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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施锐的长相,这人不是个粗鲁莽汉模样。

没脑子的莽汉也摆弄不明白澎湖这错综复杂的背后势力,但要说这人是个枭雄似的人物,那确实是抬举了他。

举两件这家伙的事迹,就能见分晓。

一是施锐这伙子叛军占据澎湖后,第一件事就是尽烧大船,自断后路,按照他的说法就是破釜沉舟与原来的生活做切割。

朱烨这种专业海商副职海盗的行家里手,硬想了三天三夜都弄不明白这一手操作的出点是什么。

你要说他怕手下驾船逃跑吧,想逃跑的纵是你把船烧了他们就不想着背叛了吗?净化队伍要么分化打压,分批铲除;要么雷霆一击快刀斩乱麻;

古往今来成大事者无非就是这两条,施锐这一手掩耳盗铃、鸵鸟埋头属实是有些抽象。

二是大索岛上居民的钱财,开设妓寨、赌场,在原本军队组织以外另组建乡勇队,由原军队成员为主,乡勇队伍为辅管理各村寨。

前面的离谱操作暂不多谈,朱烨只能感谢施锐给东番岛送来的大几百逃亡人口。

后面的分权就属实离谱,须知权利下放容易,想要收回可就难咯。最不济迫于形势权利下放的同时也要安排制衡手段,他这种权利平均主义,带来的后果只能是山头林立,尾大不掉。

这也是导致澎湖现如今遍地是大哥的直接原因,也就是外面有朱烨这个大海商压着,内部也各有各的顾忌,怕打起来轻易收不住手,这才让施锐做了名义上的头领,形成脆弱的内部平衡。

所以虽然施锐对外放出的风声说他是澎湖岛主,听起来倒是和朱烨的东番岛主差不多,只是朱烨并不怎么看得上这人。

当然,看不上归看不上,面子上过得去还是要的,朱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朱舵主风采依旧啊,不知今天船队到访可是有什么需求?”

施锐语气自然不卑不亢,束冠长袍身形挺拔,手里把着柄折扇,竟有些翩翩公子的做派。

“施岛主也不减当年,无事,稍作补给而已。”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朱烨也打着哈哈。

施锐垂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白瓷青叶,开出浅淡的几对浅紫色小花,算不得精品,却画的足够雅致,这也是他们出货的货物,原先是卖给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现在主要的贸易对象变成了朱烨。

瓷器一直都是双方的贸易的货物,他要谈的大项目自然不是这个。

“不知朱舵主的东番岛,缺不缺人口?”

朱烨真没想到对方竟抛出这么个问题,这澎湖也没多少人口可以挥霍,难不成对方要闹散伙?

“自然是缺的,你可能不知,昨个刚和岛上的荷兰人干了一架,如今他们缩在龟壳子里不敢出来,我这趟去泉州府,主要就是想着运输些移民。”

“难不成澎湖的人口过多,施岛主想援助我东番些人口?”

面对朱烨的打趣,施锐嘿嘿一笑,他的嗓子受过伤,平时说话慢些时还与常人无异,可情绪激动或者笑时,就变得尖细不连贯,听起来很是怪异。

“朱舵主说笑了,我澎湖人口不多,但是咱在陆上有路子啊。如今福建大旱,各地流民四起,光是矿乱都闹出四五起,民生艰难,这不沿海卫所的兄弟们,救济了不少流民,可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我想着您开东番想必是需要人力。”

这福建又闹起旱灾,朱烨还真不知道,但也并不出乎意料,明末这些年来,在后世有个很出名的理论。

那就是明末小冰期,冰期不只是气候寒冷,也包含各种极端天气的影响,简单来说就是冷热波动剧烈、四季紊乱、降水异常:局部可能异常的多,形成洪涝,也可能异常的少,形成旱灾蝗灾。

挑明了话题,朱烨也懒得拉扯,“人我确实需要,那施岛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每个人头2两银子,再加5钱银子的运费,总共2两5钱一个人,朱舵主到我这澎湖来拉人,如何?”

朱烨乍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倒不是说对买卖人口心有抵触,封建时代的现实就是人确实是可以买卖的,皱眉的原因是:瞬间他就能想到真要如此操作必然会导致的各种问题。

青壮2两5钱,老弱怎么办,妇孺又怎么办?

又如:为了追求利益排除老弱病残、封建军队常用的杀良冒功和驱民为盗、运输途中造成的附带损伤、敲骨吸髓两头吃,将人口当做商品必然会导致效率与利益压倒人性与道德的问题。

朱烨想要的是尽可能的保全人口,在此基础上再拓殖东番,倒不是他道德高尚圣母心泛滥,而是他有能力如此,为什么要为了利益而灭绝人性呢。

他自认自己的道德还是挺值钱的,轻易不想贱卖,另外他已经有良好的平台,更有挂爹辅助,哪怕是步伐走慢一些,走的尽量稳妥些,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迎头追上其他势力。

在他看来展的目的还是为了人的展,而不能只是为了展而展,人成了力量的奴隶,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所以朱烨摇头拒绝,“你的方案不太行,不如听听我的?”

施锐连忙解释道:“怎么不行?如果价钱不合适,那咱可以再谈嘛,你们的买卖不是有量大从优吗?我们也可以啊,什么都能谈嘛。”

朱烨摆手制止了施锐的纠缠,打断他还想要继续出价的意图,“先不要急,人我还是要的,钱也没问题。”

“我的想法是,靠你们往澎湖运输,效率太低度太慢,不如由你们在沿海组织人口,我们派船队去接,当场交易,人头还按2两5钱付,还省了你们运输的费用,怎么样?”

“当然,我们是需要筛选人口的,如果太过虚弱不能坚持坐船出海,那就需要多调理几日,这部分费用也由我们来出,数量咱们也需要协商,我们也不能来多少就要多少不是。”

施锐听着朱烨的话,也连连点头,他原本以为这单生意将要告吹,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的做不说,甚至他们还能赚的更多。

这还有什么考虑的,他立马就要应下。

突然他手下的幕僚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人也是着急了顾不得场合,直接凑到他耳边说道:

“老大,他们去陆上交易,那就和咱们没关系了哇,这咱还怎么赚钱?”

“对呀,差点被这小子绕进去。”

施锐当即就有些火大,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外面的船队他可应付不来,形势比人强只得又挤出笑脸:“朱舵主这主意好倒是好,就是您都上陆上买了,我们也赚不到嚼用啊,手下的兄弟们也不好交待。”

朱烨也不是真想着绕过这个中间商,他尽考虑着怎么保证移民的安全,倒是忘了澎湖这些人的抽成利益了,这倒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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