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小人物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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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昂没有否定自己，胡安缓缓讲述起了自己的过去。

胡安是地星联邦成立后诞生在委内瑞拉境内的第一代人。他的父母都是当时加拉加斯市内猖獗的黑帮犯罪集团之一的喽啰。

在地星联邦成立的初期，联邦其实没有能力干涉全球每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地星联邦这个词语对当时委内瑞拉的民众来说更像是一个传说中的天国，而不是一个切实的可以影响自身生活的组织。

虽然当时委内瑞拉国家的高层已经明白了未来展的大势所趋，但以当时委内瑞拉国内不到15%的识字率，有些道理根本无法通过言语去表述。

正巧，当时的五大佬怀揣着一些展露武力威慑全球的目的，将自己麾下的数支强军作为维和部队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巡逻镇压。委内瑞拉就正好遇到了一支来自龙国的铁锤子团，当还在为自己打退了政府镇压而沾沾自喜的诸多黑道组织面对如神兵天降的顶级军团时，加拉加斯内部的所有黑道在一夜之间被一扫而空。

李昂点头，他的确知道在地星联邦成立的初期五大佬都派出过自己手下的王牌部队，在全世界范围内帮助各个国家的政府进行维稳镇压的工作。只是这些工作在内部的记录中往往一笔带过，仅会记录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进行某行动，连战果都没有进行详细的记录。

显然这种程度的战果对这些顶级军团来说完全不值得放在自己的档案中，但从胡安的口中他又听到了另一个故事。他的父母非常幸运的没有在军团镇压时参与战斗。或者说任何一个聪明的黑道在看到那支军团进场时，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什么叫做大势已去。

黑道们被那一场镇压吓破了胆子，但非常遗憾的是，已经习惯了不劳而获的生活的人很难再回到过去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日常生活。

已经毫无胆量的黑道们并不敢直接挑衅政府，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无比绝妙的主意。

他们从残存的黑道中选出了一批人作为这祭品。这一群人会参照过去黑帮的手段在各个地点大肆闹事，而余下的黑道们则会采取收纳保护费等形式将他们驱赶。

胡安的父母就是被选出的祭品。

但即使是年幼的胡安也知道，要求黑道信守承诺是不现实的事情。这很显然是因为胡安父母曾经所在的帮派几乎没有残留力量，被现在做主的这些人故意挑出来的靶子。

事情的展毫无意外，胡安的父母被愤怒的民众刺死时，胡安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只是牢牢记着父母的教导，趁着众人争先恐后的去殴打父母的躯体时，从无人看守的店铺里薅下了一笔足够让自己长大的财富。

毕竟即使是毫无学识的混混也知道，当一个人没有利用价值时，就是他死去的时候。胡安的父母用自己的死亡教会了胡安。

在自己没有价值时，一切都不可信，在自己拥有价值时，一切都要握在手中。

胡安秉持这个理念一直活得很好。他甚至是现在整个加拉加斯内极少数仍然进行着类似于黑道活动的人。在凡觉醒之前，他谨慎着踩着法律的边将自己的动作维持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缘。普通的民众在面对这并不触及自己根本底线的恶意时，往往会选择破财免灾、息事宁人。

在并不追求未来的情况下，胡安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但凡之日的来临打破了这一切。当显露在加拉加斯集市内的魔影将胡安所熟悉的一切破灭时，出现在胡安内心深处的感情是可惜。这处市场的价值明明很大，明明够曾经幼小的自己成长一千次一万次。明明拥有着比自己父母死亡所换来的多得多的价值，却在这突如其来的恶意中如此轻易的消失了。

胡安的天赋的确不错。当在目睹了熟悉的一切毁灭时，他的精气神自然而然地迈过了那条界线。所得的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极其复杂。但简略的来说，万物有价而他却可以通过耗费自己的力量去赎买。

获得这种力量的胡安并没有转头去和魔影拼命，他只是扭头就跑。等地星联邦的修士队伍赶到将魔影镇压后，能够观测到万物价值的他从废墟中拉起了一个又一个还活着的人

即使是胡安自己也难以描述自己当时的心境。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在他的观测中那片废墟内最有价值的就是一个一个的人形光体。自己只是做了自己一直以来要做的事，将一切最有价值的东西保留下来而已。

听到这里，李昂已经大致明白了，为什么胡安所供给的灵性会出常人。因为他自身过去的经历，他觉醒了可以观测到万物价值的术。其精神结构也因为自己过去的经历和自身获得术的特殊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唯价值论者。虽然从他的描述来看他所认可的价值会因为其本人的世界观而变动，但他的精神结构也正如李昂所说的一样，是一个万事万物皆以自我价值为基准，彻头彻尾的狂徒。

明白了更高灵性产出的原因，李昂对胡安失去了兴趣。 这本质上还是因为自身信念的狂热造成的灵性增加，和曾经狂热的圣徒或癫狂的疯子们一样，没有什么可以广泛推广的价值。

但李昂却心念一动，打断了胡安的叙述。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在你的观察之中，地星联邦拥有的价值远于你。你并不想让自己的价值被地星联邦掠夺？”

胡安停住了话语，沉默着点了点头。在他的观察中，李昂身上毫无价值，但刚刚制服自己的人乃至现在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群人身上都有远于自己的价值。而在自己曾经的观测中，那支从天而降将魔影击杀的队伍中任意一人也都有远于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