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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到底不可能这样一直自在逍遥的过下去。
京中来信了。
陈睦寄来的。信中所言,父皇身子渐弱,无力临朝,如今身居后宫养病,已由太子监国。
五月时公主上谏,如今竟成了白纸一张。两党相搏已成白热,陛下想中秋前后家中小聚,应会下令要求三哥回京。
又是回京。
尝过了在别馆中的好日子,陈康一看见“回京”这两个字就头疼。果然人是不能懈怠,一旦懈怠,沉溺其中,便不想再走。
郑解秋也接到了信,尺八说是由钱塘县驿站那儿送来的。
寄信人是郑亦妤。郑解秋奇怪小妹怎么会想到给自己寄信。
将信展开,仅有十二字字。
“钟奉太子,城外布兵,有心谋反。”
是郑亦妤的字迹,绝非他人冒牌。
没留下日期,也没留下地点。郑解秋把此信交给陈康,急急询问尺八:“可知道这信是何时寄来?”
尺八答:“驿站那边说寄来已有小半个月,因不知郑公子家住何处,所以一直压在了那。”
郑解秋去看陈康,见他面色凝重:“既然寄来已有小半个月,寄信也有小半个月。这信恐怕从七月时就已寄出了!”
陈康把那封信叠好放回信封内,还给郑解秋:“这信留不得,如果你妹妹把此事暴露给你,不知道她现在安危如何。”
“回京!”郑解秋想也没想便已开口。
江南的好日子看来是过到头了,眼下不回京都不行。陈康沉下目光,招来月琴,“准备一下,明日启程。”
他又对上郑解秋的目光,颔首:“一起走。”
京都之中,一片乌烟瘴气。就如当初瞿浅所说,两党相斗,非死即伤,在朝官员,战战兢兢,都生怕自己跟错了人站错了队伍。
这样的朝堂,又能出什么好名堂。
八月初二,秋分。
凉风已起。
船行千里,自南向北,一路北上一路都能听京中消息传来。巴乌呆在京城,几方势力探的清明。待行至京都郊外,转行陆路,已能瞧见这市井探子驾了辆驴车静候了。
看见王爷马车到了,巴乌从自个驴子上下来,凑到了马车门前。他带来的消息,有两条:“太子想要公主死,已以祸乱朝纲之命,将之软禁。四皇子被污有谋反之心,已被下狱。”
在他们船行途中,太子早已动手,与心腹常宇、左羽林大将军袁冬、郎中令宇文奉等诛杀公主心腹禁军首领郑元、尚书屏津文等人。
“不少人已趁夜逃走,如今京中宵禁戒严,几大旧臣门前,血腥弥漫,经久不散。爷此时回来,真不是个好时候啊。”
短短半月之中,京中风云又起,腥风血雨,死伤惨重。
“父皇呢?”
巴乌嚼着一片烟草,作乡人打扮,脸也擦得乌黑:“小人斗胆猜测,陛下日常所用药物中,怕已被庸贵妃、太子暗中放了什么不当有的东西。”他叹口气,驾的那驴车上放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是打算逃了,“这次的消息,小人也不和殿下您要钱了。我打算先去周边山上避避风头,免得想我这种小鱼也莫名被牵扯。孤家寡人一个,死了都没人烧纸钱,不值当。爷这一路去多加小心,怕是太子殿下已被逼急,见人就咬。”
陈康在马车上听得他言语,允了他离京请求。巴乌与人行了礼,重新上了驴车,和王爷的马车走相反方向而去。
由渡口往京城中行,郑解秋打算先去看看妹妹那边到底怎么样。他驾一匹快马去,如若妹妹无事就马上回来。陈康没有阻拦,特挑了一批良驹给他。
郑解秋连夜而去,马累了便直接用轻功赶路。抵达京城时,不过用了一天。
此刻天微微亮,晨曦朝露,城中暂时没有什么人,地面上看得见纸钱,不知是谁家办的丧事。郑解秋一路往钟家府上去,到的时候府中做事的下人才刚刚起床。
郑解秋摸入府中,抓住个小厮,森森长剑架在他脖子上问出了四公子钟诚院子方向后,便拿剑鞘把人击晕朝离开。
到了卧房外,郑解秋从窗上破了个洞往里窥探,床上有人躺着。看不清是一个还是两个。
思及妹妹寄来信上所言,想想索性大摇大摆进去了,到人床边,一瞧,床上酣睡着一个男人。并不见理应有九个月身孕的郑亦妤。
郑解秋皱了眉把人从床上拎起,甩手啪啪就是俩巴掌:“喂!我妹妹呢!”
这个叫钟诚的男的他也是头一回见。看面容倒是剑眉鹰目,鼻梁高挺,也算是俊朗。从被子里提起来以后身子挺沉,肌肉匀称。
是个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