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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难得动气,让颜如心知道了他虽爱她入骨,却不是什么事都会随她心意乱转的。好不容易将颜如心哄转过来,原谅了他的无心之失,哪敢轻易回复“是”与“不是”再惹她生气。

只听他说道:“我十岁父母遇害,跟师父学艺,就为给父母报仇。可从我十四岁步入江湖,十余年间东南西北走遍,所见所闻,身怀仇恨之人数不胜数,若他们都跟我一样,只为报仇而活着,那世间不知要冤死多少无辜的性命才能让仇恨放下,不也明白了师父没事就对我唠叨的那句话是何意。”

如心问:“什么话?”姜山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斩草除根要趁早。”如心说:“他怎跟你说这种话来,这不是在误导你作恶务尽吗?”

姜山说:“我师父才没这么想。”如心问:“那他怎么想的?”姜山说:“他该是想,与其让我活在仇恨里,为报仇而伤及无辜,还不如早早将我杀了来得干净。”

如心问:“有道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有仇必报,人之常情。他为何这般想?”姜山说:“想是我那仇家太过强大,真能报得大仇,必然累及他人无数。”如心问:“相公的仇家是谁?”

姜山犹豫片刻回道:“杀害我父母的人,是当今皇后派去追杀我师父的人。可师父说,若无皇帝默许,皇后再大胆,也不敢千里追杀他。”

如心叹道:“这么说,害死爹娘的人,是当今皇帝。那这仇真怕是报不成了!”

姜山笑道:“没遇见娘子之前,我本不打算报仇了。现在娶了娘子你,若想陪你到老,就得珍惜好这条小命,这仇自是报不成了的。”

如心小声问道:“你之前不打算报仇了,是因为你师妹吗?”姜山笑答道:“是也不全是。”如心问:“那还为了什么?”

姜山说:“你也看到,荆湖出现暴动到平息叛乱,期间不知枉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只因天灾频,朝廷吏治腐败,皇子们为日后继承大统勾心斗角,朝廷看似强大,劲却不能往一处使。皇帝若突然暴毙,皇子们定会为争抢大位大打出手,又得有多少无辜百姓跟着遭殃。试问我既不想天下大乱,还想以护国守疆为己任,拿什么理由找皇帝报仇去。”

如心听到这话,内心是喜悦的,只因她知道,她就一个丈夫,他活着是她一生的幸福所在。可姜山的父母已是她的父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却也不能鼓励他不要报仇。

于矛盾中,她既想自己好好为姜山活着,也想姜山好好为她活着,忍不住想淡化仇恨,低语道:“看来,仇是报不完的,大仇大报,小仇小报,最好是无仇可报。”

姜山听后淡淡一笑,该是不想如心心存愧疚之感,笑着说:“我师父曾说,他教养我,就一个心愿,我能做成大丈夫,且能得享天年、寿终正寝。”颜如心听到这里,不免噗嗤一笑,却未打断姜山往下说:“为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我尽全力往他的这个心愿靠拢,不想让他失望。”

颜如心这才明白过来,她心里的这个男人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实怕死的很,跟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又不敢笑他,只好似真似假地夸赞来:“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这种言不达意的夸赞,姜山才不在意,听房外由近及远传来脚步声,连忙扶如心出怀,帮她抹去泪痕,起身迎客。房门拉开,襄王、陈亮出现在门口,给襄王行礼问好,将人迎入屋内请坐。

颜如心给襄王、陈亮倒好茶水,说了声“殿下请用茶”后,离开屋子。

天气炎热,襄王在外赶了一路,口干舌燥,喝了几口茶,提了提嗓门说:“姜山,今日早朝,满朝文武官员对你弹劾不断,陛下为给朝臣们一个交待,配你去西北戍边,未有天子诏令,不得踏入中原半步。我九弟誉王站出来为你说情,陛下罚他与你同行,其他想为你说情的人,见陛下于此事如此较真,不想给陛下添堵,只好默认君无戏言。”

陈亮道:“荆湖剿匪,姜将军有几件事做的有损朝廷威严,陛下惩罚他是应该的。可姜将军奉旨进京面圣,受辱于城门口,受辱于驿馆,受辱于京兆府大牢,却不应该,早朝之上可有人提及这些事儿?”

襄王说:“本王参奏城门受辱之事,吏部尚书林大人参奏京兆府大牢用刑之事,礼部尚书杨大人参奏驿馆被撵之事,陛下听后震怒,于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彻查彻办。”

陈亮插话道:“朝会上查案,闻所未闻,可见陛下是真的动怒了。想那邱明志、吴纯正等人,若不想罪加一等,应该不至于蠢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陛下说谎才是。”

襄王接着说道:“先生说的是,邱明志等人认罪不讳,还迫于陛下重压,说出了背后隐情。”

陈亮问:“什么隐情?”

襄王说:“南城口羞辱姜山,是受颖王背后唆使,驿馆不接待姜山,是受了齐王指令,京兆府抓姜山进大牢,对姜山动刑,是府尹吴纯正为宁王出气。”

姜山叹道:“陛下当时必定难过不已。一边是皇子与近臣,一边是当坚守的正义,偏向哪一边都是一种痛,要想做到公正无私,非舍情割爱不可,难啊!太难为陛下了。”

襄王道:“听到我那三位兄长如此犯浑,我父王痛心不已,为以儆效尤,贬邱明志为庶民,三代不可为官,贬吴纯正为阳山县令,其他参与者一律贬为庶民,永不录用。为邱明志、吴纯正求情的官员罚跪殿外,等到散朝,有几人早已跪晕了过去。”

陈亮喝了两口茶,感喟道:“姜将军奉旨剿匪,大胜归朝,三位皇子却不约而同出手攻击,手段还如此卑劣,陛下颜面何存。特别是那个邱明志,身为京城守将,竟无视天子安危,成了皇子的私物,虽被罚三代不可为官累及子孙,却保住了性命,已是陛下法外开恩了。”

襄王不是木头,陈亮此话何意,自听得出来,说道:“我五哥颖王已被削去亲王爵位,五日内离京迁往封地,我三哥宁王罚俸一年、禁足府中三月,我二哥齐王罚俸半年、禁足府中一月,已是法不阿贵、绳不挠曲了。”

如此惩处,正合姜山心意,却又不敢喜形于色,装模作样自责来:“嗨!就因微臣一人之错,累及三位皇子受罚,真罪过也!”

陈亮宽慰道:“陛下英明神武,执法如山,公平公正,被惩罚的官吏当无半分冤枉之处,将军用不着自责。”

襄王附和道:“将军所作所为皆利国利民,毫无半点愧对大夏国之处,他们身为皇子好坏不明,受此惩处,实为咎由自取,怨不得将军半分。”

姜山道:“嗨!只愿往事已矣不言愁,更愿余生可期不生悲。”给三人茶杯斟满,举杯敬向襄王道:“新秋已至,凉意似风吹,正是远行时,喝了这杯茶,就当殿下为我等送行了。”

襄王笑了笑,举杯与姜山、陈亮的茶杯一碰,一口尽饮。

陈亮吟诗一:“又到绿杨话别处,不忍垂鞭,踏遍清秋路。衰草连天无意绪,雁声近来萧关去。不恨天涯行役苦,只笑西风,吹梦成今古。明日前程有几许,沾衣况是新寒雨。”

姜山说道:“殿下,我等将要西行,青荷姑娘怎么安置是好?”

襄王道:“与青荷之事,我与母妃已说起,苦于目前找不到媒人,且青荷的出身在他人眼中实与本王的皇子身份不相称,一时真就不知怎样是好,急死人了。”

姜山道:“殿下,你若真有心娶她为妻,且意志坚定,其他的在微臣看来,只要有心去解决,都会迎刃而解的,无需在心里先让自己犯难。”

襄王道:“可嫁娶之事,一要父母之命,二要媒妁之言,三讲门当户对,这三样,平常人家都津津乐道,于我们皇家来说,更是乐道津津了。我与青荷,三样一样不占,那有不犯难的。”

姜山看向陈亮说道:“陈大哥,你若有什么好法子,不妨帮殿下想一想。”

襄王起身,朝陈亮拱手行礼道:“先生若有好法子,请不吝赐教,本王感激不尽。”

陈亮道:“想后宫之中,殿下除了贤妃娘娘可依靠,就是贵妃娘娘可信任一二。不妨让誉王殿下引路,相求贵妃娘娘做个媒人,许以重利以求善缘,贵妃娘娘应该不会拒绝。”

襄王道:“可本王现在无权无势,更无珠宝金银可赠送,拿什么许以重利啊?”

陈亮笑道:“殿下,你没有,太子殿下有啊!陛下千秋之后,太子殿下日后若能继承大统,是可以善待一切好人好事的。贵妃娘娘若能握有太子殿下一纸感恩承诺,日后岂不是多了一份行好运的保障,相帮殿下又不过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姜山道:“殿下,听陈大哥这么一说,还真值得相求贵妃娘娘为媒人。”

襄王道:“可就算有了媒妁之言,三样还差两样,怕也难成好事。毕竟我是想娶青荷为妃,不是为妾,要想我父王成全,颜面上必须过得去才行。先生可还有什么好法子帮我想来?”

陈亮道:“青荷姑娘自出生的那一刻起,身世已定,若要满足皇家颜面,不管以何种身份出嫁,都是自欺欺人。既然摆脱不了‘欺骗’二字,那干脆欺骗个彻底,错认他人为父母,以彰显出身。”

襄王道:“错认他人为父母?可一时去那里去找地位显要、身分高贵之人?就算能找到,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就这个好不是?”

陈亮笑道:“殿下怎就忘了,贤妃娘娘德厚望深,太子殿下又由她养育成人,由她出面为殿下说情,他人应该无条件答应才对。毕竟认了虞姑娘为义女,虞姑娘嫁了殿下为妻,只要殿下感念他的恩情,他便是名副其实的皇家亲戚,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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