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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吵吵嚷嚷，直到溪边再没见到半个猎物的影子。
文如玉并不纠结，随意在周遭走了一圈便带回来一摞干柴，用随身带的火折子生起火来；独孤雅荻拿着箭，蹲在溪边盯着潺潺水波，不多时手腕轻轻一抖，箭破开水花，贯穿鱼尾将条肥鱼牢牢钉在水底的泥沙里头。
文如玉一边卷着袖子一边走过来，“你真喜欢尾巴。”
“射穿尾巴不会弄得鲜血淋漓，好收拾。”
“收拾的时候要剖开，还是会流血。”
“交给你咯。”独孤雅荻两手一摊，一副理直气壮事不关己的样子。
文如玉摇摇头，俯身连箭带鱼从岸边拔起来，反手取了箭从鱼肚子贯穿进去，提着箭架到火上就着烤。
独孤雅荻以箭做鱼叉，又叉了一条鱼扔过去；这次鱼落在溪水下游，就着流水剖开洗得干干净净，随手切做几块扔进锅里，舀水做汤，撒上一把不知从哪掏出来的葱叶，盖上盖子慢慢炖起来。
“你从哪掏出来的锅？”
“暗卫带着。”文如玉头也不抬，往鸡肉上面撒料粉。
“……真奢侈。”独孤雅荻叹为观止。
不多时烤肉离火，鸡肉油亮，鱼肉白嫩，都覆着薄薄一层孜然粉，油脂与香料的香气混杂，借着火堆浮动的热气蔓延。
锅盖揭开，葱叶清香混着鱼肉鲜香，掺在白色雾气间弥散开，更显诱人。
文如玉用油纸垫着，撕了鸡腿递过去；独孤雅荻接了，正张口，动作顿在半空。
“怎了？”
“好像有什么……无事，吃吧。等会儿再烤一条鱼。”
文如玉应了声，低头继续撕扯鸡肉。
独孤雅荻转头往溪水对岸幽深的密林间看过去，片刻后转回头，随手将吃干净的骨头扔去对面。
文如玉不做声，只将鱼汤分好，径直去溪边又叉一条鱼回来，架在火上烤。
待到两人吃完，将火堆熄了，起程回大路上，却是剩着一条烤熟的鱼架在那处。
林间一道白影如电闪过，鱼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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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到大道上，才出密林便见普度寺山门大开，有僧人挥着扫帚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将落叶从院子里扫出来，扫到路旁的丛林里。
独孤雅荻瞥见人，刚想走，文如玉却是喊她：“来，跟主持打个招呼。”
主持？
独孤雅荻面上不显，翻身下马，跟在文如玉后头，在山门前站定，看他朝那扫地的僧人抱拳行礼。
“见过济空主持。”
济空不紧不慢将落叶扫走，随手将扫帚靠在树丛上，双掌合十朝二人回礼，“阿弥陀佛。这位是？”
“本王的王妃。灵衡，这位是普度寺的济空主持。”
独孤雅荻同样双掌合十：“陈灵衡见过济空主持。”
“阿弥陀佛，镇北王妃有礼。……王妃似有疑问，直接问便是。”
独孤雅荻有些不好意思，“嗯……主持也要扫地吗？”
“众生平等，扫地一事人人做得。王妃得空可来寺内扫一扫地，兴许疑虑不解自明。”
这便是邀请她有空拜访了。
独孤雅荻垂眼，“有空定当来访。”而后转身朝文如玉走过去，“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