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罪案调查组(出书版)+特殊罪案调查组2(出书版) 第14节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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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咱爷俩喝点?”
“你不知道专案组的规矩?”隗国安眼馋地看看吕瀚海手里的东西,失落地说道。
“什么规矩?”吕瀚海一愣。
“办案期间,不能饮酒!”
“咳,就几瓶啤酒,不碍事!”
隗国安态度坚决地说:“小菜可以吃,啤酒不成,规矩就是规矩,万一晚上要出外勤,你喝酒了还怎么开车?”
“我这不是看展护卫他们都休息了吗,应该不会出勤了吧?”
“这个可不好说,干咱们这行,说有事就有事!”隗国安始终坚守底线。
“得得得!”吕瀚海把啤酒放在了地上,“不喝了,来,吃点卤菜!香着呢!”
“唉!我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吃东西。”他指着电脑屏幕,“一堆视频没有看呢,估计今晚都别想睡了。”
“依我看你就是活该,早干吗呢,这都几天了,非要等屎憋不住了才想着去厕所。”吕瀚海坐下来,用手拎了片猪头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隗国安实打实是个老好人,跟谁都不愿意红脸。加上两人脾气相投,吕瀚海经常出言不逊,他也从不因此生气,这时也不过是笑着说:“去去去,没大没小的。”
吕瀚海笑眯眯地拿起面饼卷了一份卤牛肉卷,塞到他手里,“哎,我说老鬼,你可别跟我见外。要是有什么我能干的,尽管吩咐,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接触得久了,隗国安对吕瀚海的斤两也心里有数。按他看,要是吕瀚海能考上警察,就凭察言观色,从人民群众中获取线索的本事,那绝对是个厉害角色。他身上那股机灵劲儿,真是深得隗国安的欣赏。
观看视频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隗国安想了想:“那这样,我上半夜先把可疑的人给找出来,回头下半夜,你就按图索骥,只要哪段有问题,你就把这段重点标记,剩下的我再甄别。”
“得嘞,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第一次正经参与办案,吕瀚海多少有些兴奋。隗国安在查看视频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旁边问这问那,时不时倒也能给出一些新奇的观点。比如说,凶手为何要穿一双板鞋作案?
按正常逻辑,运动鞋会更舒适。吕瀚海给出的解释却是,凶手说不定有犯罪前科,因为在监狱里都是统一穿解放鞋,他的脚可能习惯了大平底,可在作案时,如果还穿解放鞋未免太扎眼,所以他才选了双板鞋。
这个猜测让隗国安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类似的社会经验在外人看来可能一文不值,但对办案人员来说,它往往就能成为侦破的关键。毕竟任何一个触犯法律的人,到底都逃不出社会人的圈。
深夜一点,隗国安睡去,吕瀚海叼着烟卷接了他的班。前两案的视频已看完,留给他的是第三起——323路公交车内的监控。
当年办案民警想得也颇为周全,他们也猜到凶手会上车踩点,所以他们愣是把视频调查的区间给扩展到一个月。吕瀚海看了一眼桌面的统计数据,林林总总有243个文件之多。
隗国安在临睡前,告诉了他浏览视频的技巧:以案发时间为原点向前后扩张,对可疑人员,进行重点标注,然后再把标注视频集中对比查看,多半就能找出嫌疑人。
最初的十几段,吕瀚海均按照这个套路,可等到熟练以后,他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只见他不走寻常路地一段又一段快进,当播完第89段时,他点下了暂停键。
凌晨5点30分,隗国安刚睡下四个半小时,吕瀚海陡然冲到床头,一巴掌拍在他长满毛刀胡子的脸上:“老鬼,老鬼!快起来!”
人到中年,睡眠轻,被他这么一弄,隗国安一屁股坐了起来:“什么?什么情况?”
“我发现嫌疑人了!”
隗国安瞬间清醒:“啥?你吹牛的吧?你真发现了?”
“可不是!”吕瀚海指着屏幕上的定格画面,“就是他!没错!”
隗国安顾不上穿衣,挂着条红裤衩就坐到了电脑前。他眯着眼瞅了瞅,画面虽有些模糊,但仍可以分辨出是位青年男子:“连脸都看不清楚,你是怎么判断他就是嫌疑人的?看你还挺笃定啊……”
“十几年前的老设备,能看出来是个人就不错了,你还想看清楚脸?”
隗国安在图侦大队(图像侦查部门)干过两年,对于市面上的监控设备也多少了解一些。2000年前后公交车上使用的是传统模拟闭路监控系统,简称CCTV[6]。这玩意儿科技含量不高,因设备内存有限,为了延长存储时间,只能牺牲视频质量。
那么问题来了,对于隗国安这种图侦高手都看不出头绪的视频,吕瀚海是怎么确定模糊人影就是嫌疑人的?
隗国安瞅着吕瀚海,问道:“你也知道模糊啊,那你有什么理由说他是凶手?”
吕瀚海从烟盒中拽出一只烟卷叼在口中,“我猜的!”
“搞了半天你是猜的?”隗国安无语。
他把烟卷点燃,深吸一口得意道:“可我不是乱猜的,我有我的理由。”
“那你说来听听。”直觉告诉他,吕瀚海这猜得恐怕有点意思,于是他换上了正经的表情。
“这个事不蹲号子的人肯定不知道!我认识好几个人,都是社会大学的研究生。我是听他们说的。”
“社会大学的研究生,什么玩意儿?”
“嗨,混社会的,监狱可不就叫社会大学了吗?三年以下的叫学前班,七年以下的是小学生,十年以下的是初中生,十五年以下的叫高中生,二十年以下的叫大学生。”吕瀚海吐个烟圈道。
“大学生都判上二十年了,研究生不得无期啊!”隗国安听得失笑。
“差不多,也有死缓的!”吕瀚海机灵的小眼睛一闪一闪。
隗国安干笑一声:“你这朋友圈可够复杂的!”
“算不上朋友,也就是一饭之交。老鬼,你别看我整天吊儿郎当的,我这人原则性极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绝对跟这样人划清界限,你说是不是?”
见他又要扯远,隗国安赶忙打住。“得得得,这都不要紧,你赶紧给我说说,你怎么猜的。”
吕瀚海哈哈一乐:“其实也很简单!你不是告诉我说,凶手有犯罪前科吗?要是这家伙跟我想的一样爱穿板鞋,我估摸着他怎么也该是个三年小学生。不过我起先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没多想。直到我看见了这个,才突然眼前一亮。”
顺着指尖隗国安望了过去,画面中,一男子靠在公交车的扶手杆上一动不动,似乎还很惬意。
隗国安不解:“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啊!”
“单看这段是很正常,但多看几段,那就不正常了。”吕瀚海解释说,“2004年以前,在监狱服刑的人都要做体力工作,北方监狱呢,多以种田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