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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接过她递来的月饼，心里想的却是，虽然的确有三分相似，但怀哉永远也不可能这么乖巧地跟他说话。
如果是怀哉——
肯定会暴力拆卸了怀爸怀妈专门给她买的各式口味古怪的月饼，然后给他们每人书桌上甩两个：“爸爸赏你们的，别客气。”
他们如果抱怨她每次吃的月饼口味古怪，她就会咬一口草莓果酱月饼冲他们龇牙咧嘴：“知道你们这些老人就喜欢豆沙莲蓉蛋黄，接受不了新事物。”
想起怀哉，归朝唇边挂上了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笑意，他看向阮歆，晃了晃手中的月饼：“都挺喜欢，你有心了。”
“那就好。刚才等你那会儿生怕你不吃月饼就弄巧成拙了。”
归朝这才意识到人姑娘家刚刚一直在萧瑟的秋风里等着他回实验室，他也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项目才刚开始，不用天天泡这儿。”
他扬扬下巴指了指校外的方向：“走，你送了我月饼，我请你喝杯奶茶。”
阮歆摇摇头：“谢啦，但是我喝奶茶晚上睡不着。”
归朝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免好奇：“奶茶也有这么强的功效？”
“嗯，我比较奇怪。”
阮歆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抬眼看向归朝，也不知道到底在开心些什么：“我看你舍友们都上楼了，他们的项目很忙？”
“不是。”
归朝抚了抚鼻梁，倒也没在意在她面前的形象：“我们觉得实验楼网比宿舍好，聚完餐来蹭网开黑的。”
“所以我前段时间每次晚上来看见你和你舍友在四楼公共休息室不是在工作之余休息——”
阮歆的话音未落，归朝已经缓缓点头承认道：“是一直在休息。”
“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会打扰学霸。”
怀哉以前也这么叫他。
原来他们一起上十项全能竞赛辅导课的时候，三张课桌连在一起，怀哉通常坐在中间，左边是他，右边是遇天涯。
每次遇到什么学业上的困难，她都是先喊一声“学霸”，再默默把十项全能竞赛的习题册推到他面前，然而犹豫了半晌却又缓缓移回去转向她右边的遇天涯：“算了，还是问我们天涯。”
结果通常是她们两折腾半天仍然算不出来，最后还是不得不求助于他。
归朝其实并不是特别怀念自己的高中，但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一个人的身影不断出现把他带回到那些年虽然青涩沉闷但却依旧因为有她而始终着光的岁月里。
“不是学霸，网瘾大罢了。”
阮歆又一次摇头：“我觉得游戏玩得好的人特别棒，咱们学校不是还有游戏社团么，你们可以加入。”
归朝担心这么干站在这儿聊天会冷着人家姑娘，就带着她往实验楼里走，想找个公共休息室坐下慢慢说：“你也喜欢玩游戏？”
阮歆摆摆手：“没怎么玩过，就谈不上喜不喜欢了，下次可以试试。”
今天晚上第三回，怀哉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冲进他的记忆之中，带来一片兵荒马乱。
那年他们似乎是六年级还是初一，《千古游侠传》刚刚出第一部，在整个亚洲都掀起了一阵侠义精神的狂潮。
他花了两个通宵通关，第三天早上要死不活地刚踏进教室就听见怀哉正不遗余力地给全班同学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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