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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着顾北森快要碎掉的声音，抬起布满泪渍的双眼。
“莺野，只要我们还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永远都陪着你好不好....”
乌云遮住了窗帘缝隙里挤进的最后一丝的光亮，可我却再也看不到撑开乌云的光束。
“顾北森，我不会再有以后了....”
.....
不知道怀里的人哭了多久，顾北森的手掌一直轻拍人影的脊背，轻声地哄。
顾北森看着怀里再次睡着的身影，默声出了房门，神色空洞。
许伯瑞和林晓也在直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南城。
林晓看着跌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的顾北森，问的急切：“莺野，莺野她怎么样了啊北森....”林晓极力隐忍着眼眶里的眼泪，声音慌乱且哽咽。
顾北森动了动空洞的眸子，抬头开向林晓和许伯瑞，双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无力地下垂。
“我刚刚，刚刚看到莺野她跌在地下的时候，我恨不得那个代替她被压在废墟下的人是我.....”
林晓的眼泪终于还是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病房里的人，是陪伴了她整个青春的挚友。
来南城前，她本来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的相遇。
然后再佯装生气，好好质问质问她这些年是不是早将她这个朋友忘得一干二净。
可刚落地时的雀跃感，顷刻间就被这道消息砸得细碎。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顾北森，还多了一道久违了五年的身影。
在看到我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林晓瘪了瘪嘴，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滚在了地面。
“莺野...”林晓哭的汹涌，再次带动了我的眼泪。
不知道是难过久别重逢，还是难过再见的时候，我拥有的只剩看不清前路的泥泞。
顾北森隐匿了难过的神色，望向我柔声说：“我去买些东西。”
病房，林晓一边擦着眼里的泪花，一边哽咽着开口：“莺野，疼不疼啊....”
因为这句疼不疼，我眼泪再次涌的汹涌，脆弱的不堪一击：“晓晓，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怪物.....”
林晓瞬间慌了神，颤抖着将我轻轻笼着，气息都在发颤，满胸腔的心疼：“莺野，不哭....不哭啊，你永远都不会是怪物，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
顾北森刚出了病房不久，就碰到了另一个病房拄着拐杖艰难走来的墨哥。
墨哥神色格外歉疚，声音逐渐溢满了哽咽：“我没想到，莺野她....早知道，我就不该，就不该带她去....”
“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啊...如果我能代替她该有多好...我真该死，害死了我爸，又害了莺野....”
顾北森沉默地站了好一会。
该责怪吗？
可如果这五年沐莺野遇到的不是墨哥，他甚至不敢想，她会在陌生的城市经历什么样的至暗时刻。
如果所有的事都要追根溯源，或许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如果他能早一点找到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无力又残忍的事。
又或者哪怕这次他能早一天的回来，他都不会让沐莺野出这样的意外，如果他在，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护在她身边...
顾北森最终还是一句责怪都没有对墨哥说出来。
“我总算理解，在命运面前，谁都无能为力这句话了...”
“她能活着，就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馈赠了。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她度过这段最至暗的时光，她永远都会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