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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霸凌过。”
虽然陈曜珒之前就猜到一点，但听见这话还是心情复杂。
禾野没说太多：“具体的我不了解，你可以去搜搜看，反正，我看了都挺难受的。”
陈曜珒拿起手机翻找出为数不多的那些内容，虽然有些言论早已被删，但不难看出她遭遇过什么。
陈曜珒心中前所未有的酸楚，窒息的感觉淹没了他，连带着声音都变得嘶哑：“她没反击？”
禾野叹气：“她反击了，有些人是不敢了，人渣敢啊，我看见过她被锁在器材室，这姑娘也是狠，拎着椅子就砸，最后停了几天课。”
陈曜珒指尖泛白，心底压抑，声音已经哑了：“谁带头的？”
禾野抿唇：“我也不清楚，她那时候没什么朋友，整个人也颓，浑身尖刺，她的心理医生，是我伯母。”
“她有过，强迫症。”
一句话让他头脑混乱，心中难以平静，他以为陆婧是习惯性防备，可是，她经历的，远比这要多。
陈曜珒自认他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陆婧要从这种环境里走出来，无异于在泥泞中脱身。
她真的，很勇敢。
禾野宽慰他：“心疼？她能变成现在这样，很厉害，不过，那些人大部分都去了外地的高中，毕竟他们的成绩太烂，别担心。”
“陆婧状况最糟的时候特别爱洗手，一次洗三五遍，但从毕业之后就逐渐好转了，复查也没什么问题，应该是自己走出来了。”
陈曜珒定了定神：“嗯，知道了，谢谢。”
或许，能摆脱阴影的坚韧心性，是他，是很多人会喜欢她的原因。
“说真的，陆婧的作文，你看看，纯纯就是彰显你的傻。”
“你找着了？”他问。
“嗯，掉在床底下了。”
陈曜珒接过来，仔细看，右下角有一处油污，纸张也泛着黄，他知道她文笔好，但没想到这么好。字迹清秀但笔锋隐隐透出凌厉。
“岁月送给我苦难，也随赠我清醒与冷静。”
“我从不觉高山之高，海滩之险，只因志高而治险。”
“且看沧桑笑万山，自强越千险。”
“秉存长亮之心，愿滚烫的人生赋予你我新生，去看山高水远过后的风光无限。”
陈曜珒点头：“我同桌浪漫主义派，挺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