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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山道人气愤,关上门拳打师兄脚踢师弟,俩徒弟被他揍得嗷嗷直叫唤。
屋里头本哄着孩子的郑亦婳闻声掀帘往外张望,毛霈借机求饶:“师父!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在我媳妇面前就给我点面子吧!”
道人“嘁”了一声,扭头朝屋内看了眼,见了郑亦婳,眉头微舒展开,和声道:“原来是婳姑娘,且里头带着,老道教训教训徒弟!”
郑亦婳抱着孩子微屈膝行了礼,将帘子放下进了屋去了。
郑解秋啐了口毛霈:“光想着你也不想想我,师父不教训你了,那我一个人挨揍可就要命!”
毛霈冲他吐了吐舌头。
两兄弟这你来我往让珩山道人一拂尘给打断,一人脸上扫一顿,细长的马鬃尾在两个人脸上都打出长长一条红痕来。
“自你二人入我门下以来,我都说过什么?老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们两个小的难道还弄不清楚吗?”他眼中愠色仍未退去,在哑伯身侧那椅上坐下,指着郑解秋皱眉,“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时日来沾染的是一样比一样多。光你自己深陷进去还不够,要把你师兄、师父统统都给拖下水才是。”
郑解秋被骂的委屈,想解释,刚张开口:“师父,我——”
“我什么?骂你骂的不对?”
青年撇了撇嘴侧过身站着。
“朝野的事是最难看清的,你凭一腔热血,怎么就认定你帮的人是好人,你对付的人是坏人?”
说到这,郑解秋仿佛有了理由,梗着脖子开口反驳他:“自这四皇子登基继位以后,朝野之中杀人无数,多少官员下狱,多少人无辜惨死!若帮着公主反他也不是正义,还有什么正义可言!”
“这些你又是从谁口中所听得?不正是公主吗?”
有道人这句反问,郑解秋理直气壮:“弟子哪里是听别人说的,我亲眼所见!连我这样的都被通缉,这皇帝着实没有脑子!”
“放屁!”又是一拂尘,扑头盖脸打下来可真够疼。珩山道人横眉冷眼,“一个京都就叫你看明白?大梁朝那么大片土地,你可全都去过了?这皇帝真的好还是真的坏,你三两句话就能下定论?”
“那乱杀人的皇帝肯定不是什么好皇帝!”
“我问你。”珩山道人冷哼一声,眼神睥睨,老道身上平日里疯疯癫癫像是一瞬间消隐了,反渗透出一种让人感到生冷畏惧的气场来,“若不杀这诸多官员,这些人奉他人为主,不从王令,而乱上下朝纲,损公私肥,欺压民众,是好是坏?”
“这……”郑解秋面露窘迫,“这自然是坏!”
“又或者,谗言惑主,竭力讨好,而无真学时才,这样的人,留在朝廷里,是好是坏?”
“……”郑解秋被他这连续两个问题压下了气焰,垂下头,丧气地答,“是坏。”
“公主身后是贵族王权,她上位和这个新皇帝上位,你知道最大的不同在哪吗?”
郑解秋头更低了,只能是摇摇头。
“新皇帝多年边关,四方游离,好歹还知道民间如何。但是公主?这个公主连京都都不曾出过,你让她来为民着想,能着想什么?不是说这个皇帝有多好,只是他若死了,换公主上位,只怕届时军政不稳,百废待兴,这王朝几近倾覆!”
老道鼻孔里出气,拂尘一甩,瞪着他:“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人登堂入室关心朝野。你二人随我习武,取人首级易如反掌,就是如此,才不能妄下定论,由人牵引!如此这般必将酿成大祸,可知道!”
毛霈皱着脸,小声生说:“可师父你不还教过我们‘剑道无亲,不与圣人同忧’吗?这些事情,哪里用得着我们考虑。”
“我在说话有你开口的份了!”
看师父瞪起眼睛,毛霈连忙闭上嘴不敢开口。
“师父,我也不想牵扯进去,可是……可是如今陈康被皇帝囚禁在宫中,我只想把他救出来。”
“他是个皇子,当然避不开这些事情。由你去救?像什么话!”
“他是我拜过堂成了亲的人,不是我去救那换谁去救!”
郑解秋话音落下,屋里刹那间静了。
几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那道人先皱眉,嘴微张,继而又合上。他扭头看了眼他的阿梓,又瞧了眼手里的拂尘,半晌,看了他这小徒弟道:“你还玩真的啦?”
郑解秋一噎,脸涨得通红:“师父说什么,我对陈康,我、我……我我把他当好兄弟了!总之我要救他!”
“切——”道人凑到了小徒弟眼前,目光逼人,仔仔细细打量着他,“你老老实实和我说,师父也是过来人了,这么点东西要是都看不出来,白比你多活这五十年。”
“我说了,是兄弟……”
“兄弟?”
“对啊!”郑解秋哪里好意思说,是把陈康当成了自己夫人,这种事情有违常理,哪里敢轻易和师父讲。
珩山道人把他从上到下又扫了一遍。