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与黄伟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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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五分钟前，苏丽研还坚持让马清波在干部考察意见表上签字通过。
“苏市长，黄伟在单位工作期间，确实存在诸多违纪行为，这个字就算是我能签，估计刘局也不会答应吧，是吧刘局？”
马清波当然不愿意签这个字，一个是因为他对黄伟已经失望透顶，尤其是在楚辛这个潜力新人被自己“纳入麾下”之后。
二个黄伟的违纪材料已经被坐实，如果自己签下“该同志在本单位表现良好，同意调动”的字样，以后出了问题自己也要负连带责任。
不过面对眼前这个江北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马清波也不想得罪，所以就拉上刘涛分摊火力。
他知道黄伟以前是自己的人，也就是站在刘涛的对立面，对方自然也不可能给黄伟洗脱。
所以几人最终的商量结果就是，找楚辛本人过来希望两人和解，最终商量一种方案来说服黄伟签字。
可没想到进门前还态度坚决的苏丽研，此刻竟说出这种话。
听到这话，黄伟瞬间就坐不住了，一屁股就站了起来：
“苏市长，难道我为单位奉献二十年，还不如这个才来了两天的？”
闻言，马清波跟摇头皆是摇头叹息。
这黄伟虽说是在体制内摸爬滚打了二十年，脑子灵光也能办事，可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话。
哪有当着这么多人面这样质问领导的？
苏丽研当即脸色就变差了一些。
她其实本人在之前就与黄伟接触过几次，本身就没啥好感，要不是一个黄伟给自己一个亲亲解决过工作问题，这一趟也不会来。
不过本来也就没打算为他出多大力，只是为了还个人情来表示表示，顺便和公安这边联络联络感情。
而现在在见到楚辛本人后，苏丽研几乎已经放弃了为黄伟说情的念头。
之前就听说过楚辛的大名，如今一见确实名副其实，又能干事嘴巴又会说，而且人还长得很精神。
“这段时间市里出了好几起大案，省里现在每次开会都在点这事儿，所以优秀的刑侦人员是很难得的人才，考虑到这一点市里估计也不会同意你的要求。”
“优秀？他优秀什么啊优秀？连警校毕业都不是，还装什么优秀的刑侦人才，他这种年轻人我见多了，表面上装作很努力的样子，其实肯定在划水！案子进展得快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眼看自己留在市局的机会又要破灭，黄伟狗急跳墙指着楚辛唾沫横飞。
“就是因为人家不是警校毕业，才更为难得，主动请缨要求加入案子，这种勇气就精神可嘉，就算没做出什么实质性贡献，也非常具有培养价值！”
这话黄伟算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自己没有培养价值了，是弃子了呗？
“行，我敢打赌这案子破了要是有他半毛钱关系，我主动脱下这身警服，还请他吃个饭赔礼道歉，我就不信了！”
黄伟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之前就在刑侦支队短暂地帮忙过一段时间，虽然只是帮忙整理资料，但刑侦工作的苦难和危险让他深有体会。
那时支队里也有很多新入职的警员，里面很多都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他们在刚工作时表现得就很挣扎，一开始几乎没有什么参与感，全靠几个老刑警在带，新人也就只能出出力气活。
说到底，刑侦靠的还是丰富的经验，这些都是靠着日积月累与犯罪分子的斗智斗勇而积攒的。
所以说楚辛他凭什么？
笔试面试双第一，嘴巴会说会端茶倒水又怎么样？
年纪轻轻的毛都没长齐，他能看懂人心？又有多少生活阅历？能抓个屁的罪犯！
面对黄伟的狂妄言论，刘涛在内心憋笑。
作为主管业务的公安局局长，刘涛自然十分关注三支队手里这起案件的进展。
根据王刚的汇报，楚辛在两天的时间内快速串联了案件的线索，可以说是这起案件的头脑核心，队里另一个以老刑警李良伟为核心的小组也在同步调查，但方向完全错误。
就这还不排除王刚作为黄伟的兄弟，有刻意隐瞒楚辛功劳的可能。
所以刘涛很清楚，黄伟说出的这个赌局，他是必输的。
正好还发愁怎么把这老油条连根铲除，没想到他自己提了这一茬，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同样，马清波的脸上也浮起笑容，他的想法与刘涛不谋而合，也想借着黄伟的这句话让他到时知难而退，别再三番两次的来烦自己。
到时候让李良伟这个三支队经验最丰富的老刑警帮帮楚辛，怎么都能给他分摊点功劳。
看到马清波脸上的表情，黄伟立刻意识到有些不对。
为什么他的脸上一副这么轻松的样子，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与此同时，刘涛见气氛不对，怕黄伟反悔立刻开口道：
“苏市长还在这呢，公职人员打什么赌，天天到处挂着的禁赌标语你都没看到啊？不过我并不反对队伍内部进行业务上的比拼，小楚，你有信心在这起案件中有所作为吗？”
刘涛转而看向坐在旁边的楚辛。
“黄伟同志既然对我提出了质疑，我当然有信心证明一下自己，消除领导们的疑虑，不过作为对于我的考验，我希望主动增加一个失败后的惩罚，若是我不能在这起案件中有起到关键性的作为，我也立刻退出三支队，并公开向黄伟同志道歉。”
“哈哈哈，好，领导们可都听见了，这赌……噢不，这次考验可不许反悔！”
一听到楚辛竟然还敢主动加码，黄伟嘴都差点笑歪了。
“胡闹，年轻人不懂事，老黄你也跟着起哄，苏市长点头同意了么？你就考验起来了，职业病有点重啊。”
马清波看向了苏丽研，眼神中的含义明显。
“市里对这起案件也十分重视，这样的良性竞争比拼原则上是支持的，也是为了更有效率地做好工作嘛，但是要注意分寸，什么惩罚奖励什么的就不要大张旗鼓了，是个意思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