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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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粤华公司罕有的在白天关上了门，还派个年轻人守在门口，远近各处的盯梢者看到，纷纷把这个情况汇报过，没多大会看不见的无线电波出现，向着四面八方传了出去。

没多久，西装革履的郑坐着黄包车悠悠的出现，路过粤华公司后停在了咖啡厅门前，下车后说了句等着我，便步态从容的进了咖啡厅，踩着胶片机里传出的舒伯特《小夜曲》，到了临窗的桌子上坐下，对着服务员开口道：“给我一杯苦咖啡，另外一份提拉米苏，打包带走。”

“是，先生，请您稍后。”

服务员昂致意的应下，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和火柴，就像最近这段时间那样抽出根放到嘴边，旁边突然传来了火柴的摩擦和燃烧声，一只白皙小臂上纤细五指捏着根火柴出现，他便瞥了眼对方圆润的侧脸任由火柴点燃香烟，抽了口笑道：“谢谢老板娘~”

“能见到最近名声鹊起的郑医生，点根烟是应该的。”

季苏苏说着就势坐在了桌子旁，目光扫过窗外斜对的粤华公司，接着面现好奇的开口道：“咦，大白天的，那家公司怎么关门了？”

“那家公司？做什么的？”

郑目光投向粤华公司，就感觉这个女人好像也太过刻意了，心中猜了她的几个身份，季苏苏便笑着开口道：“好像是做粮食贸易的，从港岛到魔都？郑医生也对贸易有兴趣？”

“这倒没有，看你说了我才问的……”

由于论文已经寄出去了，现在就等毕业证了，郑最近没少往这家咖啡厅跑，对这个虽然模样一般却会打扮的女老板算得上认识，看上去不知是谁包的情人，其实想想这块土地的周边环境，也就能大致猜出她的间谍身份，就是不知道属于哪个公司的，便有些好奇：“不知老板娘听谁提起了我？”

“这个可不能说，都是些大人物传的，说您施展手段治好了总督的随从……”

季苏苏说着杏眼左右瞥过的露出个媚态，郑倒是没对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因为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狐臭，至于模样也只能算个会打扮的女人，点点头服务员便托着咖啡出现，放下后开口道：“提拉米苏正在制作，会在您结束用餐前打包好。”

点点头，郑端起咖啡喝了口，便见季苏苏正托着下巴看自己，一双杏眼上的睫毛眨啊眨，现他看来也没闪躲和开口说话，就那么对视着直到面现妩媚，开口道：“好看吗？”

面对着有女人这么直白的勾搭，即便郑知道她的身份很危险，心里却还是莫名升起了些虚荣感，好在他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雏儿，开口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呵……”

季苏苏笑了，她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不知多少，大多数都和色中饿鬼似的看傻或者动手动脚，少数会做作的说些好看或者漂亮以及美丽大方什么，像眼前这种明显是高手的却屈指可数，不禁两眼放光道：“真话是什么？”

“真话是秀色可餐，假话是——平平无奇。”

郑挑起了粗黑的眉头说了，便见季苏苏神情一愣，接着俏脸上现出了灿烂笑容，开口道：“没想到郑医生不光医术与众不同，连哄女人也如此别出心裁，看样子之前的传言也不可尽信，你知道有人说你不懂风趣吧？上个大学连女朋友都没谈过……”

“人轻言微的时候，就要少说话多做事。”

郑这段时间之所以会跑来喝咖啡，就是想立个出名了就嘚瑟的人设，毕竟他之前无论在家还是学校，都闷的像是个罐头，这会儿名声既然已经传了出去，他再像之前那样就真的是个罐头了：“我现在要是普通医学生，也不会走进这咖啡厅的门，对吧？”

“我很想说不对，可咱们都知道那是骗鬼，所以就不说了。”

季苏苏这下是真的满意了，然而郑却对她没什么想法，于是在接下来又聊了会等她去招呼新来的客人，他便喝完剩下的咖啡带着提拉米苏出门而去，等到季苏苏应付完客人想起他，人已经消失不见。

“郑医生，下午好。”

“郑大夫，你好。”

“郑医生……”

随着家的距离越近，路人的招呼声也就不断增加，郑却没表现的像是在咖啡厅那样成熟，摆出了之前郑子山的态度点点头应付过，很快拎着提拉米苏回了家，就见苏珊娜正在收拾吃食，走近才现是烧鸡和卤肉以及鲅鱼水饺，不禁面现好奇道：“妈，这是你买的？”

“郑子栋他们送来的，说是上班后了第一个月的薪水，你大娘让送来的。”

苏珊娜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说过后眉头皱起道：“你怎么又买东西了？”

“今天路过咖啡厅，想起妈你在我小时候提到过的提拉米苏……”

郑没去提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捧高踩低是人之常情，现在连外人都知道他是个优秀的医生了，而这俩傻蛋主要活动的d队肯定也是人尽皆知，不过他并没有去报复的想法，因为那俩就是个外人，这会儿自己出手只会让别人看轻自己，毕竟在外人眼里可是同父异母的三兄弟，当时揍他都没打伤——他总不可能说郑子山被打死，等小八嘎来给他们上课就行：“就进去买了个，咱俩一起吃。”

“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苏珊娜看了眼他手上的纸盒，四四方方写着好时光咖啡厅的字样，鼻头还飘来他身上的烟气，接着想起下午来的人，开口道：“先前你们学校有人送了个口信，让你尽快过去。”

“我这几天给医院送了些药，收了些药钱。”

郑说了钱的来源，按照这会儿港府的规定要求，他是拿到毕业证才有资格行医，至于规培什么的说法只有美利坚在搞，而那也只是以约翰霍普金斯老牌医院自己在摸索，真正统一的医学考试还要等54年。

不过，郑也没想着给自己找麻烦去无证行医，真治死人那是要蹲大牢的，所以就在家里搞了些青霉素浓缩试验，时不时的拿去医院给败血症病人用，结果就是一个月来救活了4个死了1个，家属也没找事儿。

在必死的败血症面前，前面救的五个都活了，到你这里就死了，是药不行，还是医生不行？

这会儿只要证照齐全，并没有医疗事故的说法，这点不光郑知道，苏珊娜都明白：“这样就好，我还担心你会胡乱给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