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扬帆明朝再举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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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休息了一夜，今天早上吃过早饭。江海骑上自行车捎上妹妹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初二的物理和化学两门考试。江海向前骑行了不远，就看见柳风荷站在路边，好像是在等人，江海摇了一下铃铛，风荷一看江海来了也满心欢喜。江海问：“风荷，坐不坐？”风荷说：“当然坐。”江海和文秀从自行车上下来，文秀坐在横梁上，江海自行车骑稳后风荷抓着江海的后衣襟跳上了自行车。三个人很快到了学校，然后文秀去自已的班级，江海和风荷到了自已的班级。

紧接着就是物理和化学考试了。每一门考试都有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对于江海来说，这些时间完全足够了。只见他拿到试卷后，略微扫了几眼题目，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将大部分题目都做完了。大约在开考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江海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答题，并毫不犹豫地交上了试卷。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两门考试他肯定又能拿到满分一百分。毕竟以他的实力和水平，这些试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江海也相信自已的判断能力，他觉得这次考试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当他走出考场时，脸上始终洋溢着自信而轻松的笑容。

交完试卷，江海去杨老师办公室，向杨老师告别。然后直接去生产队饲养院见了余爷爷，拿上他写好的信，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给妹妹留了一个纸条，说自已去城里，就出发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江海出现在服装店，店里顾客进进出出，刘姐、张姐微笑着接待顾客，柳姐在柜台前忙碌着，一切都在正常运行。刘姐看到江海后，高兴地说：“江海，你总算回来了。赶快去服装厂一趟，赵厂长找了你好几趟了。”

江海听到赵厂长找了他好几趟，心里有些疑惑。这时，曲姐提着午饭进来了，招呼大家吃午饭。正纳闷哥哥怎么没在，这时，江川和张卫东从外面回来了。江海问：“你们干啥去了？”柳姐说：“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临县有几家百货商店，到我们这进货，江川和卫东去给他们提货，我们按批发价卖给他们，男女装比店里低一元五角。”江海说：“这是好事啊，批发价定的合理，你们干得好！”吃过饭，江海休息了一会儿，就前往服装厂。到了厂里，他找到赵厂长，询问有什么事。

赵厂长笑着说：“江海啊，这几天服装销售的很快，零售，批发业绩都不错，按照这个速度，最多超不过五天，所有的布料都加工完了，工厂又没活了，你说我不着急吗？何况，冬天快到啦，咱们得提前准备冬装生产啦。你对今年的款式和面料，有啥想法？”江海想了想，说：“赵叔，我明天往长安发电报，汇款请他们发货，货到后开始生产冬装。”

江海又说：“另外，我想我们得用两条腿走路，厂里生产冬装是一条腿。我们出去开辟第二个市场，是第二条腿。”赵厂长忙问：“快说来听听！”江海说：“也就是借鸡生蛋，咱们去外地找一家大点儿的服装厂，让他们生产羽绒服。”赵叔惊讶道：“羽绒服？我都没见过呢！”江海笑道：“见过的人很少，咱们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次我想跟你一起去魔都，你代表服装厂，回来以后方便给大家吃颗定心丸，好让大家放心。我们去找一家实力不错的服装厂和他们签合同，在当地为我们生产羽绒服，我在魔都开个专卖店，然后把服装卖到周边的地方。周边地区销售，可以采取批发的方式，或者开加盟店。现在最关键的是资金问题，人家加工服装需要启动资金，这点咱们得早做准备。”赵厂长说：“你有什么办法、”江海说：“今天下午，抽时间开个职工大会，集思广益，一定会有办法的。”赵厂长说：“好，我现在先开一个小会，下午四点你过来，我们开全厂职工大会，你来给大家讲话。”江海说：“好，下午四点我准时过来！”

看看厂长办公室的挂钟两点四十，离开会还有一个多小时，江海离开服装厂，直接回到店里。看见店里人不多，江海对大家说：“今天晚上，我们到柳姐家开个会，我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江海在店里，转了一圈，摸摸口袋，才想起来还要帮余爷爷去邮局寄信，江海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说晚上在柳姐家见，就出了店门。寄完信，骑上自行车来到厂里赵厂长的办公室，小会刚结束，参加会议的厂领导正出门，看见江海，不少人猜测这一定是那个神奇的少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赵厂长看见江海来了，招呼坐下，一边泡茶，一边说：“我们刚开了个小会，大家原则上同意你提出的两条腿走路的办法，关键是如何分成？”江海说：“待会我会在大会上说明的，让大家表决，赵叔你看如何？”赵厂长说：“只要是对厂里职工有利的事情，我举双手赞成。”江海说：“好，说定了，我们待会见分晓。”

四点钟全厂职工大会正式开始，江海走进了会场，会场其实设立在一个破旧的车间里，主席台上摆着三张课桌，几张木质的椅子，江海坐在最东边的一张椅子上，会场里，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赵厂长主持大会，双手向下压了几压，让大家保持安静。然后向职工们介绍了厂里目前的状况，又讲了目前面临的问题，最后说：“为了摆脱我厂的困境，增加大家的收入，我们请来了一个能人，是他解决了我们积压的服装，给大家及时地发放了工资，此外，为了大家生活的更好，他出谋划策，尽心竭力，今天还有更好的事情和大家商量，千万不要看他年纪小，轻视他，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现在大家欢迎他讲话。”接着，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赵厂长把话筒递了过来，江海站了起来，先向全场三鞠躬，然后说：“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你们好，我叫王江海。我是一个农村出生的孩子，从生下来开始能记住事情的时候，我觉得我从来就没有吃饱过，印象最刻骨铭心的一个字，那就是‘饿！’一年四季，日子最难过的有两个季节，那就是：冬天和春天。冬天，外面刮大风，屋子里刮小风，身下热哄哄，头顶冷飕飕。肚子咕咕叫，虱子到处跑。出门破棉袄，抱着膀子跳。到了春天，日子更难熬。家里没有粮，灶头冷锅灶。苦等救济粮，吃菜又咽糠。过得这个日子真叫难啊。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现在好一些了，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我们得抓住这个机遇，现在厂子渐渐地好了起来，可是距离过好日子还有不少的路要走，可是怎么才能过上好日子，这真还得认真考虑，搞投机倒把肯定不行，要让我们服装厂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就得想办法。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把我们所有的力量汇集在一起，万众一心，黄土变金。一方面，厂里生产不停，另一方面，我们到外面去寻找机会，借鸡生蛋，让他们给我们加工服装，我们自已卖，实行两条腿走路。如果一切顺利，今年过年，我们的收入一定会至少翻一番。只是到外地寻找服装加工厂，需要启动资金，现在迫切需要大家入股，入股越多，年底分红就越多，这是机遇，更是挑战。我在这里立下军令状，如果投资失败，你们入股的钱，有我全部赔偿，外加银行利息。我现在就可以和厂里立军令状，这个请大家放心，现在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和家里商量，截止时间是明天下班之前，过期不候，我的话讲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谢谢大家！”说完江海又是三鞠躬，离开了会场，赵厂长立即追上来问：“江海，你不看看结果。”江海说：“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赵叔明天上午你召集领导，我们一起开会商量一下我们双方合作的事情，最好能请来商业局的领导做个见证。”赵厂长说：“好吧，你先忙去，我在会场解答大家提出的问题。”江海离开后，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人说，他投资失败了，拿啥给我们赔？厂长说：“这个大家不用担心，有厂里给你们作担保，你们放心！”有人说：“厂长，入股能分上红？”厂长说：“你们是不知道这个江海的厉害，我们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这个年轻人，他是个真正的经商天才。”

江海出门的时候，文新也跟着出来了。江海推自行车的时候，文新撵上来对江海说：“江海等等，我们一起回！”江海说：“好的，现在去服装店没啥事，直接去你家，等大家下班。”说完两人骑上自行车到了文新家。曲姐正在做饭，听到大门响了，出门一看是文新、江海说：“文新，江海下班了？”江海、文新答应着，进了屋子里。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回来了，四个人高兴地说着今天服装销售的情况，一脸的幸福。直到曲姐端上晚饭，大家才停止了交谈。晚饭是汤面，曲姐又拌了蒜片辣椒，凉拌豆角。看到大家吃完饭，江海才说：“今天，我有事情向大家宣布,首先，我们在服装厂实行入股分红，入得股多，分红就多，自愿入股。如果家里有钱，我建议入些股年底分红。另外，过几天，我要去魔都，想在魔都开一家服装专卖店，专门卖冬季服装羽绒服，在魔都加工，服装主要销售地是长三角。”什么羽绒服，长三角，大家不甚明白。江海看大家一脸迷茫，解释说：“羽绒服，是衣服里填上鸭绒，冬天穿上十分暖和，因为我们本地鸭绒很少，所以要到魔都加工，就地取材不但节省了成本，而且魔都周边消费群体多，销量大。我们生产的羽绒服可以说是独一无二，销售肯定火爆。长三角地区是中国最具活力的地方，城市繁荣，人口稠密，目前消费能力最强，我现在去，就是要抢占先机，在这里站稳脚跟，以后谋取更大的发展空间。”江海又说：“我这次去，想从你们几个人中至少带两到三个人，不过这几个人得留下来，在魔都开专卖店。”大家一听，在魔都开服装店都非常高兴，这才几天时间。到底谁去魔都，几个人一时纠结起来。江海说：“我哥肯定得去，柳姐、李姐，张姐三个人里至少得去一个人，当然你们不去，我可以在当地雇佣。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李姐问：“到魔都需要做哪些工作？”江海说：“开服装店，开拓周边的市场，过一段时间，还要创建我们的品牌，建立服装连锁店，加盟店。建立人才队伍，拓展业务，向多元化方向发展。”李姐说：“我想去，但是要回家和家里人商量。”江海说：“这是自然，如果到魔都工作，工资每月贰佰元，外加提成，住宿的房租报销，伙食每月补足一百元，交通费全部报销，拓展业务期间，所有的花费由店里报销。”大家听了，暗叹这个待遇太好了，有的人想去也去不了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江海又说：“店里需要再招三名员工，大家有合适的人，可以推荐，一经录用待遇和先前一样。”江海又说：“我哥走后，他处理的日常事务，全部由曲姐负责，当然曲姐还的为大家做饭，工资待遇比一般员工高十元。这里的店就有柳姐全权负责。张姐你最好回去和陈姐夫商量一下，你去给李姐作伴，等到魔都的事情安排妥当，你们随时可以回来。”柳姐说：“江海；我看张卫东人不错，他妻子在家闲着，不如招到店里，张卫东经常来店里帮忙。”江海说：“这事你说了就行！”江川说：“江海，走那么远的地方，我去能行吗？”江海说：“不试试，谁知道行不行。”江海说：“今天这会就开到这里，困难家家有，有困难需要克服，入股的事，大家看着办，今年干得好，年底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散会！”

大家先后离开了柳姐家，每个人的心情确实不一样的，对身处其中的每个家庭来说，这么大的事情，注定今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