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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山几步便来到近前,铁棍带着风就向马犇砸去,马犇也提棍来挡,一声震天闷响,马犇被震得虎口生疼,接着一翻铁棍使一招回头望月便向其面门戳去,高山背身躲过,两手轮换,又抡着铁棍向其后背砸去,马犇一跃而起将棍支在地上,一翻身在空中收回棍子躲过攻击,还未落地便朝对方肩膀打去,那高山虽然身躯高大却异常灵活,只一侧身躲过,抬起大脚就将马犇踹飞了出去,马犇在地上滚了几圈翻身而起,接着解开上衣露出满身刺青,怒目圆睁,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再看那边宋天和王五围住高水,宋天两手将朴刀横在胸前,王五猫着腰抽出九节银鞭握在手中,高水虽生得矮小那手中尖刀却很长,举在头上刀尖几乎落地,王五率先难,飞一般窜出,到得面前扇起鞭子就往其下盘扫去,高水冷笑一声,跃起身来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顺势就向下劈去,刀未落下宋天已将朴刀送到,高水将尖刀竖在胸前挡下这一击,踮了几脚向后撤去,身形未定,那鞭子被王五一抖直往前窜朝其面门打来,高水也不慌张一舞尖刀劈开银鞭,未料那宋天比银鞭更快,一闪来到其身后,举起朴刀就待砍下,高水嘴角一翘,头猛地后一倒,反握刀柄就向上刺去,眼看那尖刀就要刺入胸口,一道银光闪过,王五用鞭握裹住高水手中兵器向后一拉,那宋天朴刀落空砍在地上,高水见势不好,一脚跺住朴刀,再一转身猛一力将手中刀往前一拽,王五带着飞了过来,高水又一震手中尖刀将王五反用银鞭箍住拽了过来,宋天见兄弟要吃亏立马用另外一只手掐住高水脖颈,高水放开武器也向宋天脖颈掐去,那飞来的王五刚到面前也被其一把掐住,三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三人被掐得面色铁青,那高水吃力地转过头对着那边跟马犇激战的高山,喊道:“大哥!你还没完事呢!来……”话还没说完,胸口处扎出一根箭矢,脚下一松,宋天松开掐着高水的手,两手拔出朴刀一横扫将高水砍做两段。

高山见弟弟被困,将铁棍在周身舞得密不透风,找了一个空挡便向宋天王五冲来,刚跑出两步便看见弟弟被砍杀当场,一声暴喝,脚下使劲一步就飞了过来朝着宋天便打,宋天吃了一惊架刀格挡,只听得哐当一声,那朴刀应声而断,宋天肩头实实吃了一棍,翻倒在地,侧边王五扬起鞭子就打,高山一把扯过鞭子,另一只手掐住王五一用力咔的一声将其脖子扭断了,后边马犇追来大叫兄弟,抡起铁棒就朝高山砸来,高山将银鞭一收箍在手上往前一抡砸开铁棒,脚下一扫将马犇放倒,接着跳起身来往其腿上一踩,马犇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高山往前拾起兄弟尖刀对着几人说道:“待我将你几个刨腹剜心祭我兄弟!”正要举刀,突然感觉身后有呼啸声,将头一低,一枚箭矢擦着头皮射了过去,转身望去陈晓山正拉着弓朝这里走来,边走边射,那高山见偷袭兄弟的人出现,用刀挡着箭就朝这边奔过来,一来到面前举刀就要砍,只见那人身后一道白光闪出,接着一匹巨狼从其身后窜出一嘴就将高山咬住,巨狼将高山踏住往上一扯,将其撕得稀烂。

村后一声鼓响,林间风起吹得枝条啪啪作响,白离恶狠狠地盯着那白面书生,说道:“我们又见面了!柳卿!”

柳卿这时坐在铁甲巨人肩头,那巨人往前一拱,两手往前一扫,扫飞了村民,来到陈晓山和白离身前,柳卿收起折扇,森森笑了几声说道:“小畜生,原来躲在这里!你都失了离魂,还敢出来?那陆老头的侄子果然是废物,竟然折在你的手里?!”

白离听罢,周身白、红、绿三色光芒大盛,渐渐收成一个光团,光芒散去从中走出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旁边陈晓山愣在原地失声说道:“芽儿!”白离转头对着陈晓山说道:“晓山,是我,阿大!”那白离化形之后居然跟陈萍长得八九分相似,只是个子高了一些,陈晓山怔了一下,就继续转头对着柳卿。

柳卿见白离化形,不知此中缘故,冷哼一声说道:“好!小生便陪你们耍耍!”说完两手结印,身后尸鬼尸蛟飞一般向其涌来,争先恐后往巨人身上爬去,不一会积成一座尸山,内部又有一道红光渗出,砰的一声那尸山“爬”了起来,从中伸出六只巨手,那六只巨手支在地上像是一只巨大的螃蟹,六手往地下一拍震得尘土飞扬,就朝着二人扑来。

白离周身银光泛起,五指伸出利爪,嘴中长出獠牙,胸前和脖子上长出虎纹,向前一声啸叫,一股气浪涌了过去,气浪吹得对面尸仙向后退去,只是中间尸团向后滚了一圈便被巨手止住,白离身上又泛起红光向空中射出一团红色光球,砰的一声光球在空中爆开分出一十六具分身,分身一现便挥动利爪,空中无数道银色光芒向着尸仙斩去,那尸仙中间尸团突然聚拢往上一顶,六只巨手来到空中猛地旋转起来破开银芒的攻击,接着尸团中间又生成一张大口从中吐出几位尸鬼和尸蛟出来,那些吐出来的尸鬼尸蛟各个眼中冒着红光往陈晓山这里扑了过来。

陈晓山一手扔掉弓箭,从背后抽出朴刀,大步向前走去,一头尸蛟度最快早早来到其面前,背后双手猛地往前插来,陈晓山往侧边一个瞬身,尸蛟扑了一空,刚要扭身,陈晓山当头刀下,拖着刀往前一带直把其劈了开来,头也不回接着往前走去,前面跑来一群尸鬼,陈晓山将刀背在身后一步闪了上去,排头砍去,杀了一片,血浆断肢横飞,砍开空挡后往前一滚正撞着一头尸蛟,一抬手直接捅了进去,那尸蛟不知道疼顺着刀口往前一撞一只爪子插进了晓山肩头,陈晓山一咬牙朴刀一转向上挑开,瞬间将其头颅分了开来,那尸蛟还没倒下,从头颅中间又伸出一只利爪,不知什么时候其身后又游来一只,照着晓山胸口就掏了过来,陈晓山一把攥住尸蛟手臂,一掰手腕将其拽翻在地,当头一刀砍下。

陈晓山左突右闯,腾转挪移,只一会便杀得遍地断肢,他将朴刀一甩甩掉刀上血浆和碎尸,就要往白离那边去,身后咚咚两声,鼓声又起,场中再次掀起狂风,空中黑云翻滚罩了过来,陈晓山刚走出两步,那些躺在地上的尸蛟出哒哒的响声,有的从口中有的从断肢中射出丝线往周围尸鬼身上打来,刚一沾身就拖拽了过来,又有几道丝线往王五那边射去,陈晓山见状抢在当中一刀跺下,丝线断了回去,地下躺着一个白色蠕虫正在扭动,晓山一脚便将其踩碎,再一回头,那些尸鬼和尸蛟攒在一起,生成一身长满手脚的蜥蜴状怪物,那怪物的顶部十几只头颅正在出嘤嘤的哭声,接着身下手脚并用向其扑来,陈晓山也不慌张,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的野猪尿袋,握在手中往刀背上一拍,袋中冒出血来淋在刀上,刚淋好刀,对面怪物已扑到面前,他向后一跃,怪物的头撞在地上,顺势便将刀插了进去,那怪物看起来非常痛苦身躯疯狂扭动,一摆尾巴将晓山打飞了出去,陈晓山撞在墙上,那怪物暂时被扎在地上,他抬头往上一看,向上一掌打飞墙上火把,一抬脚将火把踢在了怪物身上,瞬间就烧了起来,接着力猛冲,拔起朴刀就砍,不一会怪物便不再动弹,身上冒着烟嗞嗞响,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烧焦的味道。

那边白离和尸仙战了一会,已斩掉其三只巨手,那尸仙出一声咆哮,其中一只巨手往尸团中一掏带出一把尸鬼往白离砸去,那些尸鬼散在空中正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白离往前打出一道红光,本体砰的一声在原地消失,那些尸鬼拍在地上扑了空,红光打在那巨手上面接着一道银光闪起往地下猛地一砸,再去看那巨手已被切断,银光落地现出白离来,刚一落地那尸仙已经跳了起来正朝其头上落下,白离往后一撤躲开,刚一闪身正好撞在一只巨手上面,那巨手猛地一抓将其攥在手中瞬间血光大胜,尸团中传来柳卿声音,怒道:“待我将你炼化!再去取那女娃子!”

忽然间空中呼啸一声,接着几箭飞来扎穿了空中的鹿皮水壶,那水壶在空中打着转撒下一片黑狗血,黑狗血淋在尸仙身上嗞嗞直响,那尸仙也不管白离,松开手就朝身上扒拉,无数只尸鬼尸蛟被其扯了下来,那些掉落在地的还想往上爬,被两只巨手猛拍,烂在地上,接着出一声怒吼朝着陈晓山这边狂奔而来。

陈晓山赶忙往村后跑去,那尸仙度更快冲撞倒了数间房舍,呼吸间便来到近前,举起巨手就要往下砸,突然身后一声巨响,一根房梁飞了过来,直直插入尸团当中,又一银光闪过,那举起的手登时断掉,陈晓山见尸仙被房梁定住,一扯腰间水壶五指用力爆裂开来,往身上浇上黑狗血就持刀往尸团当中冲去。

只一眨眼功夫,陈晓山便钻入尸团,那些尸鬼碰到黑狗血就散了开来,不一会就看见那重甲巨人身后站着柳卿正怒目而视,陈晓山将朴刀顶在前面,大吼一声往前捅去,那重甲巨人从旁边抄起一个尸鬼就挡在胸前,陈晓山也不顾看一刀插入尸鬼接着捅入身后重甲巨人和柳卿,柳卿出一阵凄惨叫声,这时陈晓山抬头看去,那尸鬼竟然是葛平,瞬间心头剧痛,葛平被朴刀插中,因为黑狗血的作用正面目狰狞地挪动着,陈晓山收起伤心一只手往那重甲巨人头上抓去,一用力居然扯了下来,那黑甲中竟然空空如也,身后柳卿讥笑了一声,陈晓山暴怒,猛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大口黑狗血溅在柳卿脸上,那柳卿脸上沾了狗血,嗞嗞冒烟,面皮一块块掉了下,惨叫一声,接着抄起手往黑甲背后一掏,那盔甲黑光大盛,一拳就把陈晓山砸飞了出去。

陈晓山飞身落地,抬头看去那盔甲不知何时已经穿在柳卿身上,背后插着六杆紫色幡旗,正在用手摸他那烂脸,暴怒道:“你这孽障!胆敢毁我身躯,我定将你扒皮抽筋,袪体炼魂,让你永堕鬼道!”说完,两指往眉间一搭,身后六杆紫色幡旗飞出插在四周,这时白离也赶到晓山身边,柔声问道:“晓山,没事吧?”陈晓山擦了擦嘴角的血回道:“不打紧,看这妖人还有什么手段!”

柳卿听得,笑了一声,说道:“什么手段?到时候你能站起来再说!”说完嘴中念起咒语,那幡旗面上一直,露出上面鬼头,传出阵阵低语,陈晓山刚直起身来眼睛耳朵就流出血来,接着身上一麻单膝跪在了地上,转头再看旁边白离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巨狼正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柳卿,嘴里往外流着白沫。

柳卿见制住二人,冷笑说道:“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说着抬起左手,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短刀,冷冷说道:“先解决了这个畜生,再来收拾你!”柳卿正要出刀,几只箭射了过来打在身上砰砰作响,原来是贾四领着剩余村民赶来,那些村民拾起砖头瓦块就向这里砸来,几个胆大的村民就要去拔紫魂幡,柳卿看见一出黑刀撂翻了几人,陈晓山吃力地抬起头望着贾四手中弓箭,贾四迟疑了一会,猛地抬手一箭而出射穿了其中一面幡旗,刚一射穿,只见白离浑身红光大盛飞了出去,一眨眼就将柳卿右手咬了下来,那柳卿抱着手在地上打滚。

陈晓山爬起身来,提起刀来到柳卿面前就要结果他,忽听得脚下土地哗啦啦直响,周边幡旗嗖的几下钻入土中,不一会从身后山墙处地下钻出一人来,那人身着黄袍,眉毛粗长,一口黄牙,脸上长着烂疮,手里攥住六杆幡旗,望了望众人将幡旗收在身后,对着柳卿说道:“柳老弟?你这手都没了,这紫魂幡不如孝敬老兄我了?放心!老兄我一定给你找处风水宝地,肯定不会有人来挖……”未等对方说完,柳卿吐了一口血,咬牙骂道:“钱信!你这鼠辈!”钱信听到被骂鼠辈也不生气,指着脸冷冷说道:“我鼠辈?!我这一身烂疮难道不是拜你柳老弟所赐?”说完对着陈晓山抬了抬手,说道:“这位小哥,下刀吧!他躺在这叽叽歪歪的咱们怎么动手呢?”陈晓山盯着钱信,右手一刀戳入柳卿胸膛,他又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了。

钱信见柳卿身死,放声大笑,接着说道:“来吧?!”陈晓山、白离和众人站在原地搞不清楚对方状况,那钱信见对面不动手,冷笑一声喝道:“那就看我的吧!”说完右脚往地下一跺,震得地面直晃,双手往前一指,身边砂石瓦块飞起往对面射去,瞬间陈晓山和众村民就被掀飞了出去,那些村民一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陈晓山也拼命用刀格挡,可是飞石太密身上也被打了几个血孔,白离见状四足插在地里,往前一阵怒吼,接着伴着银光飞射过去,钱信面露讥笑之意,白离刚到前来,他瞬间施展土遁离开,白离正要去找,土中翻出一张网来将其捆住,白离涨大身躯,没想到这网捆得又紧了一分,那边钱信土遁而出对着白离指道:“唉唉唉,我这山网不捆人不捆仙,不捕鱼不捞虾,专门对付四足长毛的畜生,你别挣扎,越挣扎捆得越紧。”

此时坐在祭台上面的孙不二,一咂嘴,心中骂道:“这帮鸟人没完没了!”说完变换手诀,暗运神炁。

那钱信叉着腰,正在思索接下来如何行动,周围竹竿上面叮铃铃直响,钱信猛地望去,刚一眨眼,数道红线从铃铛中飞射而出,一时躲闪不急上身被捆了起来,左拔右突如何也挣脱不开,急得在原地乱转,忽然空中一声闷雷响起,呼啦一声落下雨来,同时村后又传来鼓声,钱信见下起雨了,大叫不好,右脚猛地往地下一跺,大喝一声,震起飞石就往身上打来,直打得血肉横飞,同时也挣开了红线,刚一挣脱就施展土遁往村后逃去。

白离身上的山网遇着雨水慢慢散了开来,陈晓山一身雨水伤口处往外冒着血,来到白离身边,白离转头望去有点担心,陈晓山抹了脸上雨水,说道:“我没事!走!”说完就跟白离往祭台方向跑去,来到围栏入口,入口处站着两人,一人满身血污正是钱信,另一人身穿青袍皂鞋,满头白,钱信见对方过来对旁边那人说道:“顾师兄,那四足畜生便是离兽!”那姓顾的道人正色说道:“离兽!你已经失了离魂,我等并不为难与你,走开!”白离往前走了几步,问道:“你姓顾?那顾仪生跟你是什么关系?!”对面回道:“在下顾谦,顾仪生乃是我的叔祖,叔祖来时交待,不可妄杀生灵,你若肯离去,也免得一场争斗!”白离冷笑一声说道:“满嘴仁义道德,干的却是鸡鸣狗盗之事!”

顾谦刚想质问,身后祭台上孙不二喊了一声,道:“晓山兄弟呀!你这土台夯得不牢嘛,泥水流的到处都是。”钱信听完转身便骂:“呸!你这痨病鬼!适才是你放的红线,偷袭我的?!”顾谦在一旁赶忙道歉,说道:“孙道长,我朋友性情粗犷,休要见怪,我们在此处聊了半天,我也按你意思击了三遍鼓,可否放人?!”台上的孙不二依旧闭着眼睛,悠然说道:“那皮鼓摆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处,就让你敲着玩,你要的人放或不放,要你面前那人回答,问我?我连媳妇都没娶上,哪来的女儿啊?!”

顾谦犹豫了一会,刚想开口,陈晓山已经提刀冲了过来,顾谦见对方不死不休,心中一狠,袖中祭出水云镜往陈晓山身上一照,再往回一收雨中生成一个跟陈晓山穿着打扮相貌无二的男子,也提着刀冲了过去,两人战在一处,这边劈头那边也劈头,这边砍脚那边也砍脚,白离见状低吼一声,眉宇间一道绿光放出,龇着牙看起来特别痛苦,台上孙不二则皱起眉头。

钱信、顾谦见状不敢怠慢,只见钱信从胸口处掏出一黄旗,嘴中念动咒语,往空中一晃,周身雨滴化作一道道利刃飞射而出,白离绿光更盛,化作一团在空中爆开变作十几丈高的大鹏鸟,两只巨大的翅膀猛地扇了起来,那些利刃倒飞了出去,钱信赶忙土遁闪一旁,孙不二则掐诀定住阵场,内心念到:“他娘的!怎么还有人?!”

顾谦一拍腰间五彩锦袋,从中射出一股黑砂,那黑砂在空中翻滚,不一会中间火花四起,再一眨眼聚拢在一起生成一条岩浆巨龙,那巨龙一得生成便向大鹏咬去,将其裹在当中,大鹏惨叫扭动着,不一会慢慢变小埋在巨龙中已看不见了,可那巨龙还在用力往里裹,突然当中一阵绿光闪出,一只绿色巨蟒从中窜出头来,那巨蟒周身布满绿色树皮,头颅要比巨龙大上一倍,一张嘴竟直接将岩浆巨龙吞下,巨蟒一回头猛地朝顾谦处游去,翻身尾巴朝下一砸,那小山一般的尾巴如何也是躲不过,将其砸成肉饼,水云镜也被打碎。

这边杀掉顾谦,那巨蟒转头就要去咬钱信,对方见大事不好,驾起土遁就要走,刚一掐诀见没有反应,往身后一望,后面地上插着一杆点金旗,钱信转身,咬碎钢牙就往阵中闯去,刚一来到入口,两侧皮鼓中扑通一声破开从中射出百枚落仙针将其扎成了刺猬,钱信趴在地上抬起头说道:“你不是说这鼓……手真黑……”孙不二心中冷笑念道:“贫道手黑心可不黑。”

陈晓山在雨中抬头望着变身巨蟒的阿大,脸上露出了笑容,不一会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只见白离头顶乌云破开,砸下一把巨型玉剑,呼啸间落了下来将巨蟒斩作两段,那巨蟒泛起绿光缩在一起变做一位少女,倒在泥水当中。

那巨剑斩下之后,又化作一阵青光向天上射去,随着巨响,变为漫天剑雨向着地下二人倾泻而下,白离猛地起身扑向陈晓山护在上面,那剑雨落下,白离和陈晓山身上插满了玉剑。

废墟中走出一灰衣道人,青面红,左手提着贾四的脑袋,右手正握着一颗心脏。

陈晓山飞身落地,抬头看去那盔甲不知何时已经穿在柳卿身上,背后插着六杆紫色幡旗,正在用手摸他那烂脸,暴怒道:“你这孽障!胆敢毁我身躯,我定将你扒皮抽筋,袪体炼魂,让你永堕鬼道!”说完,两指往眉间一搭,身后六杆紫色幡旗飞出插在四周,这时白离也赶到晓山身边,柔声问道:“晓山,没事吧?”陈晓山擦了擦嘴角的血回道:“不打紧,看这妖人还有什么手段!”

柳卿听得,笑了一声,说道:“什么手段?到时候你能站起来再说!”说完嘴中念起咒语,那幡旗面上一直,露出上面鬼头,传出阵阵低语,陈晓山刚直起身来眼睛耳朵就流出血来,接着身上一麻单膝跪在了地上,转头再看旁边白离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巨狼正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柳卿,嘴里往外流着白沫。

柳卿见制住二人,冷笑说道:“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说着抬起左手,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短刀,冷冷说道:“先解决了这个畜生,再来收拾你!”柳卿正要出刀,几只箭射了过来打在身上砰砰作响,原来是贾四领着剩余村民赶来,那些村民拾起砖头瓦块就向这里砸来,几个胆大的村民就要去拔紫魂幡,柳卿看见一出黑刀撂翻了几人,陈晓山吃力地抬起头望着贾四手中弓箭,贾四迟疑了一会,猛地抬手一箭而出射穿了其中一面幡旗,刚一射穿,只见白离浑身红光大盛飞了出去,一眨眼就将柳卿右手咬了下来,那柳卿抱着手在地上打滚。

陈晓山爬起身来,提起刀来到柳卿面前就要结果他,忽听得脚下土地哗啦啦直响,周边幡旗嗖的几下钻入土中,不一会从身后山墙处地下钻出一人来,那人身着黄袍,眉毛粗长,一口黄牙,脸上长着烂疮,手里攥住六杆幡旗,望了望众人将幡旗收在身后,对着柳卿说道:“柳老弟?你这手都没了,这紫魂幡不如孝敬老兄我了?放心!老兄我一定给你找处风水宝地,肯定不会有人来挖……”未等对方说完,柳卿吐了一口血,咬牙骂道:“钱信!你这鼠辈!”钱信听到被骂鼠辈也不生气,指着脸冷冷说道:“我鼠辈?!我这一身烂疮难道不是拜你柳老弟所赐?”说完对着陈晓山抬了抬手,说道:“这位小哥,下刀吧!他躺在这叽叽歪歪的咱们怎么动手呢?”陈晓山盯着钱信,右手一刀戳入柳卿胸膛,他又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了。

钱信见柳卿身死,放声大笑,接着说道:“来吧?!”陈晓山、白离和众人站在原地搞不清楚对方状况,那钱信见对面不动手,冷笑一声喝道:“那就看我的吧!”说完右脚往地下一跺,震得地面直晃,双手往前一指,身边砂石瓦块飞起往对面射去,瞬间陈晓山和众村民就被掀飞了出去,那些村民一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陈晓山也拼命用刀格挡,可是飞石太密身上也被打了几个血孔,白离见状四足插在地里,往前一阵怒吼,接着伴着银光飞射过去,钱信面露讥笑之意,白离刚到前来,他瞬间施展土遁离开,白离正要去找,土中翻出一张网来将其捆住,白离涨大身躯,没想到这网捆得又紧了一分,那边钱信土遁而出对着白离指道:“唉唉唉,我这山网不捆人不捆仙,不捕鱼不捞虾,专门对付四足长毛的畜生,你别挣扎,越挣扎捆得越紧。”

此时坐在祭台上面的孙不二,一咂嘴,心中骂道:“这帮鸟人没完没了!”说完变换手诀,暗运神炁。

那钱信叉着腰,正在思索接下来如何行动,周围竹竿上面叮铃铃直响,钱信猛地望去,刚一眨眼,数道红线从铃铛中飞射而出,一时躲闪不急上身被捆了起来,左拔右突如何也挣脱不开,急得在原地乱转,忽然空中一声闷雷响起,呼啦一声落下雨来,同时村后又传来鼓声,钱信见下起雨了,大叫不好,右脚猛地往地下一跺,大喝一声,震起飞石就往身上打来,直打得血肉横飞,同时也挣开了红线,刚一挣脱就施展土遁往村后逃去。

白离身上的山网遇着雨水慢慢散了开来,陈晓山一身雨水伤口处往外冒着血,来到白离身边,白离转头望去有点担心,陈晓山抹了脸上雨水,说道:“我没事!走!”说完就跟白离往祭台方向跑去,来到围栏入口,入口处站着两人,一人满身血污正是钱信,另一人身穿青袍皂鞋,满头白,钱信见对方过来对旁边那人说道:“顾师兄,那四足畜生便是离兽!”那姓顾的道人正色说道:“离兽!你已经失了离魂,我等并不为难与你,走开!”白离往前走了几步,问道:“你姓顾?那顾仪生跟你是什么关系?!”对面回道:“在下顾谦,顾仪生乃是我的叔祖,叔祖来时交待,不可妄杀生灵,你若肯离去,也免得一场争斗!”白离冷笑一声说道:“满嘴仁义道德,干的却是鸡鸣狗盗之事!”

顾谦刚想质问,身后祭台上孙不二喊了一声,道:“晓山兄弟呀!你这土台夯得不牢嘛,泥水流的到处都是。”钱信听完转身便骂:“呸!你这痨病鬼!适才是你放的红线,偷袭我的?!”顾谦在一旁赶忙道歉,说道:“孙道长,我朋友性情粗犷,休要见怪,我们在此处聊了半天,我也按你意思击了三遍鼓,可否放人?!”台上的孙不二依旧闭着眼睛,悠然说道:“那皮鼓摆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处,就让你敲着玩,你要的人放或不放,要你面前那人回答,问我?我连媳妇都没娶上,哪来的女儿啊?!”

顾谦犹豫了一会,刚想开口,陈晓山已经提刀冲了过来,顾谦见对方不死不休,心中一狠,袖中祭出水云镜往陈晓山身上一照,再往回一收雨中生成一个跟陈晓山穿着打扮相貌无二的男子,也提着刀冲了过去,两人战在一处,这边劈头那边也劈头,这边砍脚那边也砍脚,白离见状低吼一声,眉宇间一道绿光放出,龇着牙看起来特别痛苦,台上孙不二则皱起眉头。

钱信、顾谦见状不敢怠慢,只见钱信从胸口处掏出一黄旗,嘴中念动咒语,往空中一晃,周身雨滴化作一道道利刃飞射而出,白离绿光更盛,化作一团在空中爆开变作十几丈高的大鹏鸟,两只巨大的翅膀猛地扇了起来,那些利刃倒飞了出去,钱信赶忙土遁闪一旁,孙不二则掐诀定住阵场,内心念到:“他娘的!怎么还有人?!”

顾谦一拍腰间五彩锦袋,从中射出一股黑砂,那黑砂在空中翻滚,不一会中间火花四起,再一眨眼聚拢在一起生成一条岩浆巨龙,那巨龙一得生成便向大鹏咬去,将其裹在当中,大鹏惨叫扭动着,不一会慢慢变小埋在巨龙中已看不见了,可那巨龙还在用力往里裹,突然当中一阵绿光闪出,一只绿色巨蟒从中窜出头来,那巨蟒周身布满绿色树皮,头颅要比巨龙大上一倍,一张嘴竟直接将岩浆巨龙吞下,巨蟒一回头猛地朝顾谦处游去,翻身尾巴朝下一砸,那小山一般的尾巴如何也是躲不过,将其砸成肉饼,水云镜也被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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