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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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斯特尔帝国，如果提到科学家这个称呼，人们在想起格雷戈里这个臭名昭著的军火狂、能源商人之前，先想到的一定是“帝国科学之父”亚尔文·克朗斯。

据传闻，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相当耐人寻味，一方面，格雷戈里似乎曾经是亚尔文的学生，而他似乎从未从他的老师那里继承到“狂热”以外的任何东西，又将这种狂热不适当地用在了征讨其他的星球的残酷战争之中。

提起格雷戈里，即便是埃斯特尔人也会立即噤声，随后便在内心感到淡淡的厌恶；但提起亚尔文，在人们心中燃起的只有仰慕与尊敬。就像是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两侧，他们之间似乎从未有过什么十分愉快的会面。

而此时此刻，亚尔文的远程通讯完完全全地破坏了格雷戈里一整天的计划。他原本就糟糕的心情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同意了接通通讯。

格雷戈里丛凯法星带走“完美爆星晶体”的计划的确失败了，但放在帝国军团目前的行动计划中来看，这算不上什么损失惨重的败仗，不过是一块爆星晶体罢了，遭受帝国征讨的星球远不止凯法星一颗，而且无论如何，帝国想要的一切都终究会成为囊中之物，没有人会因此而感到焦虑。

但在亚尔文和格雷戈里眼中，这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只有他们才知道“完美爆星晶体”的特殊和珍贵之处——那将是开启跨次元大门的钥匙，并且是字面意义上的。

这是帝国科学所内部的机密，早在近百年前，科学所里以亚尔文为的科学家们就已经研究出了通过一种特殊的、只会在星球即将毁灭之前才会产生的“完美爆星晶体”，来催动量子引擎设备达成空间上的转移。

而这在技术几乎在数十年间都止步不前——能用来进行实验的完美爆星晶体数量稀少，放眼整个星域，在边狱之火的灼烧下，即将步入毁灭的星球只手可数，更何况上面总还是居住着一些冥顽不化的原始住民。

又或者他们应该感叹：这些星球的生命力总是要比科学家们预测得要更加充沛一些。

远程会话中，亚尔文嘲笑格雷戈里太过鲁莽，而格雷戈里坚持说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如果他拿出新研究的电子炮，恐怕整个费科大峡谷都会被彻底夷为平地。但他甚至还在好心地替那位小小的士兵着想，生怕他会直接被碎石给砸坏。

“那真的是铁甲飞将原型机吗？”席科学家亚尔文的语气十分冷淡，但微微颤抖的字句中却不乏激动之情。

格雷戈里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毕竟帝国之前在另一颗星球现的原型机现在还在科学所里面进行拆解研究呢。无论如何，如果代号oo1真的不愿意与帝国做交易的话，再让军团长阿尔卡托斯出手直接把他带回来就好了。

“至于那块没能成功带回来的完美爆星晶体……很遗憾，我暂时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打扫那堆烂摊子吧。”格雷戈里说道：“不过，如果能克服‘完美爆星晶体不能通过由它创造而出的传送门’的悖论，一切都会简单很多吧？”

亚尔文闻言，沉默地挥了挥手，终止了通讯。

“悖论是吗……智慧神还会聆听我的思考吗？”寂静的实验室里，亚尔文自言自语道。

在属于人类的黄金时代，地球文明在人工智能和光航行的帮助下在银河系范围内开展殖民。繁星之中遍布人类的据点，万亿计的人口组成了一个个庞大的帝国。

直到末日的降临，深邃宇宙的某处爆了毁灭性的冲击——后人将其称为边狱之火。边狱之火席卷之处，有机生命化为尘埃，一场浩劫开始了。

在边狱之火的残酷蔓延下，人类文明的繁荣几乎化为乌有。原本繁星之间的高航行通道和繁忙的贸易路线变得空无一人，星际殖民地沦为死寂的废墟。人类社会陷入了混乱和绝望之中。

在边狱之火的初始阶段，人类尝试抵御这场浩劫，但很快就意识到无法阻挡这种灾难的传播。面对毁灭性的冲击，人类不得不采取紧急的措施，寻找生存的机会。光航行失效，通信中断，人工智能系统无法承受边狱之火的能量波动，纷纷崩溃。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和文明积淀在边狱之火前变得苍白无力。

边狱之火持续燃烧了1ooo年，在这1ooo年里，宇宙中人类的人口锐减99%，大部分殖民地沦为废墟，为了生存，幸存者不得不躲入地下避难所，寻找那些能够提供氧气和食物的稀缺资源。地下城市成为新的家园，生活在这些地下城市中的人们面对着有限的资源和空间，开始了为生存而不懈努力的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逐渐适应了地下的生活，开了新的生存技术和资源获取方式。各个地下城市形成了独立的社群，有的通过贸易合作共享资源，有的通过技术创新寻找解决方案。在这些地下城市中，一些人开始探索重新点燃文明的可能性，寻找重建人类社会的道路。

那是埃斯特尔人尚未建立帝国之时，未来的帝国皇帝艾德里安·克劳狄斯只是过去被称为“贵族”的家庭中的一位普通的年轻人，他的小亚尔文·克朗斯从小就对“科学”有着乎异常的热爱。他们出生在边狱之火带来的大灾变末期（旧历8o6o年左右），从边狱之火4189年爆到那时的8o6o年左右，三千多年间，星球已经不再拥有人类居住的条件：大气被摧毁、地表被辐射污染、资源急剧减少，人类文明几乎已经崩塌断层。

边狱之火带来的辐射席卷了埃斯特尔星球表面，人类躲藏在地下，几乎已经放弃了生存。亚尔文从父辈留下来的资料中了解到星球过去的模样、曾经繁荣展的科技、各个星球之间的旅行等知识，他的父亲毕生都在研究边狱之火，寻找着人类与之对抗的方法。

在一次能量冲击波席卷了上层地表后，亚尔文现父亲留下来的，过去被认为是失败的检测仪器出现了异响，而越是靠近地表，仪器的反应越强烈。年幼的他瞒着朋友和父亲，私自前往地表进行检测。恰好，通往地表的唯一通道在那时由于疏于管理而给了他机会。

那是一件改变了亚尔文终生信念的事件：因为遭受了边狱之火带到地表的冲击波，亚尔文失去了自己的双腿，但他却得知父亲的研究并没有出错。于是他主动继承了父亲的研究成果，所幸，在家人的强烈反对之下，也有那么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支持他的行动，那就是艾德里安·克劳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