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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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人又疲惫又兴奋的时间，那一定是节假日前一天的下午。

到了周五下午，微信小群里，没活儿干的、无心工作的，都在插科打诨，说一些有的没的，有人提出很久没聚餐了，大家一起happy一下，顺便认识认识新来的小伙伴。此时的钱穆正沉迷工作、无法自拔。咱就是说，写东西的时候，灵感来了就是一个奋笔疾书，咔咔输出，根本没看到电脑屏幕上不停闪动的消息提醒。

“这么忙？没看群消息吗？”乔娜提着奶茶站在门口敲门，“喏，连秦请的奶茶，这是你的。”

“啊？”钱穆接过乔娜手上的杨枝甘露，顺便打开了微信聊天窗口，一边往前翻看小群里的消息，一边抽出吸管插上，大吸一口，“聚餐？”

“嗯哼？没意见的话就下班之后楼下川菜馆集合？”

“好。”

不一会儿就看到小群里了通知，确定了聚餐的时间地点。

于是，钱穆了个微信给张素芬女士，聚餐，晚点回。

饭桌上，比较熟或关系比较好的一般都会挨着坐。乔娜、郑嘉怡、钟筱雯、钱穆四个女生依次一个挨一个坐下了，这样，钱穆右手边的位子就空下了。

熟面孔、生面孔们一个接一个地到了，也都找到位子坐了下来。乔娜招呼服务员拿菜单准备点菜，“怎么，连秦不来？他下午不是在所里吗？”

“晚点下来，还在干活，他说不用等他，让大家先吃”，有人答道。

“听说他都连续一个月没休息了，天天加班，怪不得要独立。”

“那么多案子?”

“压榨得狠呐。”

“那先点先菜吧，大家有忌口的吗？”乔娜打断道。

秦时恰好在乔娜跟服务员点完菜的时候推门进来，环视了一周之后，径直朝钱穆那边走过去，恰好到钱穆右手边的位子就坐了下来。面色如常地拆碗、烫完、倒水，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钱穆透过垂下的头瞥了一眼，优雅，实在是优雅。

上菜的时候，连秦终于来了，钱穆好奇地抬头打量这个大家刚刚谈论着的、下午又刚请了奶茶的师兄，额前的刘海有几撮垂下来盖住了眼睛，确实是浑身一股淡淡的死感。仿佛动物园里出现刻板动作的动物一样，边大口往嘴里扒饭，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搭着话。整个场子，倒是一个完全没有套路的聚餐，安之若素，每个人都能找到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老人插科打诨，新人则是安静地干饭、吃瓜，不亦乐乎?这样的氛围让钱穆有一种选这个律所好像是选对了的感觉，额，除了在这里遇到讨债鬼这件事。

吃着瓜的时间，钱穆一不留神，手碰掉了筷子，默默地把筷子捡起来放在一边，心里想着，唉，算了，那就用勺吧，也不是不行。

自以为没人注意到，谁知，身侧的人不动声色地递来了一双干净筷子，动作自然有分寸，一如多年前。钱穆也非常自然地直接接过了那人手里的筷子。俩人的互动自然到完全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微妙气氛。

饭吃到尽兴的时候，男生这边几乎每个人都喝了点酒，本来不喝酒的也少不了被灌了几杯下肚。女生这边专注于八卦吃瓜，没喝酒，喝的果汁，倒也是非常尽兴。

所以，当脸颊酡红、一言不的秦时坐上自己的小毛驴后座的时候，钱穆才反应过来，不是，怎么有种上套了的感觉？说是喝了酒开不了车，又说跟自己顺路，最后，把所草送回家的任务就光荣地落到了钱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