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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处小镇歇息,那灰衣人也挤进店来,他当初应见过唐宁一面,但唐宁此时与骊山大会时打扮差异甚大,他已经认不出唐宁。灰衣人早盯上了龙城飞一行,见龙城飞与元清衣饰光鲜,出手阔绰,正是最佳目标。这时龙城飞诸人正在用餐,灰衣人便挨挨蹭蹭过来,见龙城飞锦衣之上悬着一个银袋,心中大喜,伸手便要去摘。

这灰衣人毕竟是个惯偷,不会卤莽行事,四下一望,却见邻座上唐宁正在注意着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收了手,转身出店。

唐宁早已吃好,韦玉筝却慢条斯理,刚刚吃得一点。唐宁便道:“筝妹,你先用餐,我去去就来。”出了店门,见灰衣人身影在墙角一转,便隐去了。唐宁一笑回店,可有怪事发生,那灰衣人竟回到店中,又换向龙城飞另一侧,准备下手,又是看见唐宁,一惊住手,溜出店外。

这次唐宁岂肯让他轻易走脱,拔步追去,转过一道山坡,眼见距离拉近不少,前面有一座破庙,灰衣人径直奔将进去,看他背影,急奔之下已然气喘吁吁。唐宁随后追到,见那破庙已是年久失修,四周围墙都已倒塌,只留一间大殿也是破烂不堪。唐宁向那大殿中望去,殿内甚黑,看不清物事,不敢贸然闯入。

正在犹豫之间,身后一声“嘿嘿”怪笑,唐宁忙回头看时,只见那灰衣人站在路上,相距七八丈远,正朝自己做着鬼脸。唐宁当真是又惊又怒,刚要抬脚,那灰衣人扭头便跑。唐宁见相距甚近,哪肯让他逃脱?发力便追。

这时却又有怪事发生,片刻之间,那灰衣人倒似换了一人,奔跑起来精神饱满,浑不同此前模样,难道是服食了仙丹妙药不成?又奔得许久,天色渐黑,唐宁已有疲乏之意,见那灰衣人也是脚步渐缓,唐宁不肯就此舍弃,追着那灰衣人穿过一片树林,面前一处房舍,赫然便是那破庙。原来二人一跑一追,兜了一个老大圈子,又回到原处,眼见那灰衣人又奔进大殿去了。

唐宁不敢进殿,守在殿外,心中有一股怪怪的滋味,似乎便有什么怪事将要发生。

果不其然,只听得身后一声“嘿嘿”怪笑,又是那灰衣人相距七八丈远,正朝自己做着鬼脸。唐宁见他胡子已然灰白,行止却似顽童,不知是真痴还是假痴,恼也不成,不恼却也不成,真是哭笑不得,实在不知是该追还是不追。那灰衣人已奔出几步,见唐宁并未追来,却又停下脚步,伸懒腰,打哈欠,挤眉弄眼,怪状百出。

二人僵持在此,眼见天色将晚,那灰衣人依旧精神饱满,不时作些怪态,此刻更是花样翻新,或坐或卧,翻筋斗,站倒立,毫无倦意。唐宁双手抱胸看着他,忍住不笑,心中却不住盘算:“此人武功看上去时高时低,不可捉摸,行止也是这般怪异,天色将晚,留在此地只怕中了他的诡计。”想要离去,又怕示弱,想要动手,却又无胜算,不由得大为踌躇。

岂知那灰衣人心中也想的是:“这小子不知是何来路?一路苦苦相追,此刻为何不再追来?天色将晚,留在此地只怕中了他的诡计。哎哟不好,莫不是他在等待同伙?”想到此间,心道不妙,转身跑了几步,却见唐宁并不追来,又停下脚步,心道:“这小子不肯追来,莫非他武功不济?我得上前教训教训他。不过这小子武功高过我老人家,也未可知,我老人家可不能冒此风险。最好还是让这小子拼命追我,活活地将他拖垮才是。”

唐宁见他忽跑忽停,微微一想,心道:“莫非他也害怕么?我须试他一试。”当下将右脚抬起,那灰衣人转身就跑。唐宁将脚放下,那灰衣人便停,如此三番,应验如神。唐宁心中窃喜,索性不紧不慢跟将来。那灰衣人远远的在前,几次快跑,唐宁却也不追,灰衣人居然也不逃去。

唐宁笑了笑,转身回到镇上,那灰衣人居然不远不近,徐徐跟来,唐宁从不曾见过这般赖皮的偷儿。

到了店中,韦玉筝早已等的心急如焚,见了唐宁,嗔怪他出去这么久。唐宁将她拉到房里,悄悄将那灰衣人的事情告诉她,韦玉筝年纪只不过十七岁,心性自然贪玩,听了这般好玩之事,当然兴致勃勃。

夜里灰衣人居然未敢动手,第二日又尾随众人北上,这下连韦玉筝也留心上了。那灰衣人居然知难不退,想是见了肥肉,明知扎手也舍不得放弃。

这日骄阳似火,天气十分燥热,那灰衣人随唐宁众人一前一后沿汾河北上。将近午间,烈日益毒,众人又饥又渴,委实难耐,无奈此处远离村落,四周不见人烟,稀稀落落只有几棵杨柳树,便是寻个野果充饥也是休想。

众人只得打起精神,又行得数里之路,远远望见一处树林,登时大喜。原来有片树林遮荫也还罢了,那林子中却高高地挂出一面酒幌,令人如何不喜?一时精神大振,快步上前,只见几间茅屋建在山冈之上,正当三岔路口,远近却无人家。离那茅屋尚有数丈之遥,已劈面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止不住令人口水直流,各各寻个位置坐定。

那灰衣人远远地靠在一棵柳树之下向这里张望,并不走上前来。

唐宁要得一碗酒、一碟花生、一斤牛肉,为韦玉筝要了两碟小菜,另外两斤馒头以备路上之用,将那酒就口一尝,果然十分醇香,也是饿得急了,一时风卷残云,片刻吃得精光。他昨日与灰衣人追逐了一个时辰,早晨也未进食,故而十分饥饿。

龙城飞与元清皆是富贵公子,每餐必大吃大喝,不吝银钱,但在这偏僻小店,便有银子也没甚么好菜,只得将就着吃,实难下咽。

唐宁起身付钱,那店掌柜却是持家有道之人,把了算盘,一分一厘算得十分精细,又将银子细细看过,确信成色无差,这才找足零钱,一五一十付与唐宁,看来此店生意也不大好。店小二却被灰衣人唤将过去,只见灰衣人对店小二低声吩咐几句,那店小二便兴冲冲赶将回来。

一路上二人相互提防,此刻唐宁见灰衣人行止有异,不由得警觉起来,无奈相距甚远,听不清他二人言语,当下讨碗水喝,从包裹里取出一把切好的葳蕤就水服下,稳坐不动,静观其变。他在山间行走多采服葳蕤,以助行功,便是在太乙村也经常入山采集葳蕤服用,此次出门,还带着黄精、葳蕤当作干粮。

原来那灰衣人见唐宁吃过酒肉安然无事,店掌柜视小钱如命,想来不是黑店,便要几只馒头,外加一盘青菜,一碗清水,兀自放心不下,悄悄背转身去,用银针一一试过,眼见无毒,这才放心食用。唐宁也看不见他鬼鬼祟祟做何勾当,愈加小心。

灰衣人慢慢吃过,却从怀中取出小小一锭金子,交与店家。那店掌柜自然也要算个精细无差,将一把算盘拨得劈里啪啦,方待找零,身后门帘挑开,走出一位女子来。那女子约有三十多岁年纪,皮肤白皙,杏眼桃腮,举止甚是妖娆,看样子便是此店的老板娘。在这等乡下地方,也算得一个十足的美女,若不是头扎花巾,身着布衣,倒看不出是小户人家中的妇人。

那老板娘走到店掌柜身边,拿起那锭金子左看右看,又抬眼将灰衣人上上下下一番打量,笑嫣嫣的道:“哎哟这位大爷,你这块金子只怕有假吧。”

灰衣人闻言走上前来,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细缝,盯着老板娘笑嘻嘻道:“老板娘精细得过头了,这可是太原府官铸的金锭,当真是十足真金。”唐宁坐处离此不过一丈,隔了两张桌子,听得明白,原来那灰衣人听口音便是河东人氏。

老板娘将左臂压在柜台上,将那金锭放在口中一咬,忍不住叫痛起来,忙将金锭吐出看时,见金锭依然完好如初,毫无牙痕,分明便是假货。

唐宁甚感有趣,倒要看灰衣人如何收场,那店小二前来为众人添茶水,唐宁只是微微一笑,以示感谢,边喝边看。

老板娘将那锭金子抛上抛下,嗔道:“这位大爷,我夫妻开这片小店,不过是小本经营,你倒忍心将这假货来欺弄我等。要知道这么一锭金子,若是真金,倒要我夫妻辛苦一两年才能挣得。”她讲话腻声腻气,似有无限委屈,让人听到便心生同情。

灰衣人道:“这分明便是真金,你却如何咬不动?想来是你牙齿不固。”将那锭金子取回,就口一咬,果然牙痕宛然,道:“我老人家六十多岁年纪,牙齿……”猛然之间天旋地转,心知不妙,着了别人的道儿,挣扎一番,支持不住,软软地瘫将下去。

唐宁也觉眼花,心中正想:“我不过喝了一碗酒,怎的却有几分醉意?”这时眼中望去,那一个人影已变作三个,店掌柜、老板娘、店小二再加灰衣人,直看作一十二个影子,又见猛然倒下三人,心中尚未数清到底是哪三个,脑中一阵晕旋,便甚么也不知道了。

恰似一场好觉,唐宁迷迷糊糊似醒非醒,恍惚间见四周漆黑一片,隐约有三条人影在眼前晃动。唐宁立时惊醒,顿觉不安,回忆起午时光景,定是被人下了麻药,此番见到人影,只怕便要糟糕,更糟的是自己的手脚居然被绑。蓦然间火折一亮,跟着一枝蜡烛点亮,却见那三人相貌打扮一般无二,分明便是灰衣人,实在匪夷所思。

唐宁自感清醒,不似做梦,见状不由得又糊涂起来,心道:“此是何地,难不成竟是阿鼻地狱?”真是又惊又惧,见那三人转过头来,忙合上双眼,只做未醒。

只听见一人愤愤道:“想不到处处小心,还是着了道儿。这贼婆娘怎的这般厉害,至今我尚未明白她几时下的迷药。”另一人嘻嘻而笑:“我们在旁看得仔细,敢情那贼婆娘手心涂好了药,她来咬那金子,自然无事,交与你时,只须手心一过,便滚上了迷药。想不到老二居然便乖乖中计。”

此三人不单相貌相同,声音语气也是相同,唐宁只能靠声音方位分辨,颇是吃力,不过听上去此三人并非同一个人,那么这里也未必便是地狱了。

原先那人悻悻道:“我见这小子大吃大喝,浑然无事,这才不加提防。如何我倒之时,这小子却好端端地在那里喝水?”看来此人便是一路上跟随唐宁等人的灰衣人。

另一人道:“你去咬那金子之时,店小二去与这小子添水,便在此时下了迷药。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人醉’,十分霸道,想不到老二却有这般大好口福,居然可以亲得一尝。”口中“滋滋”有声,深以未能一尝为憾。

灰衣人顿足道:“你二人明明见我被人算计,却躲在旁边不肯出手,定是幸灾乐祸,说不定还到别处吃饱喝足了才来,害我在此被绑了大半天。”那二人嘻嘻而笑,居然并不否认。灰衣人怒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下次你们有事,看我怎生对待。”只听一阵“胡胡”,“哈哈”,更夹杂着几声咳嗽,另二人愈加笑得打跌。

灰衣人无可奈何,哼哼唧唧一阵,也不闹了,道:“老三,东西拿来。”声音甚是急促。

那边一人依然不依不饶地混闹,笑道:“什么东西?没有什么东西。老大,你有什么东西要给老二的么?”

那老大也嘻嘻笑道:“没有,没有。”听起来这三人似乎是兄弟,却兄不象兄,弟不象弟,偌大年纪却似孩童般胡闹。不知他们所谓何物?

灰衣人怒道:“好,你们不给我,我这就去晋阳,见人就讲,说‘西山神偷’不是一个人,是三……三……”似乎他的嘴被堵住了,下边的话便说不出来。

那老大老三似乎很是害怕,不住安抚讨好,又有一阵稀稀索索之声,想来那二人取出物事交与灰衣人。却听灰衣人跺脚叫道:“不成,不成,怎的拿这等物事糊弄我,看我不搜将出来。”一阵嘻嘻哈哈声中,三人纠缠在一起。

唐宁忍不住眼睁一线,见三人滚作一团,乱扯乱拉,怀中物事纷纷被掏将出来,抛得满地皆是,金块、银两倒也罢了,却有耳环、绣帕、胭脂、腰带、镜子、玉佩诸般小物件,各样或一件或数件乃至上十件之多,货色参差不齐,但终究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且有干粮、茶饼混在其中,更有甚者,竟有袜子、鞋垫之类物事,偏偏一只袜子落在唐宁脸旁不远,奇臭扑鼻,中人欲呕,更可气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不单躲避不得,眼前情形连呼叫都不能,只得强忍臭气。

却见三人抢来抢去,竟开始争抢韦玉筝的包裹,包裹中虽没有甚么值钱的物事,但究竟是女孩儿家的东西。唐宁焦急之下,早已忘了自己尚且“昏迷未醒”,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心道:“这三个老者似癫似疯,举止怪异,自称‘西山神偷’,那么这些个东西都是偷来的了,看这些物事也不全是值钱之物,不知偷来作何用处?”

那三人各不相让,拉扯之下挤成一团。唐宁只听“嗤”的一声,心道:“定是包裹被撕破了。”再过一刻,又听得“嗤”的一声,心道:“这下不知又是甚么被撕了。”

却见那三人分将开来,中间露出一条空隙,唐宁看见那包裹好端端地放在地上,那么方才被撕破的便不是包裹了,这三人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看模样正在苦思冥想,地上却有一本《侠隐记》。

此刻已是中夜,四周静极无声,唐宁也合上眼、压低呼吸惟恐那三人发觉。若论常理,依那三人的内力,虽非江湖一二流的高手,但此时静极,便有轻微声息也应听得见,何况这三人行事古怪,却老于江湖,如何此刻反如此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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