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处“安放”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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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是团圆的日子。半夏让老公打电话请了唐长老和二师兄来家里吃饭。家睦和贝贝去逛街了。二师兄下楼遛弯儿了，唐长老在客厅看电视，肖亚和半夏在厨房准备午饭。最后一个菜快出锅的时候，家睦和贝贝正好进屋。贝贝手里捧着两大束鲜花。“”妈，我和家睦去花市了，今年的花比去年还好看，而且还有很多新品种，我给您买了您最喜欢的百合！”贝贝说着换了鞋，以为客厅里是婆婆半夏，转身绕过玄关看见奶奶婆唐长老正耷拉着嘴角看着她，贝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奶奶…好！”唐长老斜眼看看贝贝手里的花，“哼”了一声。“这大正月十五也不着家呀？”“奶奶，我和家睦去花市了，今年的花比去年还好看，而且还有很多新品种…”贝贝本来兴致勃勃地想要把花市的所见所闻分享一下，却被唐长老打断了：“花市有啥可逛的，那玩意就是一星期的事儿，揍什么屁呀！？再说那个百合那个味儿，太难闻，刺鼻子都，臭哄哄的，我这闻完就心里不舒服……”

半夏从厨房出来，理也没理唐长老的话茬，直接过去接过贝贝手里的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真香！”“贝贝，这粉色玫瑰也好看！乖宝，你去洗手，花我来插！百合放客厅，玫瑰放你卧室哈！”“嗯，好嘞，妈！”

“这花这味儿可没法闻，闻完恶心脑袋疼！”“不碍事，还没开呢，这花怎么也得明天开，您一会儿不就回村儿了么？！”

唐长老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没说，憋回去了。她清楚如今的半夏已经不是以前了。唐长老环视四周，新的家具，新的摆件，还有满屋子角角落落的各种花花草草，房间的布置早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唐长老不喜欢花花草草，但是她心里清楚半夏喜欢，看得出新进门的孙媳妇儿也是喜欢的。

话说回来了，女孩子有几个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呵，就她唐长老是个例外！

半夏想起很多年以前，那是半夏和肖亚刚结婚的时候，有一次半夏下班路上，在地铁口买了一束鲜花带回家。里边有一支百合，就一支！唐长老嗷嗷的闹：“这花可没法闻！熏得人脑仁疼！没事买哪门子花呀！挣两个钱烧的！揍什么屁呀！有什么用呀！一星期就蔫吧了，还不如买块肉吃！净整些没用的！这哪是过日子人呐！……”三室两厅的房子没能容下一支百合，后来半夏没办法，把花放自己这边的厕所了！

后来的很多年，半夏都不再买花，因为买花本来是增加生活乐趣和兴致的，每每被唐长老这么一闹，就整得索然无味了！直到家睦出生后的第二年，因为家睦大些了，而且家里也有阿姨，半夏想着正好家里有人带孩子，于是自己带了大宝在腊月二十八去了一趟花市。两个人看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忍住，买回来一盆杜鹃，一盆多肉，一束带百合的鲜花…半夏本以为这么多年了，而且自己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稚嫩青涩少不更事的新媳妇儿了，唐长老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多少还不收敛一点？！可是，半夏想错了！一进门，唐长老就开始了：“放假了还不在家弄孩子，这杜鹃可不是在家摆的，这个东西都有讲儿的！那都是人家在陵园摆的花！又买那个鲜花，说了多少遍了，就拧！弄点子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再说，这个花也有味儿呀，这个可没法往屋放！这个花就不是放家里的玩意！”“肖亚，把那花放门外鞋柜上吧！”真想得出来！放入户门外的鞋柜上！唐长老您老棒棒哒！半夏觉得很无语，但是架不住婆婆公公的碎碎念，大过年的，她不希望因为这个过个年都过不消停，于是她迅的连花带盆全挪门外去了！”

阿姨晚上下班走的时候，半夏交待她把门外的花直接丢到楼下垃圾桶吧！阿姨张了一下嘴，但什么也没说只说好知道了！半夏知道她想说：这么好的花太可惜了呀！”半夏只觉得堵得慌！但是什么也做不了！

而今，不一样了，半夏不但会把百合插好放在电视机旁边唐长老正好能看见的地方，还会毫不客气地打断唐长老的霸道跋扈！“妈，您一会儿不就回村了么？！我怎么摆弄这花您老就甭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