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郑嘉怡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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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完卷，法官助理正好拿了开庭传票来，并示意钱穆在送达回证上签字。

回到律所的时候，正好是快下班的时间，巧的是，付律师恰好在办公室，钱穆便趁机将开庭通知告知对方并试图从对方口中获取一些案卷以外的信息。只是对方明显没空搭理她的样子，拿着车钥匙便要往外走，只交代一句，“你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案子，再形成书面的答辩状给我”，接着便消失在走廊里。

“答辩状”，钱穆自言自语道，“没写过呀”。对于一个实习经验仅限于装订卷宗的人来说，无疑有些困难。不管了，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没吃过猪肉，看看猪跑总行吧，依葫芦画瓢就是了。她打开电脑，在文件搜索栏输入“答辩状”三个字，果然出来了很多之前案子的答辩状。钱穆像中学时代每次拿到试卷一样，不管题会不会做，先自信地大笔一挥，把“解”字写了。到这里，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格式复制过来。想着一时半会也理不清这案子，先把阅卷的时候拍的照片打印出来，一看手机，下班时间也到了，“那就先愉快地下班吧。”提上包，关了电脑就准备下班。

锁了办公室的门，走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身进了会议室，路过会议室，听到里面在打电话，听声音像是郑嘉怡?模模糊糊好像生了争执。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也是没敢多听，出了门就准备往电梯口走。刚转身就被从会议室出来的女声叫住，白衬衫配黑色包臀鱼尾裙，外面搭蓝色风衣，脚踩黑色猫跟高跟鞋，一头深蓝色大波浪卷出好看的弧度，色比初见时要青一些，果然是郑嘉怡。只见她举着还没放下的手机，下巴一扬，道：“刚接了个扫兴的电话，烦得很，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开心一下”，美女的邀约当然是不好拒绝的。

“走路去？到时候走路回，消化消化。”

“行”，想到喜怒无常的天气，郑嘉怡又折回去拿了把伞。

俩人步行到写字楼附近的一条小吃街，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都是车，堵得要死，所幸，走路反而快点了。小小一条街，倒是啥小吃都有，看到一个卖土家酱香饼的小摊，想到那外酥里软的口感，钱穆喉咙顿时感到要分泌口水出来，俩人分别买了些各自喜欢的小吃，找到一个石凳，坐了下来，果然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你想过考公吗”郑嘉怡也用竹签挑起一块酱香饼塞进嘴里，问道。

“为什么都这么问”，好似从成为一名法学生开始就一直没绕过这个问题，钱穆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每个人都会这样问。”

“不理解。面试的时候，我老板也一直问，怕我干不了两天就考走了。很无语，他们男生也经常被这么问吗?”

“应该没有吧，大家都默认女生就适合到体制内去，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更好。我妈也一直要我去考公务员，可是我不想，只能阳奉阴违，我现在法考都还没过，怎么会去想那些。”

“诶，怎么会”，钱穆惊讶，小心问道。

“是真的，这些年一直是半工半考。”郑嘉怡坦然自嘲，“唉，事业没得，爱情也没得。”

“会有的，都会有的，哈哈”，钱穆大笑地拍拍对面人的肩膀。

“一到春天就想恋爱是怎么回事。”

“嗯，有句话那么说的”女孩狡黠地眨眨眼，低着嗓子模仿起了某个频道的著名语录，“春天，又到了……的季节”。郑嘉怡听到作势要打，钱穆求饶，“好姐姐~”两个女孩儿笑作一团，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