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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再春的精心安排,可谓下了不少心思,每个人都心照不宣,虽然米一对所谓的香事并不能完全体悟,但奉若上宾的感觉一直使他怀揣着愉悦,这种心境和龙虎闻香会的紧张刺激不同,更多的是和美与香甜。
一个小时的茶香会很快结束,一众的兴致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大家纷纷走出画舫,沐浴青岚,凭栏骚啸,却始终没有注意在画舫的另一头那位黝黑俊逸的和香师正静静地留意着他们。
第二天的会谈如时到来,看着一个个略带倦容的年轻人在座,姬本灿在父亲狐疑而严厉的目光中用手掩住了半个脑袋,心想,我也没办法,他们玩起来真的比我还嗨。
“米教授,上官大师,昨晚休息还好?”姬再春笑呵呵地询问。
“多谢关心,自有一份宁静。”上官竹答道。
“我是很安逸,不然我也要呵气连天带着黑眼圈到会啦。”米一指桑骂槐毫不吝啬地指责了一句,随即顿了顿又补充道,“兴许是萌渚岭的茶太好喝,黄姚镇的情太浓厚了吧。”
“哈哈哈,承蒙夸奖,过誉过誉。”米一话毕,姬再春哈哈大笑,心想不愧是领头的,话里话外全都是好。既而话锋一转言道,“我和盘魁玉仁君地底堆洞小别,昨天又迎来米教授和上官大师一行,奢望变成了现实,落寞也就被博山的风吹走了,实在叫人欣喜和感怀。在地底堆洞,小侄盘龙亲口答应了我猎取猿眉共同进退的恳求,今天希望两位大师把这件事进一步明确下来。”
“好说。”米一和上官竹对视了一眼,上官竹摆了摆手,示意米一说了就算。“这是肯定的,在猿眉上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地底堆洞我后来去了,一个神秘而奇妙的世界。回来后小龙小刀也把情况详细给我们说了,很是体会姬氏族人对猎取猿眉的心态,但听你儿子说地底堆洞生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所以我们有必要再把相关的情况梳理清楚,把事情理出个头绪来。”
“谢谢。在这件事上我会毫无保留地把我所知所想奉献给大家。”姬再春思索片刻,略略抬头继而说道,“这样,我先把我族与石函卷轴的渊源说清,而后请大家问,我有问必答,如何?”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因为历史久远,只能凭家族的传承和自己的研究说个大概。
“先祖姬耕旦与支进的交集,族志中有明确记载的只有两次,但经我的研究应该不少于三次。第一次是支进负伤在虎方小邑偶遇姬耕旦,因疗伤的关系双方结下深缘。第二次就是托付石函,之所以把珍贵的石函相托,族志中根本没有说明原因,只是记载了某年某月‘支托石函与旦’几个字,经过我的研究和推测,当时的情况颇为复杂,支进遭明廷追捕已然是在逃犯人,虎方小岛在他现以前姬耕旦就已知道,如果仓促把石函藏匿于堆洞地底并不保险,万一被姬耕旦寻获反而心生嫌隙,后果难料,索性开诚布公把石函相托,这样也显得意诚心坚,还嘱托若干年后无人来取可自行打开处置,更是坚定了姬耕旦的护函之责。这是族志中有明确记载的两次。第三次是我的猜想,因为埙声唤虣的缘故。我查了族志,从来没有说族人中有人会吹埙,还能以埙唤虣,但在支进受伤得到救治的记载后突然出现了埙声唤虣的描述。所以我断定,伤好之后的支进后来又回到过虎方小岛,或者说又见到过姬耕旦,因为他们已经获得了制服虎虣的办法,那就是埙,并把埙的使用方法教会了姬耕旦,一直流传了下来。
“也许你们会想,考虑到姬耕旦的原因,虎纹石函不必藏到虎方小岛,随便藏个其他地方,在蛇信石函中记载清楚不就得了,为什么要把如此珍贵的石函托付给姬耕旦,把石函藏于别处用卷轴加以说明不是更为稳妥吗?可惜蛇信石函内卷轴不翼而飞,记没记载相托之事已经没人知道。
还有一点我也不甚理解,当初支进以石函相托并明确告知可以在适当时机打开处置,却为什么族志中没有留下猎取猿眉的具体方法,我猜想支进当时根本就没有明说,是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或者下一代人中重启八珍星途,不曾想,世事变迁,时易世移,竟成了死局,这种结果我想支进的后人也是想象不到的,姬氏族人历史上的几次失败也就成为必然,这也是我不敢擅动的主要原因。好了,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
“我有预感,你的这两个为什么肯定是关键。”上官竹说道,“其他的问题都在其次,大家说说看,能理个头绪出来最好。”
“我看这两个为什么缠绕姬大师已久,有什么要问的想说的就趁现在。”米一见一个个默不作声也催促道。
盘龙倒吸口凉气,好像有话要说,但想想还是问了个简单的问题:“姬大师,我想问,姬氏族志中记载过三足乌的事吗?”
“没有。”
“鸟人呢?”
“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偏偏这次都出现了,还留下小诗。”
“不过,三足乌在十年前出现过,我当场远远地见证了捕食虎虣的血腥场景,以后就再没出现,直到这一次,鸟人和所谓的龙鼓声也是第一次。”
“身把明月来相见,相邀梵净大罗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上官青衣把小诗念了出来。
“我始终认为,万物都有预兆,万事都有转机,这小诗就是线索和机缘。字面很好理解,叫我们平静下来,退一步赶往梵净山,所以我们的下一步就是梵净山。”盘龙直白。
“我就说嘛,大罗天走一趟不就什么都清楚了。”玉刀附言。
“遗憾的是,梵净山根本没有大罗天。”姬本灿颓然,“回来后我就查了,也问过本地人。”
“那还搞个毛!有没有搞错!”玉刀暴了粗口。
“又说脏话,什么人呢。”支沃若埋怨。
“牛!”上官青衣轻声赞叹。
回弓错抿笑不语。
一时,大家陷入沉默,似乎刚刚冒出的一些念头纷纷断了丝线。
米一终于点燃雪茄,烟香腾空而起。
上官竹猛喝了口白毛,若有所思。
姬再春虽不似先前兴致,仍期待有加。
“嗯--嗯嗯--”支沃若打破沉默,清了清喉咙脆脆地说道,“我异想天开一次,纯属瞎想瞎猜。鸟人现身地底,说明他有求于我们,或者想帮助我们。指明大罗天,说明他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大罗天,如果真的没有这个地方,那他就一定会再次出现,不然就达不成他的目的,那他何必现身。至于猿眉,我们有卷轴在手,只要估计充足准备妥当,比之更险更要的地方我们都去过,还怕个云岭?我怕的是鸟人和云岭之间有关联,怕的是当年支进在鸟人和云岭之间有过安排。哦,不好意思,好像我又回到了原点。”
“说得很好啊,打开点思路总归有不经意的现。”米一表扬道。
“现在看来,鸟人就是大罗天,大罗天就是鸟人,找到鸟人就能找到大罗天。”这不费话嘛,玉刀暗骂自己。“对,我们再等等,我想沃若的猜想是正确的。说不定那鸟人就是独龙。”
“诶,最后一句还有点意思,接着往下说。”不知是谁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