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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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赵亦不一样，二姐上高中的时候，同样也有男生追她，但是二姐很清醒，她知道在那个年纪要以学业为重，她经住了青春的诱惑。

至今赵亦还清晰的记得，在和二姐走读住在大姐出租屋的那段时间，楼下有两个男孩子经常来找二姐玩，谁看来都是单纯的邻居，又恰好都在三中上学，所以他们经常来等二姐一块去上课，经常来找二姐一起做作业，也没人觉得奇怪。二姐单纯，赵亦却没那么好骗，相处没多久就知道了两人的心思。

“如果张华林和陈明远同时追你，你选谁？”赵亦找准时机问。

“谁都不选，现在的任务是学习，没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这坚定得像要入党的回答，好像也在意料之中。本来这两人确实谁也配不上二姐。

后来高考，张华林考上了市里的一个学院，陈明远没考好留在方城复读，而二姐上了省里很不错的大学，三人就这样断了联系。

在二姐离开去上大学之际，陈明远偷偷给她塞了一张纸条，但是二姐没留意。一年后，复读的陈明远也考到了警察学院，在二姐所在的城市，虽然不在同一所大学，但是不远的距离给陈明远提供了机会。

他用情怀开始追求二姐，二姐没能守住防线，开启了一段姐弟恋。彼时二姐上大二，而陈明远是一个大一新生，还比二姐小一岁多。

在上大学的那段时光里，二姐和陈明远过得很甜蜜，每天也会煲电话粥，放假去了林城很多好玩的地方，二姐那段时间确实也是幸福的吧。

可即便是谈了恋爱，二姐仍旧没有耽误学习，该玩的时候开心的玩，学习的时候也学得很认真，一有考试就在图书馆、寝室和教师三点一线，就连陈明远叫她出去玩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她比陈明远大一届，可陈明远上的是专科，三年制，两人刚好一块毕业。

毕业后的二姐本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可刚好在毕业那年，母亲确诊患了乳腺癌，晚期。

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家庭又在一夕之间被打回地域。母亲从方城来到林城治疗，当时恰逢新冠病毒爆，赵亦因为疫情被封在学校，照顾母亲的重任就落在了二姐身上。

毕业后二姐和陈明远和陈明远的朋友一起合租了一件很小的套房，五个人一起住，挤得挪不脚，母亲在医院输完液还能到他们那里去住会儿。

随着治疗深入，母亲的心态逐渐崩溃，每天说着各种丧气的话，还和一起合租的陈明远的朋友生了矛盾，母亲便不愿在住在二姐那里，无奈之下，二姐在医院附近给母亲租了一个单间，每天在医院和租房的地方到处奔波。

好不容易到放假，赵亦去医院照顾了母亲一个星期，累的同时感觉到窒息，那段时间正在化疗，母亲悲观的心态，不听的言语攻击以及休息不好的医院一度让赵亦想要逃离，赵亦甚至想象不到这么长这么痛苦的日子二姐是怎么熬过来的。

二姐刚开始一边在便利店工作，一边照顾住院的母亲，后来母亲化疗，不用一直待在医院，一个月做几天化疗就好，为了方便母亲化疗，二姐和陈明远重新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间，环境不是很好，但是周围商贩多，食和行比较方便。

搬家之后二姐便去了影楼工作，二姐工作很认真，跟同事们相处得也不错。上了几个月的班现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后确诊为乳腺结节。二姐便辞去了影楼的工作，在家看书准备考公，一段时间后，二姐突然跟家里说准备结婚。

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赵亦都还在学校，1月份放假回家，赵亦送给二姐自己亲手织的心心相印的红色围巾，赶上了婚房布置和婚宴。

赵亦问二姐是不是意外怀孕了，二姐说没有。

“那怎么这么急着要结婚呢？”

“反正现在也跟结婚没什么两样，早日结了便早日完成一件事。”

赵亦不解，但是二姐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吧。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二姐出嫁那天，男方看的出门吉时是凌晨三点，赵亦熬了生平的第一个通宵。二姐出嫁前和陈明远一起在堂屋前给父母磕头的那一瞬，赵亦的泪水再也没忍住，二姐也是苦了这么多年，此刻无言的泪水化成了一句句衷心的祝福。

婚后，二姐回到林城备考。过了一段时间，大姐来到林城，跟赵亦一起陪着二姐去肿瘤医院做了手术，术后恢复了几天便回到了租房的家里。

因为是瞒着母亲出来的，二姐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生病的事，便特意交代大姐不要告诉母亲。为了不引起母亲怀疑，二姐出院后大姐便回到了方城，赵亦留下来照顾二姐。

一周后赵亦陪二姐去拆了线，第十天又拖着脆弱的身体去参加考试。

赵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二姐变得如此的坚强。

赵亦在林城和二姐合租，开始找工作，那年受疫情影响，就业形势严峻，赵亦投了数份简历都石沉大海，之后还是二姐牵线，给赵亦介绍了之前工作，赵亦便去影楼做起了客服。

上了三个月的班后，赵亦觉得不适合影楼的工作，便以要回学校答辩为由辞了职，恰逢堂姐公司招聘，赵亦在堂姐的推荐下获得了一次面试机会，经过三轮面试后赵亦便到了堂姐所在的物业公司上班。不久后，二姐也回到了方城，找了一家律所，做起了实习律师。

二姐和陈明远也从此开启了异地婚生活。

三个月后，赵亦又不堪压力从物业公司离职，和男朋友一起跟陈明远合租。辞职后又遇上了疫情大爆，被关在家里足足一个月，解封后赵亦又开始找工作。

疫情放开后，陈明远说不想继续做辅警了，打算辞职跟兄弟送外卖。赵亦也通过面试回到了大学做思政助理，年后上岗。男朋友也打算不再送快递，商量后几人决定不再续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