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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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成传来消息，北戎南院大王赫连平章的儿子，在他们自已的南京府被人给宰啦，哈哈哈哈哈哈！‘’，隆正帝在看完信上内容后畅快大笑，“夏伴伴，你可知晓是何人做出的这等大事呀？”

见陛下龙颜大悦，夏守忠也是赶紧捧场，“奴婢常伺候在陛下左右，自然不知是哪位英雄给我朝出了口恶气。”

赫连平章在当年碎叶城一战大获全胜后，便从北戎枢密副使，一路官运亨通，成为了北戎的南院大王，统领燕北所有兵马，与大盛朝廷常年围绕着燕门关，纷争不断。赫连平章善处奇谋，用兵灵活，致使大盛军队屡战屡败，只得一直被动防守。

直至近几年朝廷与北戎修好停战，赫连平章才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大盛军队总是在其手中失利，隆正帝一直对此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信上说啊，动手的是个汉人少年，叫贾珏。这小子可真够狠的，赫连平章儿子的脑袋被他一路带到了碎叶城，随手一扔，就丢在了大街上。更厉害的是，他还劫持了北戎的铁镜公主，在重兵包围之下，居然安然无恙地跑掉了！”

“如今北戎朝廷已乱作一团，正在全境内通缉这贾珏。据刘天成所言，北戎放出的消息称，这贾珏年仅十一二岁，便已有四品聚神的修为，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隆正帝的语气中也是透露着对贾珏的啧啧赞叹。

夏守忠闻听隆正帝所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陛下，此少年居然是姓贾！且行刺对象还是赫连平章之子，更执意要将其首级带至碎叶城，才肯罢休。此事是否与当年先荣国代善公的那次战败有关？”

隆正帝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讳莫如深，“当年之事本就是一笔糊涂账！烂账！但终究是朝廷亏欠了贾家。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个姓贾的小子，朕也拿不准他是否与贾家有关系。你速将这封信送到大明宫，呈给太上皇过目，他老人家对此事应该会很感兴趣。”

夏守忠也知道只要涉及贾家的事，只有太上皇才可以拍板做决定，便捧着书信，朝龙首宫门外行去，这时身后又传来了隆正帝的声音。

“刘天成在信中还有所揣测，那名为贾珏的少年，极有可能已偷偷入关，潜逃到了我大盛境内。你即刻传朕旨意，命令各省玄武司衙署，密切留意这个叫贾珏的小子，若有其消息，立刻上报给朕，但他在北地所行之事，暂且不要外传。”

夏守忠躬身领命后，便离开了龙首宫，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隆正帝独自坐在御案前，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扬州城，自古以来就享有“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美誉，宛如一幅古老的画卷，在江南水乡之上徐徐展开。城墙上青苔斑驳，青砖黛瓦的建筑错落有致，古朴典雅，透出一股淡淡的书卷气，运河悠悠，碧波荡漾，船只犹如一条条锦鲤在其中穿梭。运河边的柳树低垂，微风拂过，柳枝轻摇，好似在向过往的船只招手。

一身破烂衣衫，披头散发的贾珏，手抱瓦罐，身背长匣，正站立在扬州城的长街上。出了燕门关后一路南下，贾珏靠着双腿，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是走到了这扬州城。

贾珏眼前街道上，市井繁华，行人如织，商铺林立，一条条古巷中，不时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和孩童的欢笑声。

“当真是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古人诚不欺我呀！”，贾珏望着扬州城的繁华热闹，不住的咋舌，自小就生活在燕北那样的荒芜之地，如此人间烟火，岁月静好的场景，已经是他上辈子才见过的了。

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古怪的打量着，站在街道中央，正在不停感叹的贾珏，而这时一队人马自街道的那头正疾驰而来，口中还在大喝，“盐运官衙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见这队人马来势汹汹，贾珏也赶紧退到了路旁，好奇的观察着这一行人，全都是些捕快打扮的人，而且他们从身前驶过之后，贾珏还嗅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按照红楼原书中记载，那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此时就是扬州的巡盐御史，这些人应该就是他的部下。但这些人怕是才刚和人交过手，这是又风风火火的要赶去哪里呢？”

反正才刚到扬州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贾珏也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什么详细的计划，于是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顺着街道，在后面跟随上了这帮盐运捕快。

一群捕快出了长街之后，直到一座豪华的府门前才停下，然后纷纷下马，向着正站在府门前的一行队伍，会合了过去，贾珏就远远的站在街旁一棵柳树底下，仔细观察起来。

在队伍的最前方正站着一个头戴纱帽，身着官服的中年人，神情肃穆的盯着这座府邸，贾珏眯着眼睛看去，那门匾上写着江府两个大字，而江府的大门紧闭，似乎是没有放这群人进去的打算。

“禀告林大人，属下在扬州城外的银田村内，共发现了江家设立的私盐作坊三座，三座作坊内参与了私盐制作的劳工不下百人，还有近三十名的武者护卫看守，手下的兄弟们折损近半，才将那三个作坊暂时先控制了下来。”

在听完了手下汇报之后，林如海更是神情凝重，扬州是江南省的盐运中心，这江家则是扬州八大盐商之一，富甲一方，是由朝廷每年发放盐引的正规盐商。

不过盐引的作用，只是限制盐商每年合法卖盐的数量而已，盐商得拿着朝廷发的盐引，每年去官府盐场买盐，然后才能拿去卖。盐商要是敢自已制作私盐，用来贩售，那可是重罪，这也正是林如海这个扬州巡盐御史的职责所在。

早前林如海就收到了消息，这江家在城外行不轨之事，所以他今日将巡盐衙门的人手，兵分两路，一路人马出城去探明作坊情况，他带着其余人来到江家，防止江家人收到风声提前逃走。

如今这江家制售私盐，证据确凿，而且还豢养武士，杀害了前去调查的官差，江家被抄家下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从林如海带人来到这里开始，江家就大门紧闭，府宅里面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去看看这江家想搞什么名堂。”，林如海命令手下上前敲门。

一个捕快来到了江家大门前，伸手扣在了门环之上，而大门的缝隙中突然伸出了一截刀刃。

远处的贾珏瞧见这一幕，瞳孔骤缩，雪亮的刀锋径直朝着那捕快的头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