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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康不晓得那王妃回了一趟家后与家中说了什么,只晓得在马车上时,他阖眼假寐,旁边那人一双眼睛就一直直勾勾盯着他。
几回睁开眼都瞧王妃看着自己,弄得他好不尴尬。好不容易轻咳着问出口,对方却笑着摆手,故作娇羞来搪塞他:“我这不过是想好好看看夫君模样罢了。”
既是想好好看看,怎把他盯得后背发毛。
郑解秋会那么瞧还不是因为姐姐写的那句“得助殿下”。
助?怎么助?他常年混迹江湖不问庙堂,朝中诸事,自幼因父亲厌倦,从来不和他们多讲,故从不知晓。如今突然跟他说这话,郑解秋是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这个人唯一会的就是打打杀杀,可瞧王爷那弱鸡模样,怎么可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爹那时候冠礼赐字“崖铮”是希望他天涯闯荡不忘边疆战场,能够为国奉献。眼下倒好,别说去边塞瞧瞧,闷在京都不晓得闹出什么事。
这样想着郑解秋叹着气又把目光从陈康脸上挪开。王爷被他那一口叹息声弄得身上不舒服,要问,他那王妃也就客气笑笑,什么都不肯说。
至王府,陈康忙着听月琴汇报归宁之事,借口离开,郑解秋也乐得清闲,带着婢女回房间去了。
雾气氤氲的小阁中,婢女垂手四方立着,陈康便卧在那中央榻上,由侍女为其推背按摩。
月琴立在小榻旁为王爷剥着栗子,如实汇报道:“奴婢见娘娘与郑夫人亲热,至中堂,屋中谈话声不断,想来许久未见也是亲密。出来时,尚书府的大夫人、二夫人都攥帕暗暗抹泪,可见王妃与两位夫人感情深厚。”
想到车上那人目光,陈康又问:“那你听见他们屋中具体谈些什么了没?”
他并未将自己猜测告诉琴姨,怕她到时候晓得了往母妃那传。难得有个好玩有趣的在身边,叫母妃平日里疑心深重赶走了就没意思了。
月琴摇了摇头:“娘娘说要与母亲说些体己话,奴婢便随下人走了。”
由榻上坐起,披上外衣,陈康抿了口清茶。虽不知车上目光是为何,但眼下看来王妃确确实实是郑家人没错,他倒要看看,这个会把馒头掉下地的娘娘到底还能露出什么马脚。
陈康自信满满,郑解秋吊儿郎当穿着鞋倒在床上时也是思索万千。
“红桢,红桢——”
正坐旁边小榻上与红栎一同刺绣的姑娘抬头看他,见爷又把鞋子穿上了床,不等他问先开口数落一句:“与您说了多少遍了,脱了鞋再将脚放上床去。您方才不是还坐的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工夫就瘫床上去了。”
郑解秋怕她念叨,忙先坐直了身:“你以前都整日跟着我姐姐,我爹和我姐姐谈论朝政吗?”
“老爷偶尔也会与婳小姐说起几句。”
郑解秋便好奇打听:“都说些什么?”
“真有重要的事,奴婢怎么会听得到?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事儿来了。”
这娘娘吊儿郎当踢掉鞋子盘腿坐在了床上:“我姐给我留封信叫我在王府之中好生帮着王爷。我就弄不大明白,这京中我能帮王爷什么?”
红栎却叽叽喳喳开了口:“爷您一身本事,什么帮不到?这要是有人不长眼的冲撞了王爷,您反手一剑不是?”
红桢被她一个“爷”吓得连忙伸头往外去看,屋里头平日里没事都不留人,但就怕那个女婢忽然闯进来,听去了就不好。
“你就不能记着点,说多少遍了,喊娘娘!”
被红桢这数落,红栎吐吐舌头。郑解秋瞧她二人,有心解围,便探过头去看她绣的玩意儿:“红栎,你这两只鸭子花花绿绿真好看。”
“什么鸭子!”红栎不满嘟了嘟嘴,“您看仔细了,这两只漂漂亮亮的是鸳鸯!”
红桢也伸过了头,看过后忽然笑出了声:“你这两只鸳鸯怎么都是红嘴儿的?”
红栎不解,眨了眨眼举起来瞧:“红嘴儿的好看呀。桢姐姐笑什么?我绣的不对吗?”
“红嘴儿的是雄鸯,灰嘴儿的才是雌鸳!”
郑解秋听红桢这话,把那刺绣拿了过来:“这怎么看得出来?不就嘴儿不一样吗,当雌的呗!”
“您这就有所不知了。鸳鸯呀,只有雄的毛色漂亮,雌的就一身灰。”红桢瞧着爷看的兴起,便将这刺绣拿了过来,指着这上面两只毛色鲜亮的鸟儿笑道,“这样的呀,就是两只雄鸯啦。红栎,你说你刺个绣还挺应景。”
郑解秋听她这话笑着摇了摇头,从桌上拨了两颗豆子出来丢进嘴。
罢了,想那么多去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郑解秋怕过谁!
如此入了夜,听下人说王爷在书房看书,郑解秋呆在屋中自在享乐。这人归宁回家,偷偷摸摸叫人带了两壶酒来。郑解秋让红桢在院子小灶那做了两个小菜下酒,一个人吃的开心。这正想感慨一句美食美酒,却听屋顶有窸窸窣窣轻微声音传来。
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