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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1</h3>

我接进一部电话,第一个打给埃伦·多克蒂。

她很高兴告诉我萨迪在里诺的地址。“我还有她公寓的电话号码,”埃伦说,“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当然需要,但是,一旦有了电话,我肯定会忍不住打过去。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是错误的。

“只要地址就好了。”

挂断电话,我马上给她写信。我讨厌虚伪而做作的轻松口吻,但又不知道如何摆脱这种口吻。

我们之间的扫帚依然存在。要是她在那里遇到一位有钱的大款,早已将我忘得无影无踪呢?这不可能吗?她肯定知道怎么让他享受床笫之欢,她学得很快,在床上跟在舞池里一样敏捷。这又是嫉妒心在作祟,我匆匆忙忙写完信,我知道我的语气可能显得既痛苦又毫不在乎。如果我试图消除做作,表达诚心的话。

<i>我想你。我们两个到这个地步,我后悔不已。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手头有事,要到明年春天才能完成。或许那时也完不成,但我想能完成。希望能完成。请别忘记我。我爱你,萨迪。</i>

我签的名字是乔治,这名字似乎把我可怜的诚心全部消解。名字下面我加了一行:“若是你想打电话,这是我的新电话号码。”然后,我走到本布鲁克图书馆,把信投进图书馆前面的蓝色大邮筒里。当前,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h3>2</h3>

阿尔的笔记本里夹着三张照片,是用不同的电脑印制的。一张是乔治·德·莫伦斯乔特,穿一身灰色西装,胸前口袋里嵌着一方白色手帕。

前额的头发整齐地分开,那个时代典型的管理人员发型。厚实的嘴唇皱起微笑,让我想起熊宝宝的床:既不太硬,又不太软,刚好合适。笑容尚未露出疯狂的蛛丝马迹。那种我很快将在梅赛德斯街2703号门廊里看到的令他撕开衬衫的疯狂。

或许,蛛丝马迹已有显露。是那深色的眼睛里的某种东西。一股傲慢。一丝操蛋。

第二张照片是无耻枪手的掩体,用装书的纸箱构成,位于得克萨斯教科书仓库大楼六楼。

第三张是奥斯瓦尔德,身穿黑色衣服,一只手握着邮购的步枪,另一只手拿着左翼杂志。奥齐仓皇逃跑时——除非我阻止他——用来杀害达拉斯警官J.D.提彼得的左轮手枪,别在他的腰带里。这张照片是由玛丽娜拍摄的,时间在袭击沃克将军之前两周。地点位于达拉斯西尼利街214号一幢双户住宅的封闭侧院。

当我旷费时日等待着奥斯瓦尔德一家搬进我在沃斯堡的家对面的简陋房子时,我经常造访西尼利街214号。我2011年的学生会说,达拉斯多数地方无疑都烂透了,但是西尼利街附近比梅赛德斯街稍好些。当然,有股恶臭——在1962年,得克萨斯中部很多地方都像出了故障的冶炼炉一样——但是没有大便和污水的气味。街道破破烂烂但毕竟铺过水泥。也没有养鸡。

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三个孩子,住在214号楼上。他们搬走之后,奥斯瓦尔德一家就会搬进来。

我关注的是楼下的住户,因为当李、玛丽娜和琼搬来楼上时,我想住在楼下。

1962年7月,一楼公寓住着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两个女的身体肥胖,动作迟缓,偏爱穿带褶的无袖裙。一个六十多岁,步态明显蹒跚。另一个三十多岁四十出头。从脸型的相似度可以看出她们是一对母女。男的瘦得皮包骨头,坐在轮椅里。一袋浑浊的尿液连接着膝上的一根粗导尿管。他不停吸烟,把烟灰敲进夹在轮椅扶手上的烟灰缸里。整个夏天我看他总是穿着同样的衣服:红色缎纹篮球短裤,露出衰弱的大腿,直到胯部。

条纹T恤,几乎跟导尿管里的尿液一样昏黄,宽胶布粘起来的运动鞋,一顶黑色大牛仔帽,帽圈看上去像是蛇皮的。帽子前面是交叉的骑兵剑。

他的妻子或者女儿会把他推到外面的草坪上,他就懒散地坐在树底下,一动不动,宛如雕像。我从他身边经过时向他举手致意,但他从未举手回敬,尽管他认得我的车。或许他害怕向我挥手。

或许他认为死亡天使正在打量他,死亡天使坐着一辆老旧的福特敞篷车而不是骑着一匹黑马在达拉斯巡视。我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是死亡天使。

看起来这三个人在这儿已经住了一阵子。明年我需要这地方的时候,他们还会住下去吗?不得而知。阿尔的笔记里只字未提。目前,我能做的只有观察和等待。

我拿起沉默的迈克亲手制作的新装备。等待着电话铃声响起。响了三次。每次我都跳起来,满怀希望。两次是埃利女士,打来聊聊天。一次是德凯,请我吃晚饭,我欣然接受了。

萨迪没有打电话。

<h3>3</h3>

8月3日,一辆1958年款的贝尔艾尔轿车停进2703号房子的车道,后面跟着一辆闪亮的克莱斯勒。奥斯瓦尔德兄弟从贝尔艾尔里下来,并排站着,没有说话。

我透过窗帘看去——窗帘很长,将前窗遮得严严实实——街上的噪音以及一股暗淡的湿热空气钻了进来。然后,我跑进卧室,从床底下把我的新装备拿出来。沉默的迈克在一只特百惠碗底挖了一个洞,把一个全方位扩音器——他向我保证是顶级的——粘进去,扩音器像根手指一样突出来。我把麦克风的线连接到录音机背面的接口。

是个耳机插孔,沉默的迈克说这是第一流的。

我朝外窥视,看到奥斯瓦尔德兄弟跟克莱斯勒车里下来的家伙说话。那个家伙戴着斯泰森毡帽,系着牧场主领带,穿着华丽的缝合靴子。比我的房东穿得还好,但是属于同一族群。我没必要听他们谈些什么,那家伙的动作是典型的教科书动作。<i>我知道这地方不怎么样,但是,你得到的也不多。对吧,兄弟?</i>对于李这样的世界旅行者,一个相信自己即便不能拥有财富也定会得到名声的人来说,这肯定是艰难的经文。

踢脚板里有个电源插座,我把录音机插上插座,希望不会触电或是把保险丝熔断。录音机的红灯亮了。我戴上耳机,把特百惠碗塞进窗帘之间的缝隙。如果他们朝这里看,太阳就会斜着照向他们。加上窗户上方屋檐投下的阴影,他们要么什么都看不到,要么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白点,分辨不清是什么东西。不过,我提醒自己用黑胶带把碗包了起来。确保安全,不留遗憾。

但我什么都听不见。

街上的声音也减弱了。

<i>噢,耶!太棒了!我想,这真是他妈的太牛了。太感谢了,沉默的迈——</i>

突然,我发现录音机的音量控制还停在0。我把它朝+号方向一直拧底,一阵尖啸传来。我从头上扯下耳机,咒骂着把音量调到一半,又试了一下。效果很显著。就像是耳朵的望远镜。

“一个月六十对我来说有点儿高,先生,”

李·奥斯瓦尔德说(考虑到坦普尔顿一家每个月少付十美元,这个数字也让我有点儿吃惊)。他的声音带着尊敬,夹杂着一丝南方口音。“要是五十五可以的话……”

“我能接受你讨价还价,但是,不用白费口舌了,”蛇皮靴说。他穿着叠层鞋跟,晃前晃后,像是急着要离开。“我要多少就是多少。如果你出不了这么多,别人能出。”

李和罗伯特对视了一下。

“还是进去看看吧。”李说。

“这是居家街上一处不错的地方,”蛇皮靴说。

“当心门廊的第一级台阶,需要一点儿修缮。有很多这种地方的人很坏。之前的那帮人,啊呀!”

<i>小心点儿,混蛋,</i>我想,<i>你们说的是艾维一家。</i>

他们走进去。声音消失了,当蛇皮靴走到前室的窗边时声音又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就是艾维曾经说过对面的邻居能看见的房间,在这一点上她百分之百正确。

李问他未来的房东准备如何处理墙上的洞。

质问之中没有愤怒,没有讽刺,也没有奉承,尽管每句话结尾都加了“先生”。这可能是他在海军陆战队里学到的尊敬而平淡的口气。“毫无色彩”

也许是最适当的词眼。他的脸和声音就像善于钻空子的人。至少,在公众面前如此。是玛丽娜看到了他的另一副面孔,另一种声音。

蛇皮靴含糊答应,信誓旦旦地保证主卧里添一张新床垫,由于“之前那帮人已经走了,还偷走了”之前的一张床垫。他重申说,如果李不想住这地方,有人会住(说得好像房子没有空在那里一整年似的),然后请两兄弟参观卧室。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待罗塞特的艺术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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