：“惨什么，那是……那是她自己乐意的。少废话快跟我走，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话一出口，颜陌桑自己突然有些不安。那女人到底是不是自愿的她不知道，因为在这方面她只有过一次经验，那一次还疼得要死，可能当初，她也叫得这么惨吧。
可是，就算那房间里的女人是被强迫的又怎么样？最终她还是会和她颜陌桑一样，屈于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