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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依迷从一个高道口中说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便接着说道:“回到国内,我对依迷做了小究,现依迷这种草本只在古籍中有若干传说性的记载,现实几乎不存在。古籍记载依迷有八种,龙鳞、鹤爪、猿眉、虎纹是上四珍,熊掌、蛛面、鼠毳、蛇信是下四珍,这些草药都有着传奇性的药效,传说八珍齐汇,可肉白骨,起生死。”
“有点意思。不过说得也太玄乎了吧。”盘龙和玉刀对望了一眼,故做惊讶地说道。
“但后来却生了一件打脸的事。记得是在八年前,川派支英在如皋全国盆景大赛上展出了一盆熊掌依迷,一时轰动了全国植物界。”米一说到这里有些激动起来,“你们一定会问支英是谁。”
“我知道,全国盆景批艺术大师名录第一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盘龙抢答道。
“这个肯定难不倒你。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支英在盆景造诣上不仅高卧云层,而且历史渊源极厚,据我的研究,他的家族最早可追溯到明嘉靖年间神木厂花园匠支进,稍晚于姚氏在神木厂崛起。恩师带去日本的就是熊掌依迷。”米一有些口干,啜了口滇红,闭上了眼睛。
“只可惜原田家族的族疾并未根治。”盘龙想起了昨天父亲说的话,总觉得原田家族悬居海外,随他族性,又被恶疾困扰,苦难深重。
“好了,不说这些了。”米一睁开双眼,定了定说道,“如果他们是来走亲,我们就以礼相待,如果是来谈合作,在商言商,见招拆招。”
接下来,三个人商量了一些接待的细节,玉刀一一电话安排妥当。
第二天下午,米一、盘龙和玉刀亲自在白云机场接机。看到原田敬三五人出口的一霎那,老米一明显觉得原田敬三比几年前矮了些许,五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像六十岁的人,脸上沧海横流,脚下步履蹒跚,柱着根拐杖被原田雪和井上相扶着一路前来。简单的寒暄过后,大家都上了车,最后入住在集团公司下属的墨盾大酒店。
几天前,米一招回了回弓错,也让玉刀请回了梓军,红螺组团全部到齐。在金色的迎宾厅,大家重聚一起,相互诉说着离别后的思念。在原田敬三的安排下,原田雪拿出了两个长方形的紫檀黑匣和一方漆盒,分别送给了玉刀、回弓错和梓军。他让姚雪打开紫檀黑匣,两柄短刀呈现。
“玉刀先生,回弓错先生,这是一点心意,望两位不要嫌弃。此刀名叫吉光骨食,由镰仓时代的京的刀工粟田口吉光打造。宝刀配英雄,我便为啸傲。”原田敬三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梓军小姐,这是一方云鹤漆器,还望梓军小姐笑纳。”
而后,原田敬三又让井上太郎呈上来两个花梨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对天目油滴。“米先生、盘先生,诚谢两位搭救族侄之恩,大恩不言谢,一对天目建盏不成敬意。”井上太郎恭敬地呈礼,被池蝶吸伤的脸颊已恢复如初。
“敬三兄弟严重了。华夏一源,本是同根,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搭把手,更不要说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代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米一随手接过礼物,说了些客套话,便招呼大家各自落座。席间觥筹交错,言欢把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米一想套出对方的真实目的,便起身说道:“敬三兄弟海涵,论年纪,我虚长一岁,叫你一声老弟,今晚主要是为了给你们接风洗尘,为表达谢意,我再敬三杯。”连续三杯下肚,米一又说,“不周之处,望敬三兄弟批评。既然回到华夏,那就多呆些时日,期间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尽力提供方便,有什么事要办,我们也鼎力相帮。”源田敬三也不多话,一个劲地说着感谢。
不多时,大家罢了酒宴,换了地方,又续上香茗。此时的原田敬三酒饮微熏,看着面前落座在主位的米一,不禁话从中来。
“不瞒米先生说。我们此行确有一事相求。”
“请说。”
“米先生说的好,华夏一源,本是同根。我们这一族的历史想必先生十分清楚。前几年盘山先生每年都会造访鄙舍,带来的是温暖的春意和深厚的族情。自从盘山先生失联,这种族情就淡了许多。”原田说到此处,竟双眼迷离,似乎在竭力地做着回忆,“缩骨病从室町战国时代(1336-1573)起就一直困扰族人的展和进步,为了战胜族疾,姚氏一族从艰难中走来,顽强地与病魔做着抗争达四个多世纪,何等悲壮慷慨。此行只为一个目的,两家联手,寻找八珍依迷,彻底解除族疾。”
“八珍依迷?”米一心神一振。
“对。相传八珍依迷齐聚可肉白骨、起生死。你也知道,盘山先生每次造访带来的不是别物,正是八珍中的熊掌,八年前的一次造访中还带来了鹤爪。仅仅是八珍中的两种,对于全族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为了找到其他依迷,敬二一边做着研究,一边在世界范围内寻找,最后竟困于红螺山境,死无藏身之地。而我又风蚀残年,有心无力,只好寄希望于下一代。”原田已是热泪盈眶,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请先生见谅我的悲伤,不是求可怜,而是谈合作。如果联手能如愿以偿,八珍依迷之经济价值,两族共有共享。”
这就是原田敬三的真正目的,一个带着生的希望的希望。米一心想,绕了一大圈,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如何找寻,还望赐教。”
“米先生快人快语,敬三佩服。”说着朝井上呶了呶嘴。井上立刻把手中的电脑打开,一幅一尺见方的璇玑图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只见璇玑图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金丝小篆,一股祥和如意的气息灼面而来。
“璇玑图?”梓军轻声慢道。
“梓军小姐,不愧是考古界的翘楚,一眼就认得此图。”原田有些兴奋,同时略带惊诧地夸奖。
“如果是我,一定先改了小篆,用现代汉字呈现出来。”梓军刚一说完,井上在电脑上点了一指,小篆立刻变成了仿宋,依旧密密麻麻则多了一份厚重感。
“我想,大家都想知道此图的来历,更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远千里而来把璇玑图拿出来和大家共享的原因。”米一及时说出了在座各位的疑问。
原田一扫满脸的悲伤,有些神秘地说道,“这幅璇玑图是十八年前敬二从四川支英那里搞到的,不是真迹,但内容分毫不差,这也是得了盘山先生的指点搞到的摹本。支英是大明花园匠的后代,据他透露,这张璇玑图一直是他们的祖传遗物。敬二获得后日夜研究,小有收获便付诸行动,但一直以来收获甚微,最终折戟红螺。但他留下了一本研究笔记,也正是在清理老二遗物的时候我们才现了他的笔记和这张璇玑图。
“研究所立即组织专家对遗留的笔记和璇玑图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和研究,才知道敬二穷其半生的艰辛和遗憾,也知道了有八珍依迷的存在,更知道了八珍依迷的所有信息蕴含在璇玑图中的秘密。整张璇玑图共计12o个字,全用金丝铁篆书就。翻译过来后利用各种方法得到了1248诗词,并对所有诗词进行了句文解读,遗憾的是并没有取得任何有用的成果。
“这样的结果,也许是他们研究的方法不对,又或者是根本还没有触及璇玑图的奥妙玄机。为了解开迷题,我们造访了支英,但他讳莫如深,不肯相告,甚至连璇玑图的真迹都不肯出示。我们只有悻悻而回。
“今天登门求助不仅是大哥敬源的意思,更是族人的莫大愿望。望米教授背玄灞而延望,指葱山而矫迹,救族人于水火。”
原田敬三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站起身以异常诚恳谦下的态度向米一深深地躹了一躬。原田雪双眸闪动,不知是悲伤还是郁结,两潭清澈的秋水竟夺眶而出,掩饰住独自走近窗台呆呆地凝望。
“兄弟不必太过激动,您说的这些事我们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来意我们已经很清楚,心情也很理解。”米一好像也被原田敬三的话和激动的情绪所感动,让原田坐下,表了个态,“我看时间已晚,你们也累了,还是先做休息吧。明天的太阳又会是新的。”
人散后,红螺组团却移情换境,把原田的来意和所说的话反复进行了推敲和甄别,都觉得于情于理应该做出积极的回应。米一又携着盘龙独自把整个下午的情况向盘洋做了通报,并初步拟定了后两天的行程,终于松下身心。望着深沉的夜空,一股莫名的愁绪爬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