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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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点了点头，女孩便没出声的转身离开，这个时候的败血症确诊后，莫说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天五天都是奢侈，绝大多数都在确诊后一两天内死亡。

郭继林摇了摇头：“这个女孩真没礼貌。”

最后的希望破灭，还要礼貌？

郑见过不少绝望的患者家属，对于这种事儿看的倒是明白，不过这就不用和他说了，转头到了渡轮码头买过船票，便和郭继林告别后上了即将要出的渡轮，目光便落在了他身后的矮小男人脸上，直到汽笛响起两人面目越来越远，很快郭继林转身而去，浑然不知身后的矮小男人等他走出几步，接着转身跟了过去。

那个男人好像跟着郭继林？

渡轮上的郑忽然有了这个猜测，便被有些凉意的海风给吹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回到家里，现郑子栋和郑子梁也在，看到他出现后齐齐起身，开口道：“大哥。”

吆，现在知道叫哥了？

郑瞥了眼旁边正在缝衣服的苏珊娜，她以前的工作就是卖烟，抱着个大木盒子用带子跨到脖颈上转悠者卖，这两年年纪大了脖颈出现问题才没继续干，平日里接一些缝缝补补和浆洗的活，于是开口道：“你们来做什么？”

“咱爹的百日祭就要到了，娘说请你和二娘过去扫墓……”

郑子栋硬着头皮面现讪讪的说了，一双大眼睛说着看向了苏珊娜，继续说道：“先前娘也来和二娘说过了，她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留下你们俩让苏珊娜和我出气么？

郑的脑海里陡然冒出这个念头时，说完话的郑子栋已经转头看瞪了眼弟弟郑子梁，他们来之前早就都安排好怎么道歉了，于是后者被他这么看了一眼，期期艾艾磕磕巴巴的开口道：“大，大哥，以前，是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对你动手，你，你打我们把。”

看到果然如同自己猜的，郑却没开口说怎么着，转头看了眼苏珊娜，现她还是在缝衣服，明白这是交给自己处理的态度，便开口道：“我不会动手打你们，只是你们俩绝对想不出这种道歉方式……”

在郑子山的记忆中，郑友亮之所以喜欢这俩弟弟，就是因为这俩性子有着齐省人的耿直，也就是说性格像郑友亮，而郑子山就不同了，性格相对来说就比较内向，所以后面这父子俩的关系就慢慢变得疏离。

当然，这是郑过来后分析出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俩打了郑子山，才导致郑的出现，于是从一开始对这俩并没啥意见，没想现在跑来要尽释前嫌，他就想掌握回主动：“我想知道是谁给你们出的这个主意？”

“是火头叔。”

郑子梁想都没想的给出了答案，郑子栋却眨了眨眼，迟疑着接口道：“他说你现在是个有名的医生了，让我们趁着爹百日祭的时候向你道个歉，说无论如何咱们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以前有过争执动手也没什么严重后果，希望你能有大哥的气量，原谅我们上次的——莽撞。”

我现在出名了，以火头叔为代表的警队旧情不方便和你们亲近，因为那会惹的我和苏珊娜不快，保不准以后有个头疼脑热需要用到我时，就会张不开口。

或者被我记恨，给下点药？

所以，你们俩傻蛋还是赶快去赔礼道歉，以后大家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一番自由心证后得出了个结论，郑便看向了苏珊娜，开口道：“妈，你感觉呢？”

“你现在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苏珊娜中气十足的说着抬起了脸，她很满意儿子没有动手没有斥责，就让郑子栋和郑子梁老老实实的像孩子在面对大人，磕磕绊绊的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利索，这是两人在面对郑友亮时都没有过的表现，她是多么希望郑友亮能亲眼看到这一幕：“你说的算。”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郑却没轻易松口表示原谅，郑子栋和郑子梁齐齐点头也没再停留，只是两人转身离开时，前面走着的郑子梁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开口道：“二娘，我们先走了。”

“二娘，我们先走了。”

郑子栋跟着说了句后两人离开，苏珊娜停住了手中的针，目送两人走的远了，才收回目光面现好奇：“你怎么没说去给你父亲扫墓？”

“我也没说不去，他们会去问火头叔的。”

郑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急，不过想想两人能光明正大的给郑友亮扫墓了，就在话音未落时继续开口说起要去伦敦的事儿，听过的苏珊娜当即站了起来，枯槁的脸上现出惊喜模样，嘴皮子都不利索了：“真，真……唔……”

？？？

苏珊娜一句话没说完便用手捂住了胸口，郑当即吓了一跳，脑海中飞快闪过个aed和效救心丸，苏珊娜已经捂着胸口向前栽倒，他便探手扯住要嗑在地面上的人，不想等他把人翻过来准备触诊时，人已经开始了抽搐。

“我靠！！！”

郑心中一慌吐出了句好久没说过的口头禅，这种情况也就不用触诊了，阿斯综合征都出现，只能是心脏出了问题，当即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将人放在平整地面上，瞅了眼她穿的衣服也没去解衣服，再次想起怎么没配个aed在家里，手上已经把她下颌抬起使得气道放开，再进行胸外心脏按压开始急救。

不光aed，还有复苏用的肾上腺素，抗心律失常的阿托品……

脑海中闪过诸多急救设备和药物，郑停住动作捏住苏珊娜的鼻子掰开她的嘴，将先前吸入的空气吐了进去，胸外心脏按压完就是人工呼吸，便见她胸廓有明显起伏，于是再开始吸气吐气。

终于，当郑又进行了两轮急救，捏着苏珊娜的鼻子拉开嘴再次吐气，就听她咳的咳嗽了声紧闭的双眼睁开，他也就停住了要吐的气，开口道：“妈，你不要动，轻轻的吸气吐气，千万不要动……”

“阿……”

一声轻叹后长长出了口气，苏珊娜又眨了眨眼经，目光落在黑乎乎的房顶上，好似在回想什么的，自顾自开口道：“我先前好像见到你父亲了……你先前在对我做什么？！”

郑松了口气，苏珊娜的状态显然比他预料的要好：“我在学校学的急救知识，先前你的心脏停跳，就用这种办法进行了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