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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翊郯见她从昏迷中苏醒，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弧度，轻笑道：“未曾施刑，你便已昏厥，可知冒犯天帝是何等重罪？”
牡婳冷眼瞥他，声音冷冽如冰：“无非是生或死，陛下何须多言，动手便是。”
“你这般倔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慕翊郯轻轻拍了拍手掌，仿佛是在赞赏她的坚韧。他接着道：“我素来不惯于怜悯弱者。”
话音刚落，一旁的黑衣侍卫便挥起了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向牡婳。
“啪！”
鞭子破空之声响起，紧接着是沉闷的撞击声，鞭痕瞬间在牡婳的身上留下。
牡婳初时只是闷哼一声，随后便紧咬牙关，不再出任何声响。她的黑散乱地披在肩头，冷汗如珠般滑落，不一会儿，她的白衣便被道道血痕染红，仿佛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
然而，她的眼神却始终坚定，凝视着慕翊郯，仿佛要将他清俊的面容深深刻在心中。
慕翊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终于挥手示意停止。他缓缓走向牡婳，手指轻抚过那新鲜的鞭痕，声音低沉而温柔：“这般疼痛，可有悔意？”
牡婳深吸一口气，竟在疼痛中挤出一丝微笑，她缓缓道：“我悔的，是那一剑未能深入骨髓，未能让你永堕轮回。”
她此言确实大胆无礼，然而慕翊郯却并未动怒，反而放声大笑，他的唇瓣几乎贴上了牡婳的耳畔，声音低沉且充满磁性：“你容貌虽出众，但性格太过内敛，几番交往便觉乏味，反而是此刻的你……更让我心生欢喜。”
言罢，他欲将唇瓣印上她的脸颊，但牡婳却巧妙地侧过头去，狼狈地避开了他的亲吻，目光中满是不悦。
慕翊郯见她如此反应，笑意更浓。然而，他身上的伤势虽已用法术治愈，却仍隐隐作痛，一笑之下便牵动了伤口，轻轻咳嗽了几声。
他不再强求牡婳的回应，只是轻轻拨弄着她散乱的丝，声音柔和而温暖：“明日我再来探望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同时向旁边的侍卫吩咐：“好好守护她，不必再施加刑罚。”
“遵命。”
牡婳抬起头，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忽然开口问道：“陛下，纵是片刻的真心，您是否曾对我动过情？”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声音微颤。
慕翊郯的脚步微微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以笑回应：“你说呢？”
牡婳心中一颤，立刻明白了他的答案。
她的指尖冰凉刺骨，寒意如潮水般从脚底涌上心头，这种感觉，甚至比那鞭子落在身上时还要痛上几分。
她，一身的灵力被封锁，方才硬生生承受了鞭刑的凌虐，此刻已是伤痕累累，伤口中血水汩汩渗出，湿透了衣衫。口中弥漫着苦涩，仿佛有无数铁锈般的血腥味道在喉间翻涌，难以抑制，终是再度昏厥过去。
然而，身上的痛楚如同火焰般灼烧，将她从昏迷中唤醒。周围漆黑一片，分不清昼夜，她艰难地喘息，欲再度合上双眼，却听得角落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如同枯木般低沉：“你这般狼狈，只怕再受几次折磨，便会香消玉殒了。”
那声音明显出自一名女子之口，却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显得异常诡异。牡婳心中一惊，勉强支撑起身体，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被一袭黑衣紧紧包裹，身姿曼妙。她唇红齿白，乌如瀑，然而右脸上却有一道骇人的伤痕，从额角斜斜划过，直达耳根，外翻的暗红色肌肤似乎还在淌着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牡婳曾听闻秋官堂的诸多传闻，却未曾想到其主人竟是这样一位容颜受损的女子，不禁有些愣神。
那女子瞥了她一眼，再次开口：“你多次冒犯陛下，难道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