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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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微微有些动摇，红唇微微翕动，仿佛有什么话语恨不得马上说出口，可又很快归于平静，臻微点，“是，但我同样也说过，等良爷把想做的事情做了，了却了心愿再死，不是吗？这不是巧了么，良爷似乎还希望能再和闯王见上一面么，那我便再宽限一些时日。”
“连我也说不准会等上多久，更说不准会不会有那天，满穗，你也愿意等吗？”
“良爷不是我，又怎么不知道我不愿意等呢？”穗嘴角的梨涡又明显了些，瞳眸中的温柔也闪过了一丝别样的色彩，“我既然答应良爷会让良爷了却心愿，自然说一不二。当然，为避免良爷突奇想耍什么花招，宽限的那些时日，我都会在良爷身边，盯紧良爷的。”
“满穗……”良想要说些什么，但嘴角却微微嗫嚅，把大部分的话全吞了下去，“谢谢。”
“先别急着道谢，我自然说一不二，但良爷似乎并没有做到呢。”穗的语气开始转变，稍微带上了一些不满与嗔怒，“良爷前些日子说会在近日找个时间与我故地重游，但自从离了军营后，便只是在这唉声叹气，回应我的话一开始也未免随意了些，我给良爷沏的茶良爷也推三阻四不情不愿的。我本能够体谅良爷此刻的不舍与无奈，但…你知道的吧，良——爷？”
“我、我自然是记得的，”良隐隐感到一丝区别于雨风的凉意正不断袭来，身子也立即稍稍坐正了些，“既然满穗你愿意宽限一些时日，那、那我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满穗你说，你想什么时候去，我都听你的便是。”
“哎呀，是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还是说，良爷离了我就不会思考了？”
“我明白了，那就明天！明天！”重逢以来良还是第一次见穗这副模样，来不及细猜其中隐情与对策，而且也是自己的消极影响到了她，只得立马应允，“满穗…你可有空闲？”
“良爷邀请，我怎么敢不给面子？”穗这才满意地转过身去，拿出鸢的信封晃了晃，“良爷莫要误以为我在对良爷施压，我只是回答了你‘鸢姐姐在信里说了什么’这个问题罢了——稍微具体了些。起初我还有些不信，但‘必要时还是对良立足威信’这句话还是有可信度的。”
“什么？你们怎么聊到这个话题上的？信里还说了什么？”
“哼，这是请教人问题的态度吗？”穗不以为意地站起身面向良，再次挑衅般地朝良挥了挥手里的信，“若是良爷明天能把我哄开心了，到时我便再透露一些给良爷吧。”
“啧，”良见穗一改最初的温柔，反而有些主动挑衅的意味，心里顿时有了些不甘，见穗没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情况，仍旧自顾自地挥着手里的信，良看准时机后脚一蹬，直直朝穗手里的信件冲了过去，“哼，破绽太多了！”
“嘭！”穗还来不及反应，良还来不及摸到那封信，只觉得船体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二人纷纷失衡倒了下去——
“你这家伙！都说了不会划船就不要碰啊！这下好了吧！撞上别人家的船了！”船外传来一声尖利的斥责，随即便有些吵嚷了起来。
“唔，我看你弄起来挺简单的啊……那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还怎么办？现在知道听我的了？这要是和咱们差不多的小船便还罢了，大不了上去稍微赔礼道歉，这画舫一看就不便宜，指不定是谁家千金小姐的船，咱们可赔不起！”
“可、可这船为什么没有船夫啊？”
“现在还有心思操心这个？非得船夫来抓你现形吗？起开，我抓紧点说不定能溜得掉！”
“哦、哦！”声音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彻底听不清了…
伴随着吵嚷远去，画舫内此刻又恢复了宁静。只是境况，已然有些不同…
良用力过猛根本来不及停住，随着撞击直直摔向了穗的身前，好在即将整个重量压上去的时候，及时下意识地用手撑住了自己，这才没有直接撞上穗那柔若无骨的娇躯。但手却实打实地立在了穗的肩膀上方……
穗还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只觉得一个剧颤之后自己便平躺了下来，而良也猛然贴在了自己身前，两只有力的手按在自己的两侧，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二人的腿部也交错着堆叠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格外地温热，而且更重要的是——
“比、比那晚还……还近啊……”穗的声音已然失控，变得有些尖锐又有些娇嗔，有点像是回到九年前刺杀失败后求饶的哭腔，自己脸部的热量更是胜过以往，“良…良爷，那个……”
“……”即使是良也能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容颜正处在极度的慌乱与迷茫中，那娇滴的双唇正不断地吐气如兰，但更让自己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此刻心里也有种莫名的躁动与热意涌上胸口，这个姿势总感觉与那晚在湖边躲过她的刺杀后的场景有着部分相似，不同的是原本被掐住的脖子此时却隐约有着九年前没有的香气，想来是昨日赴约前化了点淡妆，，自己的脸部意外地有些烫，是来自对方呼吸的热气吗？良一时也没了动作……
“啪嗒。”穗的手忽然脱了力，信封落地的声音打破了画舫内良久的寂静，也将二人的思绪拉了些回来。“良、良爷，可以……起身了吗？”
“！”良猛然醒悟过来，赶忙使力起身，随口回应道，“刚刚生了什么？是被他人撞船了吗？船夫呢？为何不见这艘画舫船夫的影子？”
“画舫划到江中时……我本意是打算让良爷能够肆意袒露心声，所以就让船夫把船停在这里，只留你我二人。”穗缓缓起身，手却不由得紧紧捂住躁动的胸口，一时半会难以平复，“他乘其他船夫的小船上岸避雨，到时再乘小船回画舫上，送我们靠岸。”
“这、这样啊，”良还没完全缓过神来，只是略显呆板地回应着，“那…刚刚便是意外了……”
“嗯，”穗微微点头，已然不敢正眼直视良，“意外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二位客人没事吧？”船外传来船夫急切的问候，一道身影匆匆地从小船上跳上画舫，“我在岸上听说有船撞上了，放眼过去好像还停在江面上的就咱们这一艘画舫了，定是哪个不长眼的新舟子冒犯了二位之后马上逃了，真是罪过啊！”
“没事，只是些微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良的语气稍微恢复了些平和，也没心思去追究什么冒犯不冒犯的，“船家，你先送我们靠岸吧，辛苦你了。”
“……”穗捡起地上的信件，贝齿轻叩着嘴唇，不知是不舍还是后怕…
如果那时信封没有落地…如果船夫再晚些时候来到…如果我们都……
那样的话，又会朝哪里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