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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琢磨柳心诚与崔汐间的对话。
他要对付柳氏一族，可柳心诚……
正当他思虑颇深时，房门被叩响，伴随而来的，是阿璞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少爷，我有事。”
颜慎序将门扉开启，后撤回身，阿璞便在身后跟了进来，说道：“今天我去了趟季府。”
这不是她第一次私自行动，对此，颜慎序并不会怪罪，便示意她说下去，他相信她有她去的理由。
果然，听她道：“将少爷你的婚事，退了。”
往常阿璞的办事能力便是出众的。
“哦。”颜慎序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季府……”阿璞继续说道：“季老爷与季大小姐也有此意。”
颜慎序想起那日季阮卿的质问，便也不意外，说道：“这事既已如此，便是如此，再无需多想。”
与其说与阿璞听，更多的是给自己听吧。
阿璞心中一动，她翠亮的眸子上觑，半晌，问道：“少爷，你并非对季阮卿无意，是吧？”
“何故如此问。”颜慎序墨黑的眼眸如耀眼的星石，绝大多数情况下，颜慎序的内心是深沉而内敛的，只在他不经意的流露中，方有如此神情。
“直觉。”阿璞并不避讳说，“我的直觉一直很准的，少爷。”
颜慎序回忆起往昔的种种，似乎阿璞的话从没出过错。
这次……连他自己都忽略了？
“她是一位美人，果敢、坚强。”颜慎序的褒奖似乎在逃避对问题的回答，起码阿璞便是如此认为。
“少爷不敢承认，是怕如儿时那样，如亲人离去般。”
颜慎序胸口没理由地闷，这些藏在心底的秘密，可以逃过别人的眼睛，却是不能欺瞒阿璞的。
颜慎序便坦率地应承道：“生过那样的事，我自然是谨小慎微的。”
“那与柳二公子今日在茶楼说的，同出一脉。”
刚才颜慎序回来便与那个玉冥谈论起了汐儿与柳心诚的过往，阿璞稍一揣摩，便知晓了大概。
“公子，我们现在有能力去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复仇也好，成亲也罢，这些只要是公子所想，阿璞便会愿意替公子达成。”
阿璞表露的忠诚颜慎序非第一次听到，每一次在她较真的眼神里，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可每次，颜慎序便是浅浅而笑，答道：“复仇与追求幸福固然重要，但你的安危我不会轻易舍弃，阿璞，我的仅仅是我的事。”
“你会有你值得坚守的东西。”
“少爷的话，我不明白。”阿璞认真地答着，“少爷……”
颜慎序伸出食指作“嘘”状，他聆听屋外的动响，片刻，说：“有客人来了。”
阿璞亦已察觉，便先他一步飞身出门。
朗朗的月光洒在光洁的庭院内，两抹人影在银盘月色中相互纠打着，只听清悦的箫声被吹奏，缠斗的两人同时顿住，后跃一步，阿璞回现到颜慎序跟前，问：“少爷你不想我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